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領地三村
一行人推著板車,插著靠旗,配著竹甲,握著武器,就這麽大搖大擺的上路了。
根本不需要在意劫匪什麽的,這一段路都是山田家的交通要道,時不時有山田家的巡邏隊晃悠,同時周邊的村莊都是有主的,也就是說有武士有壯丁的,因此安全得很。沈飛之前和幾個侍從奉行,大搖大擺的在這條路上晃悠,也沒給人攔截過。
所以沈飛對隊伍懶懶散散的樣子,一點都不做理會,就讓他們暫時輕鬆一下,等到了目的地,有得他們叫苦連天的時候。
就這麽一行人輕輕鬆鬆,費了三天的功夫,終於抵達了沈飛的知行。
見到沈飛這票武裝抵達臨河村,一開始臨河村還做出警戒的樣子,可在見到沈飛的靠旗後,立刻就解散了,但詭異的是,臨河村的村頭居然沒派人出來,反而接著沒多久,幾十個老幼以及四五個青壯,滿臉悲憤與麻木,扛著推著一大堆的雜亂玩意走出了村子。
然後這幾十人就在沈飛等人的目瞪口呆下,來到沈飛麵前跪下,一個老頭顫抖著的說道:“領主大人,我們以後就是您領地上的領民了。”
“我,我靠!”沈飛隻能用這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自家河灘那邊的農田怎麽都有五六十石的樣子吧?按理怎麽都有十來個青壯才算合理吧,現在居然就四五個青壯,其他三十四個都是老幼?而且這算什麽?把他們全都趕出村子,成為自己的領民,這豈不是說自己還得負責他們的房屋和糧食?靠咧!肯定是臨河村頭那貨不爽劃分出來的土地,所以給自己這麽一個累贅啊!
當然,送上門來的領民是不會往外推的,沈飛自然好不含糊的手下,並且嚴肅的問道:“我知行如此遼闊,就你們這些人?”都沒讓他們起來。因為這是表現自家權勢的樣子,不見麾下的兵丁已經各個做出威嚴樣的把這些農夫團團圍困嗎?
至於沈飛這樣問,那是因為他知道這種世界的情況,別看處於無日不戰的亂世,但因為廝殺的都是武士以及一小部分的足輕,那些作為主要兵力的農兵,要是勝仗的話,說不定人數還會莫名多了很多,大家都等著主家獲勝後撈點賞賜。要是打了敗仗,農兵絕對會一個不留。全都在戰鬥到一半的時候消失掉了。
所以一場大戰下來,死的都是武士和足輕,農兵不會死掉多少個。隻有在濃霧區域這樣的特殊區域,才會有農兵大量死亡,沈飛當初也是仗著這個地形的便利才能幹掉這麽多農兵,不然,嗬嗬,一旦情況不對,農兵老早就跑光了。
雖然說武士擁有特權。隨意砍殺民眾一點事都沒有,一些武士為了試刀,上街砍殺數十個看到的民眾,隻要他是本地武士。哪一點問題都沒有。看起來好像民眾生活在很悲催的世界中,但這就跟遇到飛機墜毀一樣,隻是倒黴催的人才會遇到,一般其他民眾生活得很平和的。死亡的情況,大多都是餓死,而且還是到了一定歲數。為家裏節省糧食,老人自己進山餓死的。
所以這就樣的情況下來,別看大名們隻能調集幾十人,幾百人,幾千人的進行作戰,但他們名下的農夫數量卻有很多很多,甚至一個隻能出兵一百的武家,麾下的領民加起來可能有三四千人。
唯一困擾著武家增加自己兵力的就是糧食不足,不是吃的問題,反而是其他的消費消耗了大量的糧食,因為所有需要的一切消費,都得通過糧食來換。所以別看糧食抽成高,武家們過得還是非常憋屈的。真正過得瀟灑的反而是那些沒啥地位的商人。
所以沈飛很是奇怪,按理自家這麽大的地方,好幾平方公裏呢,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山林,但山林也能有收成吧?就這麽幾十個領民?不奢求太多,怎麽也該上千人才是啊。
那老頭,嗯,說是老頭,其實也就四十來歲的人,這年月,一旦到了五十歲還沒掛,而且自己體力又削弱,沒法勞作的時候,就會走進山裏等死。所以這四十來歲的人已經能夠被稱為老頭了。
那老頭聽到沈飛的問話,愣了一下後才明白過來,忙把頭貼在地上說道:“領主大人,我們這些人隻是負責耕種河灘農田的,在山林求生以及河道求生的人,都不居住在村子裏,而是在山林中自行組建有村落。”
“哦,有點見識呢,曾為原來的主家出過力?”沈飛目光一閃,已經發現眼前這老頭,嗯,中年人,說話有些條理,不像其他人話都不敢說的樣子。
“是,領主大人,小的曾當過主家的足輕。”中年人很是服帖的說道。
“很好,既然你們都是我的領民,那麽作為領主的我,自然得給份見麵禮,不論男女老幼,每人兩文錢,一升米。”沈飛很是大方的說道。
那兩個銅錢圖像的小隊頭,立刻領著自己的手下給他們分發銅錢和米糧,這些領民自然立刻興奮的跪趴在地上高呼:“謝領主賞賜,願領主公侯萬代!”
