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接過盒子。
這跟普通的禮物盒子不同,沒有光鮮的外表。
棕色的牛皮被銀色的鉚釘釘在木質的盒子上。
牛皮被打磨得很粗糙,看起來做這個盒子的手工匠人手藝不太好。
她打開盒子,眼睛亮了一下。
一把小小的彎刀放在盒子裏。
整個刀做工精巧,隻有拇指大小,但刀身通體烏黑。
“精豐鋼!”
鹿知之不禁脫口而出!
她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柄小刀。
同樣是烏黑的刀身,鹿知之地已經開了刃,寒光閃現。
顧言洲問道。
“什麽是精豐鋼?”
鹿知之將自己的刀展示給顧言洲看。
“精豐鋼是泰山地心的一種原石。”
“原石反複燒製,鍛造,上百斤的石塊,才能鍛造出這麽一段精豐鋼。”
“傳說,女媧尋石補天,找遍大江南北,終於在泰山的心中找到了五色石。”
“萬年翡翠,十萬年精豐鋼,百萬年才能變成五色石。”
“精豐鋼原石就是壓在泰山地心,吸收了十萬年靈氣形成的。”
“這精豐鋼吸收了泰山地心的靈氣,不僅鋒利,還能除邪祟。”
“我這麽一大塊,在玄師眼裏,可以說是稀世珍寶,是可以一代傳一代的寶貝。”
“你這小匕首上的精豐鋼雖然小,可足以讓一個玄師當做法器使用。”
鹿知之拿著那像墜子般的小匕首對著太陽仔細觀看。
“這刀柄透亮發烏,大概是犀牛角!”
“這麽貴重的東西,你哪裏得來的?”
顧言洲也順著鹿知之的目光,看向那精巧的匕首。
“這是我大伯送給我的。”
“小時候,我身體不好,大伯就送了這個給我。”
“他說這個可以驅邪避害,我身體健康。”
顧言洲搖搖頭。
“我小時候不信這個,隻在跟大伯見麵的時候才戴在脖子上。”
“上次看到你用這個匕首,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也有個類似的東西。”
“我用不上,拿來送給你。”
鹿知之將那小匕首放回盒子裏。
“這東西雖然驅邪避祟,但是泰山地心的石頭,屬陰。而且做成了小刀的裝飾品。”
“人的身上最好不要帶兵器一類的裝飾品,容易招惹是非口舌,你帶著確實不好。”
“東西是好東西,你大伯大概是花了不少錢,可賣給你大伯這東西的人,大概是不知道具體的用途。”
“這並不是可以當做一個玉墜子一樣隨身攜帶的東西。”
“有些玄師拿它做法器,有些用來布陣壓陣。”
顧言洲點點頭。
“恩,反正我也沒什麽用,就送給你了。”
鹿知之撫摸著那精巧的小刀,喜歡得不得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她將盒子放進背包裏,對顧言洲微笑。
“我不會白要你東西的!”
“我爸爸說了,兩個人之間想要平等,那就要做到不虧不欠。”
“我會給你回禮的!”
顧言洲也沒有推拒。
“好,知之,我等你的回禮。”
鹿知之閉上眼睛,感受著微帶涼意的秋日微風。
顧言洲好聽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知之,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看到了麽?”
鹿知之一怔。
從起床開始,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她都快忘了,顧言洲給他發了一大堆消息。
她沒轉過頭看顧言洲的眼神,隻是睜開眼睛,看著湖麵。
“我太忙了,沒看。”
顧言洲的呼吸近在耳畔。
“那你看看!”
鹿知之知道躲不過,隻好拿出手機翻起了消息。
按照時間順序,是今早發來的。
一張照片,是顧言洲買的一些禮物。
【知之,不知道表姑喜歡什麽,隨便買了一些,你看可不可以?】
再往上翻,是幾套衣服。
【知之,第一次正式去你家,幫我看看穿哪套合適。】
手指自然地往上滑動,翻到了昨晚的消息。
半夜兩點的時候,顧言洲還給他發了消息。
【知之,是你跟伯母說我們在意了麽?】
【知之,你是不是考慮好了,答應做我女朋友?】
鹿知之手指僵在那條消息上,然後迅速劃走。
她把手機移到顧言洲麵前,看都沒看就隨手點了一下上麵的圖片。
“我覺得你穿這套衣服好看。”
顧言洲淺笑,然後展開修長的雙臂,想要擁抱鹿知之一樣。
鹿知之沒有閃躲,略微低頭,抿了抿唇,正在等待他報過來。
誰知道,他的笑意更深,然後說道。
“知之,你看我們多心有靈犀。”
“哪怕你今早沒有回複我,我也穿了你喜歡的這套衣服。”
鹿知之瞬間紅了臉。
她以為顧言洲伸開手臂是要擁抱,可結果,顧言洲隻是在展示他今天穿的衣服。
鹿知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
她隨意點開的圖片,正好是顧言洲今天身上穿的這套衣服。
不得不說,這套衣服被顧言洲穿得很好看。
米色的真絲襯衫,袖口是一對珍珠袖扣,珍珠的溫潤和配他矜貴的氣質。
一條淺卡其色休閑褲十分垂順,白色的板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幹淨。
看慣了西裝革履的顧言洲,他偶爾穿休閑裝,真的讓人眼前一亮。
不知為什麽,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捏了捏顧言洲的手臂。
“還是有點瘦,不過比之前好多了。”
顧言洲收回手臂,也捏了捏。
“我找了營養師,針對我的身體做了餐食規劃。”
“我會盡量把自己養得強壯,爭取下次遇到危險時候,能保護你。”
鹿知之沒說話,隻是輕輕點頭。
顧言洲一臉的無奈。
“我知道,胡鶯鶯私底下叫我拖油瓶。”
“知之,我一定會努力,不給你拖後腿。”
鹿知之輕笑。
“別在意胡鶯鶯的話,她沒有惡意的。”
說到胡鶯鶯,鹿知之就想起上次,胡鶯鶯為了她跟去跟蹤誰,卻差點被人當做祭品,獻祭的事情。
猶豫再三,她還是沒有跟顧言洲說這件事。
顧言洲之前在她身邊放了很多保鏢,好不容易都撤走了,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再讓顧言洲提心吊膽。
鹿知之急忙轉移話題。
“對了,陸召怎麽樣了?”
顧言洲沉默。
“陸召倒是沒什麽,但是辛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