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家人在遊樂園玩了整整一天。
下午的時候,去做了筆錄的胡鶯鶯也跟大部隊匯合。
晚上又在眾多玩偶的陪同下用了晚餐。
鹿飲溪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邊吃邊看時間。
“我們得快點吃了,一會趕不上煙花表演。”
經理在旁邊笑眯眯說道。
“不用著急,各位幾點用餐完畢,這煙花就幾點燃放。”
鹿知之吃飯的手頓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
這一天下來,園區裏全都是工作人員。
平日裏人滿為患的遊樂場,今天像是給她們開了專場一樣。
現在經理再一次地為了他們開綠燈,仿佛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他們準備的一樣。
白天玩得很盡興,大家都很高興,並沒有想太多。
可再遲鈍,這會也該反應過來了。
鹿父停下了切肉的動作,將刀叉放在盤中。
“你們的機器並沒有檢修吧。”
經理麵不改色。
“先生放心,無論如何,園區會保障各位的安全。”
鹿父皺著眉頭,想了半天。
“我猜,你們這家遊樂園背後的老板,姓顧吧。”
到底是商場裏摸爬滾打的人,鹿父一下便猜了出來。
經理抬手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沒有正麵回答。
“顧氏是京市首富,京市一半的產業都是顧家的。”
一桌子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鹿知之。
鹿知之渾不在意地將一塊牛排切段放進嘴裏咀嚼。
咽下去後又喝了口果汁。
“沒事的爸爸,我們玩得開心就行。”
鹿父扯掉胸前的餐巾,氣得扔在桌子上。
“我就知道,又是這個不懷好意的小子!”
“知之,你跟爸爸說,是不是他糾纏你。”
鹿母放下刀叉,抬手挽住鹿父的手臂安撫著。
“你呀,就別操這份心了。”
“知之也是大姑娘了,她分得清惡意和善意。”
“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事,哪能用得上糾纏這麽嚴重的字眼。”
鹿鳴溪也附和道。
“對呀,知之那一手銀針,一張符紙,真的是讓人顫抖,誰敢糾纏她啊!”
鹿玉芙看了眼鹿知之,衝她擠了擠眼睛。
鹿知之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鹿玉芙當即明白了她的心思,也上前幫腔。
“爸爸,之前的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顧家三番五次地上門道歉,是能看見誠意的。”
鹿父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我沒看見他有什麽誠意!”
“既然知道知之過生日,怎麽不來一起慶祝。”
“但凡看重知之,就不會連麵都不露,暗戳戳地搞這種哄小姑娘的把戲!”
“他們這群公子哥,我見多了!”
“仗著自己有錢,以為什麽都能用錢去解決。”
“實際上就隻會玩弄女孩子的真心!”
鹿父話音剛落,包間的門響了,一個服務生打開門走了進來。
“鹿先生打擾了,五爺想跟幾位一起共進晚餐,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鹿父還想說些什麽,這服務生一進來,他一肚子的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生生將臉憋紅了。
鹿母本來有點生氣,可看到鹿知之並沒有對顧言洲所做的一切有反應,便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她轉頭看向鹿知之。
鹿知之本來低頭吃東西,可聽說顧言洲來了,目光也看向門口。
而且一直盯著門口看,並沒有移開目光。
鹿母就懂了。
女兒,並不是沒有那個意思。
即便他們對顧言洲有什麽想法,可是鹿知之作為當事人都不介意,便不好做那打鴛鴦的大棒。
屋子裏靜悄悄的,都在等鹿父這個一家之主發話。
可鹿父並沒有說話,隻是在生悶氣。
鹿母笑了笑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她站起來看向門口。
“是顧五爺來了麽,快進來吧。”
服務生退後,將門打開。
顧言洲帶著重九走了進來。
他走得不急不慢,態度也不卑不亢。
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享受了人家帶給的便利,這會也不好再冷著臉。
隨著顧言洲進門,鹿玉芙,鹿鳴溪都站了起來。
鹿飲溪無奈,也隻得跟著站了起來。
鹿知之看母親都站著,她也不好再繼續坐著了。
桌子上的人都站了起來,隻有生悶氣的鹿父和低頭吃雞的胡鶯鶯還坐著。
經過半天的玩鬧,鹿玉芙跟胡鶯鶯也算成了朋友。
鹿玉芙急忙拽了拽身邊的胡鶯鶯。
胡鶯鶯抬頭瞥了一眼,也放下手中的雞腿,擦了擦手站了起來。
“呦,這不是知之的小情郎嗎?”
“沒想到呢,你還是個總裁啊。”
上次去山上,顧言洲差點被胡瑩瑩掐死。
兩個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沒有什麽距離感。
顧言洲本就覺得有愧於鹿家,這會兒自然更加謹慎。
“伯父,伯母,你們好。”
鹿母笑著點點頭。
“感謝顧五爺今天的招待。”
顧言洲頷首致意。
“伯母言重了,隻是在能力範圍內送知之一個小禮物。”
說完,顧言洲將身體轉向鹿父。
“伯父,今天是知之的生日,我本來是想一起玩的。”
“隻是身體不好,玩不了那些遊樂項目,所以一直在辦公室裏處理工作。”
顧言洲說話得體,也算是正麵回應了鹿父的話。
鹿父說他沒有誠意,隻會用錢哄小姑娘。
他側麵地說明自己也在場,隻是沒有一起玩,找了個身體不好的借口。
這樣既不會駁了鹿父的麵子,也在告訴別人,自己的誠意滿滿。
鹿父輕嗯了一聲,態度並沒有好太多。
“坐下一起吃一點吧。”
經理很有眼色地從外麵拿來一個椅子。
鹿玉芙拽著胡鶯鶯,給顧言洲讓出了鹿知之身邊的位置。
鹿母先坐下,顧言洲才坐下,然後眾人跟著一一落座。
鹿飲溪從顧言洲進來開始臉色就不是很好。
這會顧言洲說加菜,問到他時,他隻回複說不用了。
隻有胡鶯鶯笑嗬嗬的又加了一隻烤雞。
顧言洲將菜單還給經理,拿起桌上的餐巾鋪在腿上,抬頭跟鹿母搭話。
“伯母,您和伯父最近的身體還好麽?”
鹿母笑著答道。
“謝謝顧五爺的關心,你伯父身體挺好的,隻是我的心髒不是很好。”
顧言洲點點頭。
“我之前有個醫生,是心內的專家,等哪天伯母有空,我幫你約她……”
兩個人正在公式化地交談。
鹿飲溪坐在鹿知之左手邊,拽了拽她的衣袖。
“知之,你跟顧言洲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