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大秦現狀（上）
沈玉霞笑道：“嗬嗬，不想成為折衝府軍士的傻蛋可是很多的，因為一旦進入折衝府，那麽就隻能在折衝府係統攀爬，最高也不過是正四品上的官位。而且錢糧裝備什麽的都要靠折衝府自給，朝廷根本不會撥給一個銅板的，反而閹黨掌控的朝廷會處處打壓。”
“如果防區沒有戰亂，一輩子都可能是個務農的大頭兵，不像諸衛戰兵能夠全國各地尋找戰機來獲得戰功升職。當然，權勢夠大的話，可能會從折衝府轉入內流官哦，不過這個很難很難，畢竟折衝府和地方關係並不好。你這樣都還選擇折衝府嗎？”沈玉霞問道。她沒說鎮公所的事情，因為隻要縣令一換人，這鎮公所的所長就會換人。
“不能隨意出去打仗啊？這可有些沒趣呢，不過相比起不會遠離姐姐和老大，那也無所謂啦，留在家裏附近務農當兵也很不錯呢。”沈飛笑嘻嘻的說道。他才不相信自己會務農呢，不是說戰武學堂一出來就是伍長嗎？到時找幾個盜賊殺掉，再巴結一下上司，絕對可以往上爬的！
而且相比起全國各地亂跑到處打架，還不如待在姐姐身邊。自己才兩個月沒見到姐姐，就萬分想念，恨不得時刻膩在姐姐身邊，要是當了諸衛戰兵，那豈不是得隔上一年半載才能見姐姐一次？
所以隻要自己在折衝府也能往上爬當大官，還是在家鄉入伍更好。既能幫助老大掌控地盤，又可以時時見到姐姐，多麽完美的選擇啊。
沈飛對自己的實力可是很有自信的，現在才一級武士就能幹掉個人階強者，以後自己還不更加厲害啊！這麽強大的自己還怕沒機會往上爬？
至於正四品上的官位，想想張姐姐、張大哥的爹，堂堂一個虎雲縣令才是從七品下的官位。沈飛就覺得正四品上的官位距離自己好遙遠，一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爬上，所以根本就沒考慮這些。
“哎。小飛，姐姐和爹可不能陪你一輩子，男兒誌在四方……算了。如果你想當折衝府的軍士就當折衝府的軍士吧，起碼安穩得很。”沈玉霞本來還想說什麽的，可不知道想到什麽，改口讚同了沈飛的選擇。
本來沈玉霞是見到沈飛有著當官的傾向，所以才提醒他去加入諸衛戰兵，可見到沈飛戀家，也就打消了念頭。對沈玉霞來說，沈飛喜歡就好，至於結果好不好那就無所謂。
沒考慮那麽多的沈飛點著頭樂嗬嗬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而沈玉霞則一邊護著沈飛一邊揚鞭策馬奔馳起來。低頭看看沈飛那無憂無慮的神情。沈玉霞不由一笑的在心中想道：“算了，何必在意小弟會不會有出息呢？既然這是他的意願，那就讓他當個折衝府軍士，安安穩穩的結婚生子，如此平靜的度過一生反倒是好事呢。”
沈飛這邊氣氛輕鬆。可張俊堯這邊氣氛則有些沉悶。
張俊堯和陳忠默默的注視著四具剛剛咽氣的盜賊屍體，雖然都知道他們不是盜賊，但隻要把十三衙門的腰牌毀掉，誰知道他們是官府的人呢？
兩人都沒有吭聲，都在默默思量著著從盜賊口中得到的消息。好一會兒，張俊堯苦笑道：“沒想到閹黨居然得到這樣的消息。居然認定虎雲縣將會出現大型元氣巢穴。相信陳大人也是得到這樣的消息，才會屈尊紆貴來當從九品下的治安巡檢吧？”
陳忠也是苦澀的搖搖頭：“我得到的消息是虎雲縣會出現小型元氣巢穴，如果知道是大型元氣巢穴，我是不會來的，張將軍也不會打這個主意。”
“你說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張俊堯有些心神不定的問道。
“很有可能是真的，畢竟現在閹黨幾乎掌控了全國，而且掌握帝都和皇帝的他們正統名分十足，絕對能吸引到一批奇人效忠的。如果不能保證消息的確定，那幫為了錢和權，自己人之間也都殘酷爭鬥的閹黨們，才不會派人跑到虎雲縣這麽偏僻貧困的下縣來查探呢。把十三衙門的人派去撈錢可是閹黨們的最愛，哪裏舍得浪費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陳忠有些無奈的說道。
