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沅聽罷猛地想到時泰安那個遺囑要求,又想想時予和沈淮之有交際的時間點。

確實好像在這短短不到兩個月的的時間,除了利益驅使,似乎好像還真沒什麽能讓時予這麽匆忙的嫁給沈淮之。

陳希沅剛想隻要不是宋襲野變態到連自己親侄女也要害的那個地步就好,要不然她真不知道還能不能這樣待在他身邊,等拿到證據那一天了。

陳希沅忍不住又看了眼宋襲野。

宋襲野此刻心情很好的邊把玩著她的手,徐徐道,“估計要不了那麽久。”

“現在有予予這個小助力在沈淮之身邊幫襯著,我想我會很快拿到當年許澤交給沈淮之的那份名單和數據的。”

陳希沅聽著宋襲野這番毫無任何愧疚的話,忍不住擰眉道,“你怎麽就這麽篤定時予就不會發現你利用她。”

“如果,”

陳希沅對上宋襲野那忽地沉下的眸,心跳漏了一派,但是麵上還是鎮定的道,“我是說如果,你也看到了時予並不是像你想象中那麽什麽都不知道的。”

宋襲野,“我當然知道予予沒有那般單純到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情,隻要沒人和她故意說。”

“依著小姑娘的心思,她永遠不會猜到我這裏。”

陳希沅對上宋襲野警告的眸,她明白宋襲野這是在警告她。

陳希沅也沒怕,而是回他以厲色的眸,沉聲道,“放心,你做的‘好’事我不會告訴那樣善良的小姑娘,讓她傷心她有這樣一個小叔。”

宋襲野看著這樣的陳希沅一點都沒生氣,當初他要她本就是看上她不怕他這一點。

輕笑著伸手將她擁進懷中,親昵用下頜噌噌她的發頂,“陳希沅記住,我宋襲野再壞,也不會壞到傷害我的親人。”

宋襲野說罷,垂眸挑眉捏住她的小巧下頜,湊到她唇邊笑著啄了口開玩笑似的勾唇道,“所以要不要考慮成為我的家人,恩?”

陳希沅猛地聽見宋襲野這句玩笑似的話,難免愣了下,但是轉瞬即逝地收斂好那點震驚,笑著嗔他一眼,撒嬌似的推他,“宋襲野,別開這種玩笑。”

宋襲野一把截住陳希沅揮過來推他的手,看著她像是蒙了層紗,半真半假的麵孔。

他的眸色微微暗了暗,捏著她手剛道一句,“如果我說,我是認,”

一陣悠揚的大提琴音傳出來。

宋襲野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打破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陳希沅聽見宋襲野的手機鈴聲,心中不覺暗暗鬆了口氣,瞬時笑著主動幫他從敞開的西裝內兜中拿出來。

作勢就要塞進他手中,讓他快接電話吧。

但是看到上麵閃爍的Yulia瞬時擰了眉心,她最近總是看到這個Yulia給他打電話,難道是什麽關鍵性的人?

宋襲野看著陳希沅盯著他手機上的那個女人名,板起臉的模樣。

一瞬自戀的以為她這是又吃醋了。

一掃剛才的陰霾,伸手接過手機,哄慰似的親親她的唇角,“放心現在隻有你一個。”

“我是她的雇主,不是男人。”

宋襲野說罷,拍拍她的後腰道了句,“去結賬。”

陳希沅知道宋襲野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她,這是在支走她。

陳希沅在站起身離開前,故意指著他警告了句,“你最好小心別讓我抓到這個Yulia。”

說罷,似是憤恨吃醋地扯著自己的包離開。

宋襲野勾勾唇角接起電話。

陳希沅僅聽到兩句。

“媽媽想見兒子要回國有錯?”

“無論你用什麽辦法,下周我要在這見到你。”

……

陳希沅疑惑擰眉,媽媽?兒子?

宋襲野到底還有多少是她沒查到的。

-

時予這邊去了趟青州實地考察完後,不覺擰了眉心了。

去了周邊做了實地考察後,才發現現在正值雨季。

這裏的狀況確實不容樂觀,隨著雨水的不斷衝刷這裏很危險,目前來說,她想要開發的山頭,勢必要等到來年開春了。

現在沈淮之地施工隊正在趁著冬季來臨前,試圖將不遠處的河水引過來。

如果可以這確實會好些。

時予在真的看到這一切後,似乎有點明白了沈淮之的心。

他不是不想讓她現在去忙這個項目,而是危險。

時予想到這不覺心口一暖,老男人就不能直接告訴她。

她又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時予還是留下來做了一周的田野調查,這樣回去了好和她的團隊項目來研究最好的解決方案。

還好這一周下來,沈小恩也很給力,無論是楊叔還是學校都沒給她打過電話。

時予心情極好的在約好回時家的前一天到家的。

悄然回到家,看著沈淮之還沒回來,時予不覺鬆了口氣,她想著這樣才好。

省的他發現她去了青州,又像老父親似的訓她。

時予興奮的想她可以趁著這一天買買禮物,明天沈淮之一落地,他們就可以直接去了。

其實她也不想回去見她舅舅舅媽,但是這是沈老爺子的安排,不去不行。

隔天,時予起了大早,從七點一直等到了將近十點,才等來沈淮之打來的電話。

但是卻是告訴她,他那邊出了問題,可能會晚些到。

時予雖有失望但是還是大方讓他好好出差,她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

沈淮之怎麽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可是時予怎麽可能會乖乖聽話。

在她這裏,將禮物送到了,就算行了。

但是時予想的太簡單了,她兩個舅舅眼看著就她一個人來了,不見沈淮之的蹤影。

甚至連婚禮都沒有就算了,連談好的禮金都沒了。

索性是和時予連裝都不帶裝了。

大舅媽樓越秀輕哼著諷刺她,“看看,看看我就說沈家壓根就是把你娶回家當花瓶的。”

“現在這是領證了連裝都不裝了,沈淮之呢?”

“還有說好的禮金呢?”

……

時予聽不下去的,拎起包也無所謂,瀟灑揮手,“你們沒其他事兒,我就先撤了。”

樓越秀看著時予這般囂張也不拿他們當回事兒的模樣,咬牙氣不過的吼道,“時予,你現在是覺得嫁給沈淮之了,覺得有了靠山,氣焰也漲了是嗎?”

時予站定扭頭看他們,好笑擺擺手,“NO……,我不是氣焰漲了,我這是有靠山了,懶得和你們裝了。”

樓越秀隨即哼笑聲,“時予你以為你能在沈家待幾天,等沈淮之,”

時予笑著不緊不慢接上,“等沈淮之把時氏吞下後,我就完蛋了是嗎?”

“您是想這樣說嗎?”

樓越秀看著忽然變聰明的時予,難免震驚,“時予原來你一直在裝傻。”

時予心中暗暗一痛,她哪是裝傻,是真的太傻了。

現在她才不要再當什麽冤大頭。

樓越秀說罷,接著忽地明白了什麽,指著她,“我們幫你談好的禮金是不是早就進了你自己的口袋了。”

時予挑眉,“沈家給我的,不進我口袋進你們口袋啊。”

樓越秀,“時予你個白眼狼,枉我們養你這麽多年,”

樓越秀這一說剩下的三人也嘰嘰喳喳開始附和。

時予不耐煩的抬手,“停停停……各位們,這些年都是外公養的我管你們屁事。”

眾人一瞬被噎住。

不待樓越秀再說話,忽地一道調侃的聲音猝然出現,“時予,你不會是在給自己攢離婚訴訟費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