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內心對顧唯雲的這個招數十分的厭惡。

他利用別人,從來不會考慮會傷害到誰。

隻要能打到他的目的,他甚至可以踩著任何人的頭頂往上爬。

顧言洲又不是靠著家裏的支撐才有今天的局麵,顧唯雲的這些個小把戲漏洞百出。

隻要顧言洲略微出手,這件事根本無法成型。

可這局是顧唯雲親手布下的,他們也需要適當的鑽一鑽,也算給顧言洲個麵子。

鹿知之壓下心中的厭惡,一臉惶恐地歎了一口氣。

“我也不是傻子,你找到我,威脅我,是讓我幫你做什麽事麽?”

“除了傷害顧言洲,什麽事我都可以幫你!”

“你知道的,如果沒有了顧言洲,我就什麽都不是了!”

顧唯雲麵色一冷,眼睛在眼眶裏轉了一圈,似乎在想著什麽。

鹿知之都覺得,如果給她這麽久的時間,她甚至可以想出好幾個對付人的招數,顧唯雲這個蠢貨,卻一個都沒想出來。

她都快等得不耐煩了,顧唯雲終於開口。

“我是顧言洲的親堂哥,我怎麽可能會傷害他。”

“但是你也知道,顧言洲太聰明了,我必須讓他出一點小小的意外,才好進行我的計劃。”

鹿知之皺著眉頭問。

“你有什麽計劃?”

顧唯雲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這是說謊的前兆,

“我隻是想從顧氏拿一點股份而已,隻有他昏迷,我才能做一點手腳。”

鹿知之把臉偏向一邊。

“我不做,萬一你不守信用,他真的出事了怎麽辦?”

顧唯雲嘖了一聲。

“我怎麽可能讓他出事,我又不傻!”

“顧言洲要是真的死了,那顧家就會重新回到我爺爺手裏!”

“我爺爺不喜歡我,根本不會分給我一分一毫的!”

“就為了這個,我也不能可弄死顧言洲。”

“真的隻是讓他受一點小傷,而且是那種可以恢複的傷!”

鹿知之沉默不語。

顧唯雲繼續說服鹿知之,聲音裏半是**半是威脅。

“你若是幫我,那顧家五夫人的位置還是你的。”

“隻是顧家商業版圖的變動,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品質。”

“顧言洲很有錢,就算現在顧氏倒閉了,他的資產也夠你們揮霍一輩子。”

“你若是不幫我,我得不到顧家的財產,你也得不到顧五夫人的位置!”

“就算楚楚這件事不成功,我還會不停地去針對顧言洲,一次不行就針對十次。”

“隻要我拿不到屬於我的那部分,我一輩子都會跟他杠到底!”

“難道,這是你想要看到的麽?”

鹿知之低頭,像是在思考。

片刻後她抬起頭看著顧唯雲。

“你真的就隻拿一點點顧家的產業?”

顧唯雲一臉的真誠。

“我就隻拿一點!”

“顧言洲最近拋售那麽多產業,根本不會在我拿走的九牛一毛!”

鹿知之眨巴著大眼睛。

“那好吧,你說,我怎麽配合你!”

看著顧唯雲眼裏興奮的光芒,鹿知之終於結束了和他的周旋。

這隻大魚自己鑽入網中,當然是要好好溜一溜他,才能收網。

所以,爆炸當夜,顧言洲便讓替身偽裝成他的模樣躺在病**。

醫院是顧家的產業,顧言洲的醫療團隊已經跟了他幾年,都是心腹。

那頻頻傳出的噩耗,都是他們自己放出的消息。

包括網上的輿論,全部都是他們暗中操作。

顧言洲是個老狐狸,他隻是找了幾個營銷號隨便宣傳一下,許萍聞著味就來了。

不僅開始大範圍的抹黑顧言洲,甚至還花錢買了幾個高位熱搜。

每個人都按照顧算到的軌跡走著,包括顧唯雲。

在營銷號說顧言洲過世的第二天,顧唯雲找到了鹿知之。

彼時,鹿知之已經拿到了顧言洲的親筆授權,委托鹿知之辦理一切事物。

而顧唯雲終於露出了真麵目,從開始承諾的,隻要‘一點點’家產,變成了獅子大開口。

顧唯雲威脅鹿知之,若是不幫他辦理股權轉移和股東變更,他就會派人弄死‘虛弱的顧言洲’。

到時候鹿知之人財兩空,沒有了顧言洲的庇佑,鹿家也會被顧唯雲弄誇。

鹿知之‘害怕極了’!

當然是顧唯雲說什麽他做什麽。

兩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顧家百分之八十的產業放在了顧唯雲身上。

交接的這一個月來,顧言洲的身體明顯比之前更強壯。

整個人看起來恢複了生機,不再像以前總是一副病弱的模樣。

顧言洲以前總覺得疲憊,像是自己背了塊沉重的大石頭。

現在卻感覺十分輕鬆,從肉體到精神都舒暢。

鹿知之和顧言洲這都是為了解開共命而做的打算。

如果解開了共命,那顧家的命運勢必會全部壓在顧言洲身上。

顧言洲肯定會身體更差,也許會像他父親那樣,突然遇到不測。

而且,兩個人解除共命的信物就在顧大伯那裏,顧大伯一直在海市,他們沒辦法尋找。

如果顧言洲出事,顧唯雲接管了顧氏,那麽顧大伯必然會荒亂。

他會離開海市,去京市找顧唯雲。

兩個人正算計著,怎麽樣能讓顧唯雲離開,給他們機會尋找。

還有在解開共命之後,要怎麽樣讓顧言洲一個人承受到顧家的運勢。

可能是老天都覺得之前兩個人的路走得太曲折。

也許是那些死去的朋友不忍看他們這樣艱難。

他們兩個居然變得順利起來。

先是顧唯雲這蠢貨自己提供機會。

然後,在遍尋不到信物時,顧大伯又主動住進了醫院。

鹿知之查探到信物就在這個醫院,兩個人差不多是小跑著過去的。

走到對麵的住院部普通病房,陸召正等在那裏。

“五爺,顧總是因為跟二爺吵架,二爺撞了顧總的車,這才住進了醫院。”

“顧總心髒不好,突然承受猛烈撞擊,這才昏了過去。”

鹿知之抬頭看向顧言洲。

“顧唯雲接手了顧家百分之八十的產業,他是你大伯的兒子,你大伯當然也會受牽連!”

“我記得之前你爺爺說過,他掌家時,你父親身體就時好時壞。”

“你父親掌家時,你身體也一直不好!”

顧言洲表情凝重。

“所以,現在的運勢已經開始壓製大伯和顧唯雲了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