“葉大哥,俺鐵虎也要參戰!”遲鐵虎也嚷了起來。

葉楓側身向外瞥了一眼,見各宗派已經就位,各派弟子正打望著場內擂台,躍躍欲試,便將遲鐵虎拉了過來,道:“你要是參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看,那邊的幾個人,應該都是天階後期的武者,你有把握打贏他們嗎?”

遲鐵虎啞然。

葉楓將陳劍也引到近前,道:“鐵虎,劍兒,帶你們來,是為了讓你們看一看,高手之間是怎樣戰鬥的。這將是你們以後的生活方式,如果覺得太過殘酷,你們可以隨時退出武道,找一個村莊,安然地度過一生,我絕不攔著。”

兩人不言,但從他們的眼中,葉楓看到了熱切的期望——那是對強大的渴望。

葉楓笑了,笑得由衷。

任梓馨道:“葉楓哥哥,我們丹閣雖然武力不強,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呢。這一次,我們帶來了不少丹藥,楚威、楚武,發給大家!”

二人領命,立刻開始了丹藥的發放工作。

輔命丸,每人一枚。

霸體丸,每人兩枚。

巡風丹,每人四枚。

固體丸,每人兩枚。

愈體丸,每人十五枚。

生津丸,每人五枚。

這些丹藥全是極品,若是放到熾鳳城拍賣,單枚價格皆在一百二十枚紫玉晶以上。眾人將丹藥收好,曾易笑道:“這次會武,宗主夫人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啊。”

“誰、誰是宗主夫人了?”任梓馨俏臉飛起一抹紅暈,垂首偷偷看了葉楓一眼,正對上葉楓的壞笑,慌忙地再次扯起了衣角。

楚威、楚武兩個活寶不明就裏。楚威撓頭道:“咦,梓馨大人,剛才你不是說要給葉大哥生孩子嗎?”

“是啊,咋這麽快就變啦?”

“你們……”任梓馨一跺腳,“回到宗門以後,三天不許吃飯!”

兩個討罵的活寶為他們的莽撞付出了代價,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此刻,場內的每一個人,都是極為嚴肅的,唯有葉楓所在的角落,洋溢著笑聲。

附近幾個宗派的弟子見狀,各自搖頭,竊竊議論,還以為這個籍籍無名的小宗派要放棄會武,不免暗自慶幸,又少了一些對手。

他們的宗主,卻鎖緊了眉頭。

“趙八,替我向他們問個好。”終於,一名宗主忍不住了。

“宗主……”這名被稱為趙八的弟子瞪大雙眼,十分疑惑。

“快去!”此宗主立刻沉起了臉。

趙八不敢怠慢,忙快步行來,抱拳躬身,道:“霸、霸拳宗的各位,我七俠門的宗主,令在下前來向各位問好。”

“知道了,去吧。”葉楓頭也不抬,隻擺了擺手。

趙八更迷糊了,就在這時,又有幾名其他宗派的弟子前來問好。

無一例外的,葉楓隻三言兩語便打發了他們。

又過了片刻,古劍宗的上方,響起了第二聲清音。

聲音悠遠回蕩,漸漸止歇,古劍宗的外圍弟子們手端托盤,開始行走在各宗派之間,讓各宗弟子抽出對決的順序。

這次會武,合計有六千餘人參加,可謂人數眾多。但賽製規定,隻要一場失敗,便淘汰出場,直到產生最後的三十六人,所以,在三天之內,便可決出優勝者。

抽簽完畢,李若水又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末了,故作威嚴的大手一揮,喊道:“滄虹北部宗派大會武,現在開始!”

十八個擂台,可容三十六人同時會武。李若水話音一落,抽到第一輪的三十六人頓時全部射向了擂台。

頓時,喊殺聲起。

葉楓無心關注場內的情況,隻微閉起雙眼,開始閉目養神。

對聶定北等人,葉楓是非常信任的。

宗派會武,他們不會輸,也沒道理輸。

而在葉楓閉目養神之際,聶定北等人聚在一起,彼此匯報抽得的會武順序。

“三輪,十一擂台。”

“九輪,十五擂台。”

……

一行人中,隻有遲鐵虎、陳劍被對戰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眼中燃燒著火熱的光芒。

“啊!”

