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麥被甩得一個趔趄,整個人像是僵在原地,連笑容都凝固了。

剛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她就聯係了大宇。

大宇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她。

馮小麥告訴他,楊二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兩個人已經三年沒同房過,這個孩子就是他的。

大宇支支吾吾的敷衍著。

再見麵,他給了她幾盒藥,讓她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馮小麥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她當然不肯。

楊二沒有生育能力,她要是沒有個孩子傍身,晚年該多麽淒慘。

更何況,這孩子是大宇的。

大宇可是村裏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學生,還在城裏當醫生。

她留下這個孩子,以後大宇就要對這個孩子負責任。

更何況,這可是村長家的長孫。

以後自己告訴村長她和大宇的事,無論如何,村長也會照顧她幾分。

至於楊二,他已經沒了生育能力,不同意也得同意。

楊二不同意也沒關係,大不了就離婚。

她將這個孩子的來曆捅破,村長迫於麵子,也得讓大宇娶了她,照顧這個孩子。

楊二同意認下這個孩子更好。

等楊二死了,她的兒子不僅能繼承楊家的財產,也能繼承村長家的財產。

留下這個孩子,左右都不虧。

所以,她將那打胎的藥扔在了大宇臉上,表示一定會留下這個孩子。

可看現在的樣子,大宇是要徹底跟她撕破臉皮,不認這個孩子。

既然楊二那邊已經對他這個孩子有了意見,那她也不會勉強。

馮小麥再也沒有了溫柔小意的模樣。

雖然是笑著,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透著股陰冷。

她轉過身,捋了捋散亂的頭發,雲淡風輕地說道。

“大宇,你不認這個孩子沒關係。”

“等明天被那女人問胎靈,問出這是你的孩子,我就去找村長。”

“你不要這個孩子,我看看他老人家還要不要這個孫子!”

大宇隱忍著,壓低聲音。

“你敢!”

馮小麥破罐子破摔,甚至不再壓著聲音,大有喊道人盡皆知的勢頭。

“我憑什麽不敢?”

“你把我壓在炕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你給我安眠藥,讓我往楊二的飯食裏下藥讓他昏睡,好跟我約會的時候想沒想過有今天!”

馮小麥還在大聲喊著兩個人私通的經過。

鹿知之已經感覺到,身邊的楊二已經在渾身顫抖。

他喘著粗氣,嘴唇都在哆嗦,手指關節因為緊緊握著拳頭而發出‘咯咯’的響聲。

鹿知之無數次地阻攔他衝出去。

可這會,楊二已經壓下了心裏的衝動,隻想聽這兩個人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直到聽說安眠藥,楊二咬牙切齒道。

“怪不得我這幾個月總覺得睡覺特別香,不容易起夜。”

“原來是這對狗男女給我下了安眠藥,我才睡得這麽死!”

兩人的爭吵還在繼續。

突然,大宇緊緊的捏著馮小麥的嘴巴,將她的嘴捏成一個‘O’型。

一隻手伸進馮小麥的嘴裏,塞進了什麽東西。

然後狠狠地懟了一下她的喉嚨。

馮小麥雙眼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大宇。

“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麽?”

大宇滿臉的狠厲。

“你想讓那女人給你問胎靈,別做夢了!”

“那女人今天說過,她可以問活物的靈魂,死物就沒辦法問了!”

“這個孩子,不能活到明天!”

鹿知之凝眉,就要衝出去。

可她沒想到,她攔了那麽多次的楊二,這次去攔住了她。

她推了推楊二的胳膊。

“他給馮小麥喂藥了,我得去看看,別弄出人命!”

楊二反手拽住鹿知之的手臂。

“大概是墮胎藥吧!”

鹿知之和楊二藏在與柴垛隔著一條小路的林子裏。

月色透過樹縫,斑駁地灑下來。

樹影搖動,楊二的臉在明暗中若隱若現。

鹿知之看清楊二的表情後,打了個寒顫。

那表情像是惡鬼般,憤怒中帶著笑意,瘋狂中夾雜著暢快。

像是得償所願,像是大仇得報,像是……

在看對麵兩個人的下場!

鹿知之甩開楊二的手,沒有再動,因為大宇證實了楊二的猜想。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吃什麽毒藥,那不過就是墮胎藥而已。”

馮小麥聽到墮胎藥,臉色瞬間一片驚懼。

她將手伸到喉嚨裏,瘋狂地扣著喉嚨,想讓自己吐出來。

大宇也怕她真的把要扣的吐出來,急忙拽住她的兩隻手。

誰知,馮小麥大喊起來。

“救命啊……”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喊出口,大宇將馮小麥的雙手反剪,兩隻手腕捏在了一起。

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馮小麥隻能嗚咽著,並不能喊出聲。

大宇膝蓋一提,將馮小麥頂著趴在了那堆幹柴上。

大宇本就身強力壯,馮小麥根本無法反抗。

鹿知之是真的想衝出去阻止大宇。

可胡鶯鶯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知之,你別忘了你要做的是什麽!”

鹿知之忍耐著回應道。

“無論如何,那是條生命。”

胡鶯鶯歎了一口氣。

“那孩子是生命,難道陳貴就不是生命了麽?”

“陳貴為了救整個村子,自己來不及逃跑,丟了一魄變成了傻子。”

“明明錯漏百出的一場汙蔑,可沒人願意為陳貴出頭發聲,眼看著楊二要打死他。”

鹿知之看著馮小麥在掙紮,實在不忍看,便偏過了頭。

胡鶯鶯繼續說。

“難道楊二不無辜?”

“他被別人帶了綠帽子,兩個人將他耍得團團轉。”

“要不是你讓我給馮小麥做了鬼打牆,楊二也看不到這一幕,他會被瞞著,甚至替別人養兒子。”

“馮小麥要是潔身自好,根本不會有今天的事。”

“這裏沒有人是無辜的,個人有個人的因果,你還是不要過多介入!”

鹿知之咬著唇,回道。

“我知道了。”

馮小麥掙紮了一會便沒了力氣,隻剩嗚嗚哭泣的聲音。

可大宇還是將她壓住,不給她反抗和逃跑的機會。

“馮小麥,今天這結果怪不得別人,隻能怪你自己貪心!”

“我們兩個的事本就是你情我願,我不欠你,你憑什麽拿孩子來威脅我?”

“怪就怪你自己浪**,褲腰鬆,我真是倒了黴才被你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