沈飛找了個地方坐下,嗯,他的直屬手下飛速的擺了長馬紮,並快速的用便宜布料拉扯出一塊十來平米的帷幕,然後兩個守在門口,四個守在四角,雖然看起來簡陋非凡,但一股淩然的氣息自然而然的呈現。
按理沈飛這貨不需要如此囂張,這樣架勢隻有那種萬石大名才會時刻擺譜的,可誰讓沈飛手下都是在城下町廝混多年的閑漢啊,別的不說,這種拍馬屁的能耐絕對是很厲害的。他們也清楚,這樣擺譜又不會浪費什麽,帷帳啥的都能收起來再用,也就是出點人力就行了,可這卻能展現出自家大人與眾不同的威風,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果然,這架勢一擺出來,沈飛覺得無聊簡陋。可在那些新領民眼中看來,甚至在那些新手下看來,完全就是一種不同的感覺,好像自己跟著的大人就是一名真正的殿下。自然各個該恭謹的變得更加恭謹,該威武的變得更加威武。
“你叫什麽?”沈飛端坐在帷幕上方,很是淡然的問道。不就是裝嘛,沈飛太了解這世界的人了,崇敬強大和威嚴,隻要自己擺出款來,很多事就能事半功倍。至於裝?根本不需要。把自己的心態恢複到牛逼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就行,立馬就會呈現一股讓人甘心誠服的氣勢出來。
”領主大人,小的叫兵衛三郎。”那中年人很是恭敬的說道。
“嗯,給我說說我這片領地中有多少個村子,每個村子有多少人口。”沈飛一副淡然模樣的說道。
那兵衛三郎,頭都不敢抬,就這麽跪趴在地上的說道:“領主大人,您的領地上有三座村莊,一座是靠著這條丸山河捕魚為生的漁村。就在河的下遊臨河而建,有一百來人左右。臨河村的殿下曾命令他們每年需要上繳一千斤的魚肉,不然不準許他們再河中捕撈。”
沈飛揚揚眉頭:“千斤魚肉?不會是曬幹的吧?”
“以前都是魚幹,隻是因為上貢太重了。所以漁村曾有段時間直接荒廢掉,直到臨河村殿把魚幹改成生肉,漁村才繼續存在。而現在那漁村已經是屬於領主大人您的,您可以讓他們繼續維持這個上貢額度。”兵衛三郎說道。
沈飛不以為意起來。因為這一千斤的生魚肉,就等於他十石大米而已,別奇怪。大米這玩意很金貴的,度衡量用大米來算。一斤大米能換3斤小米或5斤粟米,而除了肥沃的稻田,其他地方種的都是小米和粟米,可收上來後轉換成大米計算。
而沈飛所謂的百石知行,那就是價值一百石大米的物資或者金錢。所以沈飛這貨的頭頂農田居然能給他憑空增加一千二百多石的大米,可想而知是一筆多麽巨大的財富。
對10石的知行,覺得自己腰包很鼓的沈飛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可就在這時,他頭頂的稻田圖像中突然多出一條河流,再然後沈飛就有些驚愕的發現,他居然還能從這條多出來的河流中獲得10石魚幹!
這可震得沈飛差點跳起來,靠咧,這可是魚幹而不是生魚啊!價值差五倍好不?!而且這都不算什麽,真正讓沈飛震驚的是,現在發現自家領地有生魚貢,自家頭頂的圖像就會多份魚幹貢,那要是等發現有木頭貢或者礦石貢,那自家腦子的頭像是不是會直接變成木材貢和金銀銅鐵的金屬貢?!
嗯嗯,說不定還真是如此呢!全都提升到最優級別,看看直接把知行的收入算到最大最好就知道怎麽回事啦!這可是主腦給的金手指啊!
察覺到沈飛滿心歡喜,兵衛三郎自然繼續說道:“領主大人,山林中有兩座村子存在,一座是專門伐樹的樹村,有兩百餘人,每年給臨河殿上貢木頭一萬斤。另一座是采礦的礦村,有五百餘人,每年給臨河殿上貢鐵礦一百斤。”
沈飛心中怦然跳動,抬頭看著頭頂,隻是讓沈飛奇怪的是,之前這兵衛三郎一說漁村,自家頭頂就出現一條河,可為毛現在都把樹村和礦村說出來了,自家頭頂沒有絲毫變化呢?想到這,不由得盯住了兵衛三郎。
兵衛三郎察覺到沈飛的不善,不由得把頭貼地的說道:“領主大人,漁村得知臨河殿把這片土地轉給您,已經宣布遵從您的統治,隻要您派人到漁村,漁村就會把今年的貢品上繳。隻是樹村和礦村都沒有絲毫反應,小的以為,他們應該是想要獨立了。”
沈飛恍然的摸著下巴,敢情是因為這樣啊,樹村和礦村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領主權,所以自家頭頂不會出現變化,而漁村承認了,自家頭頂就在自己知道這事後出現變化。
“對了,怎麽一個漁村就要上貢1000斤生魚,一個樹村才一萬斤木頭,一個礦村更是隻有一百斤鐵礦呢?”沈飛皺眉問道。
抬起頭來的兵衛三郎有些狐疑的看了沈飛一眼,然後低下頭小心的說道:“漁村人少,而礦村人多。”
一句話就讓沈飛明白了,敢情貢品的多寡和實力的多寡有關呢,別看一萬斤木頭數量大,其實也才幾十顆樹的樣子,而一百斤鐵礦就更少了,一個籮筐都能裝下。但看看人數就知道,樹村兩百來人,都是伐木工,體力壯。而礦村五百來人,而礦工自然更牛,更壯了,說不定人家還有打鐵鋪,能夠自行生產武器,所以那臨河殿自然就隻需要百斤鐵礦意思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