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雁兒見葉羽神色古怪,也跟住轉頭望去,頓時驚住:“蘇......蘇姐姐!”
她心中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蘇青璿她自然是見過的,雖然當時隻是一麵,但印象卻很好,也知道這位蘇姐姐便是葉羽的紅顏知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之間的感情很好。
若是以前,她再讓樂得相認,但現在,她心中卻有一種一種隱隱的怯然,這種害怕,就像無意中占了人家便宜,或者搶了別人東西一般。所以,見到蘇青璿之時,她隱隱有一種不想相認的感覺,十分古怪。
奇怪的是,葉羽竟然也沒有相認的跡象,隻是站在遠處,呆呆地看著。
古有近鄉情更怯之名句,這種時候,葉羽卻也有一種近人情更怯的感覺......
蘇青璿是和晴兒在一起的,剛才嬌叱的那個女生就是晴兒,剛才人群遮住,隻看見一抹白影,沒有發現晴兒的身形。但人群都慢慢讓開,一身白裙,束著絲滌,手持銀色寶劍的少女也顯現出來,精致的臉上很是認真,嬌俏無比。
晴兒手持寶劍,似乎正在威懾周圍的圍觀人群。
她的周圍,還有一群男男女女,似乎都是鎮裏人,人多勢眾,其他人對她頗為忌憚。
另一邊,蘇青璿似乎正在給人把脈,第一撥柱子、老三他們衝進來,蘇青璿秀眉一蹙,細聲問道:“這又是怎麽回事,怎麽弄成這樣了?”說著,已經拿住昏倒的鐵頭的手腕,仔細號脈。
“娘娘,鎮子西邊又來了一群人,個個出口不遜!”領頭的漢子怒氣衝衝地道:“他們還敢侮辱娘娘你,我們一時看不過去,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蘇青璿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都跟你們說了,不要叫我什麽娘娘,也不要惹是生非,跟那些江湖中人動手。”
領頭的漢子一副倔脾氣,但遇到蘇青璿,卻是訕訕一笑,道:“是,以後一定聽娘娘的吩咐!”
蘇青璿號脈結束,蹙著眉道:“我跟你們說過,我隻是懂些武功,也略知醫術而已,憑著真氣和藥理走捷徑而已,不是什麽青杏神醫......這人被打傷了內腑,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給你們開一些治療內傷的藥物,慢慢調養而已。”
漢子一臉慌色,急忙道:“娘娘言重了,有藥就好,有藥就好,娘娘開的藥可比我們鎮子裏最好的神醫都要靈驗,有娘娘開的藥,鐵頭要不了多少時間,一定會痊愈的!”
其餘眾人也連忙點頭,稱讚蘇青璿的醫術。
蘇青璿笑了笑,道:“這樣吧,我輸一些真氣,幫他滋養肺腑,反正九葉蓮在我這裏,不愁氣竭的。”說著,白皙的手掌握著病人的手腕,微微閉目,送了一道真氣過去。
眾人連忙感謝,等處理了這批人,蘇青璿轉過頭來,問道:“是村子裏的二牛吧......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二牛道:“娘娘,剛才在周家田坎那邊,出現了兩個江湖人,一個叫什麽江山一腳的,還有個翻什麽掌的,兩個都十分厲害,他們肯定要來杏花村,我怕娘娘吃虧,趕緊來通知......”
“江山一腳?”蘇青璿蹙眉想了想。
隻是她剛剛出師不久,離開華山才半個月,對華陰的各路名號都不甚了解,更不要說這個被那張二牛篡改了名號的“江山一腳”,想了半天,蘇青璿也不得其解,於是微微笑道:“我知道了,辛苦二牛了。”
張二牛咧開了嘴:“不辛苦,不辛苦!”看樣子,得到青杏娘娘的一句感謝,興奮至極。
張二牛帶著一般人進了村子,蘇青璿伸了一個懶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環視笑道:“各位,還有治病的麽?沒有治病的,小女子就收攤了啊!”
她長得漂亮,從小就有一種混合著英氣和高貴的氣質,如今這種氣質沉澱了很多,外表隻能看出一種十分女性化的溫柔,仿佛對誰都清和無比,但若是相處,就能發覺那種英氣、優雅和高貴,讓人著迷之餘,又不禁自慚形穢。張二牛他們叫稱呼他青杏娘娘,這一點占了很大的原因。
這慵懶的一個懶腰,將蘇青璿曼妙的身段和皓白的肌膚都顯現出來,周圍人目光一滯,暗地裏響起不少吞口水的聲音,而杏花村的村民卻不許任何人對自己的娘娘不禁,不禁怒目而視。
“青杏女俠!”忽然有人一聲大喝,站了出來:“許某是來取杏花九葉蓮的,請出劍吧!”