“是啊。”張俊堯感慨的點點頭，接著又苦惱的搖頭：“大型元氣巢穴，居然是大型元氣巢穴！微型巢穴都影響到方圓一公裏的地方，小型巢穴翻五倍，影響方圓五公裏的地方，中型的巢穴再翻五倍，影響方圓二十五公裏的地方，大型的巢穴再翻五倍，方圓一百二十五公裏的地方！該死的，大半個雲山郡都將是大型巢穴噴發時籠罩的範圍，虎雲縣說不定直接就處在巢穴中央！一旦這大型巢穴出現，整個虎雲縣就徹底完蛋。”
陳忠臉上也像是要滲出苦水似的點點頭：“大秦都有多少年沒有大型元氣巢穴噴發的消息了，沒想到居然有幸遇到。希望這大型巢穴還是水係巢穴吧，如果是其他種類元氣巢穴的話，不要說整個雲山郡會毀掉，恐怕大半個南山州也將成為廢墟了。”
“哎，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得到再多的微型水係元氣寶石都湧現不出高興的感覺啊。”張俊堯感慨道。陳忠聞言，扭頭一看，發現眼前的水蛭都消失了，看看張俊堯的手下直接用皮袋裝了五六袋活水蛭，不由眼珠子有些發紅。隻是在見到自己手下也弄到兩皮袋的活水蛭，這才把妒忌心給壓了下去。
陳忠知道，元氣魔物是天地間最奇怪的物種，隻要沒有人打擾，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些魔物就會自動死亡，並不會長時間存在禍亂天下。算算時間。現在視線外的水蛭，應該已經自動死亡了。
而這些水蛭死亡後，要嘛凝聚出元氣寶石來，要嘛就是重新化解成元氣消散於天地間。想到這，陳忠不由無奈的搖搖頭，那些凝聚成的元氣寶石絕大部份都是下品和廢品，偶爾有個中品上品。那也跟大海撈針一樣，為這幾顆微型元氣寶石浪費時間實在是不值得啊。
看到張俊堯那邊已經被掛上馬背的皮袋，陳忠就又一次忍不住眼紅張俊堯兜裏的那顆心核。有了那顆心核。可以批量的製造出中品寶石，運氣好甚至能製造出上品寶石！絕對比自己這邊需要通過各種藥物來使水蛭凝聚出中品寶石，輕鬆省事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一想到大型巢穴居然會在近段時間內在虎雲縣爆發。陳忠也就暫時把謀奪之心放下，拱手說道：“張公子，這事鄙人還要趕緊稟報我家將軍才行，還請見諒，我們就此告別。”
“客氣了。”張俊堯心情並不太好，有些神色沉重的拱手行禮。
“再見。”陳忠也不以為意。張公子的爹可是虎雲縣令，虎雲縣有大型巢穴爆發，他能開心才怪了，所以告別後一策馬，帶著幾個親衛快速離去。
張俊堯一行。收拾了一下東西，甚至還跑去元氣巢穴的位置查看了一下沈飛挖出來的深井，最後填了這口枯井，這才策馬往縣城趕去。
回去的路上，一個人階弓手向張俊堯詢問道：“主上。大型巢穴在虎雲縣爆發，我們是不是把人手都撤離出去？”
“撤離？為什麽撤離？應該把潛伏在附近郡縣的人手調集過來才是！”張俊堯沒有了剛才愁眉苦臉的模樣，反而散發著一種歡喜心情的神態。
“呃？懇請主上解惑。”簇擁著張俊堯的家丁們全都豎起了耳朵。
張俊堯微微拉了一下坐騎的韁繩，笑道：“還不懂嗎？雖然大型巢穴爆發的威力非常驚人，可是這虎雲縣連續爆發兩次元氣巢穴都是水係的，有這樣的征兆。這大型元氣巢穴也有九成是水係的，相信陳忠那傢夥也肯定是這麽認為。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張森那傢夥肯定會藉著訓練的理由，把安寧衛都給派到虎雲縣來的。”
他之所以知道大型巢穴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在虎雲縣爆發還能這麽淡然，是因為他所知道的知識讓他敢確定未來爆發的一定還是水係巢穴。因為一個地方連續爆發同一種屬性的微型元氣巢穴，後麵爆發的更高等級的元氣巢穴，一定是和前麵的元氣巢穴相同屬性的。
而水係元氣巢穴，卻是五係元氣巢穴中爆發時危害最小的，因為水係巢穴爆發的魔物要嘛具備噴水攻擊能力，要嘛就是製造寒冰的能力。這兩種能力相對於金木火土四係魔物製造的危害來說，真是跟沒有一樣。要是虎雲縣未來爆發的是大型火係巢穴，張俊堯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回去綁了當縣令的父親，然後帶著所有人手迅速逃到千裏之外。
“他們是準備搶奪毀滅大型巢穴的功勞？”人階弓手問道。
