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萱吃驚地看了鹿知之一眼,旋即哈哈大笑。

“男朋友?”

“哈哈哈!”

“沒想到,你還是個戀愛腦呢!”

鹿知之抓住機會大喊。

“我告訴你,我男朋友很厲害的!”

她裝出一副戀愛腦的樣子,用盡全身力氣拚命地喊著。

“他手下可是有不少人,能請得動雇傭兵團隊,到時候弄點什麽東西把你整個玄鏡宗都炸了!”

“還有你這個破山洞,一並給你炸了!”

“我自然是可以護住我自己的,你呢?”

“就憑你身上那些蟲子,能護住你麽?”

鹿知之喊這些,隻是想給顧言洲傳遞一個信息。

能救她的方法就是炸了山洞,她會護好自己!

不知道她的聲音夠不夠大,顧言洲能不能聽懂她說的這些話,然後從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如果山洞被炸,那巨蛟肯定第一時間保護霍萱。

她雖然沒力氣,卻可以念咒訣,用靈力催動手裏的紫金符,做一個金鍾罩抵禦落下的碎石應該沒有問題。

就算巨蛟可以在護住霍萱的同時,也將她一並帶上。

但顧言洲來救他,不可能孤身一人而來。

顧言洲有人,身邊還有無言,自然是能想出其他辦法。

巨蛟雖凶猛,但卻不可以傷人。

若是傷了人,損了功德影響化龍大小。

精怪肆虐傷人,若是被天道察覺,那可是要被誅殺的。

當年,海市那條蛟已然化龍,卻還是被人追著殺了。

她賭,霍萱不敢,這條巨蛟也不敢!

霍萱笑夠了,冷著臉。

“鹿知之,我可是派人觀察了你好久,也跟你打過數次交道。”

“你就不是個戀愛腦,也沒有那麽依賴你那個什麽男朋友。”

“你用扮豬吃老虎的方法騙了很多人,現在又想裝戀愛腦來騙我?”

“省省吧你!”

鹿知之想傳達給顧言洲的消息已經說完了,也不用再裝出一副嬌矜的模樣。

她側躺在地上,偷偷地用微弱的靈氣疏通經脈,想將身體裏那蛇毒逼出去。

進度雖然慢,但也總好過被霍萱發現。

她做出一副不肯配合的樣子,倔強地偏過頭,不再看霍萱。

霍萱也不惱,從身上抓出一條蟲子放在手心裏,雙手一拍,一股粘膩碎裂的聲音傳入耳中,綠色的汁液從她手中緩緩流下。

她伸出食指,蘸取著被拍碎蟲子的汁水在自己的額頭上畫著什麽。

然後又走到鹿知之身邊,用剩下的汁液在鹿知之的額頭上畫了幾個奇怪的符號。

這符號並不是她們玄師常用的符籙陣法,更像是一個不會寫字的人,寫了缺少偏旁的字。

霍萱抬頭示意。

“將她帶到祭壇的正中央,她已經開始頭暈,不要再釋放毒素,要是她暈了過去,就沒辦法進行儀式了。”

巨蛟再次用尾巴將她卷起,舉到了石磨盤旁邊,像剛才她和昌明那樣,對麵而立。

鹿知之心中一喜!

剛才她隨口跟霍萱說頭暈,霍萱以為她真的被毒素侵擾的快要失去意識。

實際上,她根本沒有頭暈,身上的症狀也隻是沒有力氣而已。

她仍然能控製體內靈力的運轉,甚至在微弱靈力的衝刷下,握著紫金符的那隻手已經有了些許力氣。

動了動手指,將那符紙攥得更緊,生怕被霍萱發現。

真慶幸剛才自己的‘識時務’,用銀針試探過後,知道自己鬥不過這巨蛟,這才保存著實力。

鹿知之環顧四周,尋找著自己的背包。

如果自己能脫身,第一時間就是要找到背包。

背包裏有很多法器能稍微抵擋一下,這樣才能增加自己的勝算。

“你在找什麽?”

鹿知之回神,回答了霍萱的問題。

“我在……我在看牆上的壁畫。”

“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想看看,但是看不清。”

霍萱‘咯咯’一笑。

“看不清就對了!”

“那是我們這次儀式的流程,要是你一進山洞就看得清,豈不是早就跑了?”

霍萱又從身上抓出兩隻蟲子,在掌心拍碎,綠色汁液飛濺在磨盤上。

她沾著那綠色汁液,在那巨大的石磨盤上繼續寫著看不懂的符號。

鹿知之挑了挑眉毛。

“你寫這些有什麽用呢,我是不會配合你做這種儀式的!”

“看起來,做這個儀式,需要人心甘情願地接受,否則你早就將我抓來逼著我做了。”

鹿知之看向地上躺著的,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昌明。

“我不情願,無法配合你,在這個儀式中,隻要稍微有差錯,你可能就會遭到反噬。”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你何必冒險。”

鹿知之還在試探。

“其實我也聽說過‘淨體’的事,你與其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不如再去找其他的‘淨體’。”

“據我所知,‘淨體’不隻是人,有些帶修行的精怪也是‘淨體’。”

霍萱停了手,抬眼看向鹿知之。

“你一個小小的人類都不願意的事,那些修成地仙的精怪願意做?”

“你知道我為了找到你,費了多大的力氣麽?”

“要不是你師父背刺我,將你偷走,我怎麽可能白白受了二十多年的罪!”

提到了自己的身世,鹿知之頓時沒了花言巧語的心思。

“所以,是你讓我師父把我從父母身邊偷走的?”

鹿知之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回想起鹿飲溪的話,教唆他的是一個老太太。

“不對,不是我師父!”

“是你!是你偷走了我!”

霍萱不再看鹿知之,繼續寫符咒,但卻回答了鹿知之的疑問。

“沒錯,是我偷走了你。”

“我本來想將你養到六歲,等你能釋放靈力,我再找人助你取得地丹,完成這個儀式。”

“是你師父,為了威脅我,把你從我身邊偷走!”

“威脅?”

鹿知之想知道自己身世的前因後果,所以裝作不懂,想引著霍萱說出當然年的真相。

霍萱倒是豁達,抬眼看了下鹿知之,然後又低頭繼續寫。

“你不用套我的話,你想知道,我自然會告訴你。”

“你師父和你師娘的事情,你清楚吧!”

“他濫用術法,介入他人因果,甚至一度助紂為虐。”

“他的那些因果,全都報複到了你師娘身上。”

“還妄想要孩子,真是可笑!”

“生孩子出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