不出十個呼吸,一個大漢被轟下擂台,一隻手臂斷裂,渾身鮮血淋漓。

而勝者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這是真正的拚殺,心懷憐憫的人,絕對無法在擂台上站到最後。

這一幕,帶給遲鐵虎和陳劍極大的震撼。尤其是陳劍,少年俊秀的臉龐上,掛著一抹堅毅的神采,清澈的雙眼中,閃耀著星辰般的光芒。

葉楓將他們帶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充滿了血腥、廝殺的殘酷世界。這裏,沒有慈悲,沒有憐憫,唯有實力,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標準。

高手之間的對決,勝負隻在旦夕之間,一絲一毫的實力差距,都會決定對決的結果。

不出三十個呼吸,伴隨著聲聲慘烈的叫聲,十八場對決全部有了結果。

失敗者,大多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一人甚至重傷昏迷,生死未知。

第一輪,沒有人不戰而降,那一身傷,反而是對這些人最好的褒獎。

葉楓緩緩睜開雙眼,唇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曾易笑問:“宗主,想戰鬥了?”

“恩!”葉楓點點頭,道,“好久沒流血了,這一腔熱血,也開始沸騰了啊。”

曾易看向高台上的李若水,此刻,他正淡然地俯視著下方,等待第二波會武者入場。曾易輕哼一聲,道:“這個老狐狸,知道我們二人不好對付,所以,連上場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呐。我們也就隻好在這裏喝喝茶水嘍。”

這時,第二波會武也開始了。

這波會武的三十六人中,有一人乃是古劍宗的精英弟子,此人姓杜名敢,立在擂台之上,反握長劍,一臉狂傲。葉楓人得他,昔日,此人在古劍宗精英弟子中,排名一百以後,實在是籍籍無名的一個小輩。此刻,借助古劍宗的威名,竟也作出一臉無比狂傲的姿態,令人非常不舒服。

葉楓蔑道:“昔日排行一百以後的弟子,也狂妄到了這種程度,古劍宗的腐敗,已經到了骨子裏,沒救了。”

曾易一聲長歎。

昔日,古劍宗一百餘名精英弟子中,不乏心智堅韌的精銳。曆經奪位巨變,此類不善溜須拍馬的隱忍之人,要麽被殺,要麽被驅逐出了宗門,剩下的,便隻有這些歪瓜裂棗,古劍宗的實力,確實不複以往。

再看與杜敢對陣之人,緣於對古劍宗盛名的敬畏,雙腿抖如篩糠,葉楓料定,一旦戰鬥開始,此人便會毫不猶豫地舉手投降。

叮!

這時,一聲清音,第二輪會武開始了。

“我投……”那小宗派弟子高舉雙手,話未說完,杜敢身形急出,長劍由下而上地一挑,帶起一片耀眼的銀光。

然後,鮮血拋灑了起來。

這一劍,竟將那小宗派的弟子由下自上地挑成了兩半。

血染擂台,那小宗派弟子錯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兩截身體同時倒了下去。

此人的宗主霍地一聲站起,滿目怒光。

高台王位上,李若水壓了壓手,笑道:“錢宗主,擂台對戰,難免有所損傷,放心放心,此人的喪葬費,由我古劍宗出了。列位,麵對我門下弟子時,若心知不敵,便早點說出來嘛,免得有此下場,讓人心痛啊!”

說著,擺了擺手,立刻有兩人登台,將那人的屍體抬下去了。

死了弟子的宗主麵色異常陰沉,強壓下火氣,緩緩地坐了下去。

敢怒不敢言!

杜敢背負雙手,立在台上,一臉狂傲地俯視下方,哼道:“與我古劍宗對陣,就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我們古劍宗乃是北部宗派的龍頭、翹楚,為了不必要的傷亡,遇到我門下的弟子,直接棄權好了。”

“杜敢,在座的都是前輩,別這麽放肆!”李若水一臉慍怒,大聲嗬斥道。

杜敢馬上垂眉低首,退下去了,眼中不無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