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顧唯雲徹底的暈了過去。
顧言洲拽著顧唯雲衣領的手一鬆,顧唯雲就倒了下去。
他抹了一下臉上被崩到的血漬,衝陸召伸手。
陸召反應了半天才將顧言洲的手機交到他手上。
顧言洲解鎖手機,拿著給顧唯雲拍了張照片。
找出顧大伯的聊天界麵,直接將照片發了過去。
“大伯,來接你的好兒子吧!”
“親自來接!”
“這次是你來接他去醫院,如果再有下次,就是來收屍!”
說完,顧言洲將手機扔在了辦公桌上。
他踢了一腳擋住去路的顧唯雲,顧唯雲像一灘死肉一樣被踢得動了動。
顧言洲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石信。
此時的石信已經汗如雨下,連頭都不敢抬。
顧言洲如看螻蟻一般的看著石信。
“顧唯雲說的是真的假的?”
石信顫抖著聲音。
“真……真的……”
“二爺手底下的人看到鹿小姐去了雲瑤寨。”
“所以……所以二爺才……”
顧言洲沒再聽接下來的話,直接對陸召說。
“叫直升機回來,我們即刻出發。”
轉身看了看顧唯雲帶來的這群人。
“報警,讓警察把這些人都帶走,竊取其他公司重要機密,這可是商業性質的犯罪。”
顧言洲令行禁止,門外的保鏢將這群不相幹的人帶出去,也立刻有人報了警。
屋子裏除了昏迷的顧唯雲,隻剩下了石信。
石信一直在抖,盡量控製著自己不要發出很大的聲音。
顧言洲像是卸了力氣一般,徑直走向了輪椅,然後坐在上麵一言不發。
直到重九的對講機響起聲音。
“直升機就位,五爺隨時可以起飛。”
顧言洲的嚴重恢複了神采,立刻有人過來推輪椅。
石信想著,顧言洲要走,終於能鬆一口氣。
等到顧家來帶顧唯雲走,自己也能離開這個地方。
可顧五爺的身影剛出去,他就被保鏢提了起來跟著一起往外走。
走出好一會,石信才確定,顧五爺是想讓自己跟著一起去。
他咬了咬牙,問了一句。
“五爺,我說的是實話,鹿小姐確實……”
顧言洲停了輪椅,頭也沒回。
可聲音中的冰冷和威脅,足夠讓人去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你跟我一起去,省的我們走錯了。”
“如果到那沒找到知之,那你就留在那邊的山裏找。”
石信直接哭了出來。
“五爺,求你饒了……”
‘我’字還沒說出,重九一記手刀,石信便暈了過去。
西廣,雲瑤寨外。
大雨下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也沒有停下。
不用想,那條河裏的水肯定漲的更高了。
她和胡鶯鶯已經兩天兩夜沒吃飯,渴了就喝點雨水,餓了也隻能餓著。
胡鶯鶯因為受傷本就虛弱,而她隻是個普通人,最多也就是身體素質好一些而已。
為了救胡鶯鶯幾乎耗盡了體力和靈氣,又龜縮在這裏兩天沒吃飯,已經是撐到了極限。
連著下大雨,鹿知之竟然罕見地發起燒來。
衝鋒衣裏夾絨,早就已經濕透,她裹著冰冷的衣服整個人打著擺子。
身上的最後一顆丹藥給了胡鶯鶯,但對於胡鶯鶯受的傷來說,那丹藥無濟於事。
胡鶯鶯也十分虛弱,她拿爪子扒著鹿知之的衣領。
“知之,狐狸的心頭血治傷有奇效,你找個尖銳石頭把我的心口剖開,喝點血吧。”
鹿知之牙齒都在打架,說話也斷斷續續。
“閉……閉嘴。”
胡鶯鶯眼睛都濕潤了。
“我是說真的,我都修到這個年紀了,不會因為丟點心頭血就死的。”
鹿知之抱緊懷中的小狐狸,然後將臉埋進她粗糙幹結的毛發裏。
“心頭血裏有你的修為,你這修為也沒剩幾百年了,我喝點,你可能就治不好了。”
胡鶯鶯假裝灑脫。
“修為這東西,再修就好了。”
鹿知之腦袋發昏,說話也顛三倒四。
“沒事,我也不會死的,我師傅給我吃過丹藥,那丹藥能給我保命。”
胡鶯鶯知道,鹿知之說的那個丹藥是歸元丹。
可是歸元丹她已經給了顧言洲啊!
鹿知之不肯喝心頭血,隻是把臉埋在皮毛裏。
“你放心,我算過了,這雨明天就能停,最多到晚上喝水就能落下去。”
“我們離開這個河,就不在雲瑤寨的範圍了。”
“隻要離開這個範圍,我就可以生火抓野味來吃,到時候體力會恢複得很快的。”
胡鶯鶯這才嚶嚶地哭了起來。
“鹿知之,我好怕你會死,你們人類太脆弱了。”
鹿知之強撐出一抹笑。
“不會死的,我現在就是節省體力。”
“等明天,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耳邊像是有直升機的聲音傳來。
鹿知之隻覺得腦中轟鳴,分不清是發燒的幻覺還是真的有聲音。
她隻是本能地往石頭後麵縮了縮,更加抱緊胡鶯鶯。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來到她身邊。
鹿知之手裏攥著的石頭,全憑身體本能扔了出去。
一個人‘哎呦’一聲,然後再沒人敢靠近。
“五爺,找到了,是鹿小姐!”
“可是這沒有停直升機的地方!”
對講機那頭傳出聲音。
“第二小隊負責清理現場。”
各種聲音嘈雜亂響,燈光像探照燈一樣照得亮如白晝。
胡鶯鶯睜開眼睛。
看到十幾個人順著繩子從直升機上掉下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電鋸。
十幾個人同時開著電鋸,鋸旁邊的大樹,十幾分鍾就鋸出了一大塊空地。
直升機慢慢晃晃悠悠地從天上降落。
螺旋槳剛停,就跳下來一個人。
胡鶯鶯動了動鼻子,聞到那熟悉的氣息。
她喜極而泣。
“顧言洲,我和知之在這裏!”
所有燈光都照射在她們四周,顧言洲脫下身上的大衣,徑直蓋在他們兩個身上。
胡鶯鶯閉著眼睛,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
“顧言洲,你快救救鹿知之,她好像要死了!”
顧言洲心疼不已,直接將鹿知之抱在懷裏。
“知之,對不起,我來晚了!”
鹿知之攥著石頭剛要砸過去,聞到了清冽的香味。
那香味熟悉又親切。
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燒到腦子的緣故,她一時間想不起來這是誰。
“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