“區區一個安寧衛是無法做到這點的，他們到來的目的隻可能是盡量斬殺和抓捕大型巢穴噴出的元氣魔物罷了。”張俊堯說道。
“為了元氣寶石？”另一個人階弓手也出聲問道，不過很快搖搖頭：“雖然大型元氣巢穴已經有許多年沒在大秦出現了，但大型巢穴噴發的元氣魔物威力如何卻是早有記載，最低級的魔物可都是具備人階一級實力的！最高級的更是達到了人階九級。張森的安寧衛有幾個人階強者啊，派些武士等級的人來豈不是送死？”
聽到手下的話，張俊堯不由笑道：“嗬嗬，這道理相信他們都知道，隻是誰讓大型巢穴噴發的魔物所攜帶的元氣寶石太過誘人啊！小型以上巢穴的魔物可不像微型巢穴魔物那樣，體內隻有**，必須使用各種方法煉製才能得到寶石。小型巢穴以上的魔物，身體內可都凝聚了寶石，隻要幹掉魔物就能得到寶石。”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大型巢穴的寶石。就是廢品都是十金一枚，下品千金，中品數千金，上品更是高達萬金一枚！張森他們也不用強求弄到多少枚，隻要搞到兩枚上品，就是全衛的兵丁死光了，他都能迅速重建三四個同樣的安寧衛！你們說說。既然利益如此巨大，他們有可能怕死而放棄嗎？”張俊堯有些感慨的說道。
四個人階弓手聽到這話沒什麽反應，可那幾個家丁卻眼珠子冒出金光了。哇操！一個大型巢穴的上品寶石居然價值萬金？這也太昂貴了吧！要是自己弄到一顆。那不是發達了？不過這個念頭一起，這些家丁就立刻恢複正常，沒聽剛才主上說最低級的魔物都是人階一級的實力嗎？自己這樣的武士根本就沒有什麽可能獲得大型巢穴的元氣寶石。
“主上。這消息是閹黨那邊先獲知的，除了十三衙門這樣的先頭探子，估計後麵還有高手湧入。而且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不說全國各地的強者會蜂擁而來，就是周邊國家的強者也會湧來的！畢竟大型巢穴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了，各方各麵都極度需求大型巢穴等級的寶石。”一個人階弓手神情嚴肅的說道。
“他們來就來了，反正我們沒有奢求弄到多少大型巢穴寶石。我們的目標是保存自己的同時，能獲得一顆大型巢穴元氣寶石，得手以後，再視當時的情況來定。”張俊堯滿臉不以為意的笑道。
聽聞這話。包括四個人階弓手在內的所有手下，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最怕上麵布置不切實際的任務，現在主上如此決定，倒是讓自己這些做屬下的輕鬆了許多。最低限度是搞到一顆大型元氣巢穴寶石。雖然不知道到時出現的是什麽魔物，不說其他地方調來的人手，就是單單憑藉自己四個人階弓手，怎麽都能完成這任務的。
“好了，回去不要大嘴巴到處亂說，不管這事是真是假。一旦泄露給民眾知道，那都是一件麻煩事。”張俊堯直接下達了禁口令。
“是！請主上放心。”眾人立刻領命表態。
“很好，到時大家努力一把，撈到好處大家可是都有份的。”張俊堯點點頭，率先策馬奔馳起來，其他眾人立刻快馬加鞭的緊隨其後。
馱著沈玉霞和沈飛的坐騎出現在虎窩鎮外圍，此刻沈飛除了衣服依舊破爛不堪外，臉蛋已經被姐姐擦得很幹淨了，所以守在鎮門口的衛兵一見就立刻一邊高喊：“沈飛少爺回來啦！”一邊掉頭朝鎮內奔去。
沈飛本來早就從地圖上見到了鎮門口守著的這兩個藍色光點的衛兵，所以聽到這衛兵的叫喊，很是得意洋洋的仰頭看著姐姐說道：“姐，沒想到我在虎窩鎮居然這麽威風，我們幫裏的兄弟居然立刻通知全鎮的人，實在是太熱情了。”
不過這話才說完，沈飛立刻皺眉：“咦？姐，以前鎮子不是我們虎威幫的人在收入鎮費嗎，怎麽換成官家的人收費了？”那兩個衛兵雖然一身幫派人士的黑色短衣，卻大咧咧的抓著長槍配著大刀，怎麽看都是官府人士。可這官府人士，怎麽可能跑來虎窩鎮收入鎮稅？
“臭小子，你忘了你是虎窩鎮鎮公所的所長，而爹則是副所長了？你這個鎮公所可是光明正大的擁有二十名可以攜帶武裝的丁壯，屬於鎮子第一大勢力，不是鎮丁收錢，難道還讓分舵的人來收錢啊？”沈玉霞拍了一下沈飛的腦袋說道。
“啊？”沈飛先是一愣，接著雙眼發出炙熱光芒，驚喜的問道：“姐！你是說我有二十名能夠攜帶兵器的手下？”