這一聲大喝將眾人都驚醒過來,許多人想起自己的來意,目光都變得閃爍起來,但也有一些人仍然興致勃勃地看著場中佳人。這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些是為了寶物,有些隻不過湊湊熱鬧,看看美女而已。
“又是一個打架的?”晴兒一身白裙,忿忿地看著許姓來人,有些敵意。
“鄙人許耀然,久聞青杏女俠大名,還請不吝賜教!”來人卻不顧晴兒,凝重地看向蘇青璿。晴兒故意揶揄道:“既然隻是來挑戰的,那贏了也不要那杏花九葉蓮了,是吧?”
蘇青璿擺擺素手,打斷了晴兒接下來的話,“好了,老規矩,贏了就可以得到九葉蓮,這位許兄,出手吧!”
許耀然樣子還算正直,似乎隻想聽過比武奪寶,沒有其他打算,見蘇青璿已經答應,他便拔出寶劍,一招“清風拂麵”搖搖使出,劍法清奇嫻熟,朝著蘇青璿兩片掠去。
蘇青璿微微一笑,綠裙舞動,劍招潑灑開來,其勢秀麗婉約,如同少女清影,真是華山清影劍。
葉羽雖然武功全失,但眼力還在,通過兩人幾回合的交手,頓時猜出了兩人的武功水平。那許耀然劍法不弱,走得是以招破招的路子,有真我境的水平,但蘇青璿卻要更厲害一些,兩年時間過去,她竟然已經到了真我境巔峰的地步,雖然使得隻是一路普普通通的清影劍,但也比那許耀然強上許多。
蘇青璿一路灑然行劍,如同少女清影,秀麗而婉約,舞劍之態,令人心動。那許耀然撐了二十幾招,已經陷入劣勢,若不是蘇青璿沒有速速取勝之意,他早已經落敗。
這時候,葉羽和蕭雁兒已經下了馬車,到人群外圍,靜靜觀戰。
眼看許耀然就要落敗,他本人不知如何心理,但卻有人不想他這麽早落敗,當下,一棵石子破空而來,觀其方向,正是蘇青璿的肩井穴。隻是石子射到半空,還沒有多遠,另一顆石子忽然出現,二石相碰,“啪”一聲都落在地上。
暗中射出石子的人心中一凜,不及細想,另一顆石子已經射到他的肩上,後麵第二顆、第三顆,細細的石子,竟然將他打得真氣停滯,內腑隱隱作痛。這人心知必有高手在附近,再不敢造次,趕緊不動聲色地退出人群,兀自遠去了。
正在交戰的蘇青璿忽而秀眉一蹙,往葉羽這邊看了一眼,隻是人群遮擋,並沒有發現什麽。
人群外圍,葉羽看了蕭雁兒一眼,笑道:“雁兒,多謝了!”
蕭雁兒抿嘴一笑,拍拍手,眼眸中卻有些擔憂,葉羽心思都在蘇青璿身上,並沒有發現。
片刻之後,許耀然已經撐不下去,也知道對麵的少女若是想趕盡殺絕,自己早已經落敗,於是心中一歎,收劍拱手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許某佩服,九葉蓮花為姑娘所得,徐某也服氣了!”
一轉身,不言不語,就此離去。
蘇青璿也不在乎,收起青色的寶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各位,還有要動手的麽?”
圍觀人群竊竊私語,卻都不敢上前,這些人之中,多數隻是煉精期,甚至還有一些人隻是練過拳腳,懂一些武功套路,連內力都沒有。這幾日以來,蘇青璿已經連敗許多高手,如今又打敗一個真我境的許耀然,這些普通人雖然覬覦杏花九葉蓮,但卻是不敢動手了。
這幾天以來,蘇青璿每一日都要這麽問一遍,敢應聲的人有多到少,由少到無。到現在,她俏然而立,巧笑倩兮,卻無人敢於答話,已經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讓後麵的一眾村民嘿嘿直笑,頗為驕傲。
蘇青璿又問了一遍,忽然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來人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衣服,衣服不錯,但臉上卻髒兮兮的,看不清楚容貌,隻是看身形,年紀應該不大。蘇青璿望了來人一眼,問道:“兄台也是來爭九葉蓮花的麽?”
“不是,我是來治病的!”來人嗓音有些古怪,似乎不是本來的聲音。
蘇青璿細細看了此人一眼,忽然覺得有些熟悉,但仔細打量,卻又認不出來。她搖搖頭,若有所思地道:“既然是治病,那就請過來吧,我給你號號脈......”
來人聽話地走過去,伸出一隻胳膊,膚色白淨,和臉上的一團汙漬格格不入。蘇青璿號了號脈,心中卻有些奇異,她本來以為這人是來找茬的,但此刻卻發現此人沒有任何內力真氣,是一個正正常常的普通人。
“脈象平和,隻是有些虛弱而已,兄台,你沒有任何疾病啊!”蘇青璿詫異地說道。
“不,我有病,你再仔細看看。”來人道。
“我看不出。”蘇青璿又把把脈,問道:“對了,你這病有什麽不適?”
來人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道:“我平日總想著一個女孩兒,聽人說,這病名叫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