“對啊，誰讓你和縣尊大人的公子小姐關係好啊，居然破例的準許你擁有二十名武裝力量呢。如果其他鎮子有所長的話，他們一定會妒忌死你的。”沈玉霞笑道。
“嘿嘿，其他鎮子的鎮公所可都給當地的幫派士紳毀掉了，全縣除了我這個十歲所長，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所長，所以根本不會有人妒忌的。”沈飛得意的笑道，不過又再次湧現疑惑：“隻是姐，既然他們是我的手下，可是他們怎麽喊我少爺？而不是喊我大人呢？”
“你還想當大人啊！等你大上幾歲再說，現在他們隻稱呼爹為大人呢。”沈玉霞沒好氣的說道。
沈飛忍不住嘟著嘴嘀咕著：“哼，虧我還想要爹這個副所長向我這個正所長行禮呢，沒想到老大居然把我這個正所長架空了。”
沈玉霞沒理會沈飛的話，因為那衛兵的叫喊搞得鎮子的人都湧了過來，她立刻抱著沈飛下馬，並且叮囑道：“小飛，下馬，大家都來看你了，別因為自己當官了就驕傲起來，你要更友善更禮貌的和鎮子裏的人打招呼回應。記住嘴甜一點！知道不？”
“我才不會驕傲呢。”沈飛嘟嘴一下，然後呲牙咧嘴的對著湧出鎮子的鎮民揮手，更是和那些飛快跑過來的同齡玩伴熱情的打招呼。沈飛自然高興，不但因為這些都是兒時玩伴以及鄉鄰們，更是因為他沒在地圖上發現紅色光點，在場的人不是藍色的就是白色的，偶爾幾個黃色的，看看人家一臉妒忌模樣就知道為什麽會是代表厭惡的黃色光點了。
“飛哥，你回來啦，哇，飛哥還是和以前一樣把衣服都弄爛了，你肯定會給你姐打屁股的！”小孩子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讓沈飛馬上額頭掛滿黑線，而接下來就讓沈飛頭昏了：
“飛哥，縣城好不好玩？大不大？”
“飛哥，縣城有什麽好吃的沒有？”
“飛哥，你好厲害啊！居然吃上了皇糧！”
“飛哥，縣尊大人家的公子小姐和你關係很好，這是不是真的？”
“飛哥，他們都說你住在縣衙裏，縣衙是怎麽樣子的？有多大？有多漂亮？快給我們說說！”
“飛哥，有沒有帶禮物給我們啊？”
小孩子一連串的問話直接把沈飛搞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回答哪個問題先。而接著那些大媽閑漢們嘰嘰喳喳拚命誇讚沈飛了得，年紀輕輕就成了官府中人，更是把沈飛轟得隻能學著大人模樣不斷拱手道謝感激。
至於沈飛為什麽穿著一身破爛回來？鎮子裏這些看著沈飛長大的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因為沈飛這傢夥，能跑會跳敢出鎮子去玩後，幾乎沒有一天不是全身髒兮兮破破爛爛的回來，然後給沈玉霞拿著鞭子攆著滿街跑。如果沈飛一身周正光鮮的回來，他們反而會覺得很驚奇呢。
本來沈飛還想客套一下就能回家，可沒想到鎮裏的人把自己給圍了個水泄不通，根本就是寸步難行，更不要說什麽回家之類的了。
被圍了一陣，沈飛頭發淩亂不堪，本來就有些破爛的衣服更加破爛。因為那些大姑娘、大媽，包括自己那些小朋友，都會伸手在自己身上東摸一下西掏一把，這可把沈飛搞得滿頭大汗。想要向姐姐求救，可早知道會有這樣狀況出現的沈玉霞，老早就牽著馬躲得遠遠的了，此刻正在外麵捂嘴竊笑著呢。
沈飛正被弄得不知道怎麽脫身才好的時候，一連串的大喝聲響起：“讓讓，趕緊讓讓！不要擋了沈大人的道路！”隨著聲響，熱情的人群如潮水一樣左右分開，一群手握刀槍、背著弓箭的黑衣壯丁護著一個穿著員外服飾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不用想，這正是沈飛的爹——沈浩峰。沈浩峰見到沈飛那狼狽的模樣，不由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想到什麽，沒有吭聲。
見到救星的沈飛立刻驚喜大喊道：“老大……”隻是剛喊出就被沈浩峰的打扮雷了一下：“呃，老大，你怎麽這副打扮啊？”不怪沈飛目瞪口呆，因為任誰看到一個全身肌肉彪悍無比，滿臉凶悍神色的中年悍匪，居然穿著員外老爺的服飾，那種極度反差一出來，第一次看的人都會忍不住發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