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湖山莊是私人山莊,不對外開放。

能借到龍湖山莊拍戲,這導演也是有一定實力的。

鹿知之帶著鹿玉芙站在山莊門口,給保安看了自己的‘工作證’。

保安沒看鹿知之的工作證,非常恭敬地抬手邀請。

“鹿小姐,請進。”

鹿知之想,大概是隋言已經交代過了。

畢竟他是影帝,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鹿玉芙背著一個藥箱跟在鹿知之身邊。

“知之,到底是什麽病人,要我來這裏出診啊。”

鹿知之這才說了實話。

“大姐,我算出了二哥今天拍戲會出事,所以叫你帶上急救的東西,以防萬一。”

“剛才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說漏嘴讓爸媽知道。”

鹿玉芙瞬間白了臉。

“我……我是個中醫啊,要不我們叫救護車吧。”

鹿知之看了看地圖,往鹿鳴溪發的定位走過去。

“沒大事,我帶上你隻是為了保險。”

鹿知之才不會說,她昨晚看出鹿玉芙今天眉中帶紅,桃花旺盛。

怕她出門又遇見什麽爛桃花。

還是跟在自己身邊比較保險。

鹿知之剛到湖邊,隋言和鹿鳴溪都已經穿好戲服。

前天鹿鳴溪已經跟她講過,這是一個古裝劇。

隋言飾演的將軍和鹿鳴溪飾演的下屬翻臉,在湖中打了一架。

男主本身就有傷,打鬥過程中體力不支,掉進湖中。

男二舍身相救,兩人重歸於好的劇情。

所以兩個人從陸地上打到湖裏,還有溺水,施救的戲。

鹿鳴溪顯然有些緊張,隋言在他身邊也格外安靜,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站在那裏沒說話。

身邊的工作人員看見兩個人的狀態,不由得驚歎。

“真不愧是影帝和黑馬小生,兩個人真敬業啊。”

“平時在劇組稱兄道弟,好的吃一個碗裏的飯,可演到兩人反目成仇橋段時,居然都在醞釀情緒。”

鹿知之心裏暗道。

“他們倆哪是醞釀情緒,隻是生死關頭,誰都沒辦法笑出來罷了。”

鹿知之看了一眼手表,還有半個小時兩點。

湖邊站著的鹿鳴溪看到他們,僵硬的臉硬是擠出一絲笑意。

隋言看過來,扁了扁嘴,抖了抖手腳,一副害怕的模樣。

逗的嚴肅的鹿鳴溪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就連身邊的鹿玉芙都跟著笑了出來。

鹿玉芙笑了兩聲,又恢複了那種落寞的神色。

鹿知之詢問道。

“大姐,你怎麽好像很唏噓啊。”

鹿玉芙攬過她的肩膀。

“知之,你看鳴溪,他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呢。”

“身為鹿家的孩子,身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幾天我隱約聽說了藥田的事,鹿家現在正處在危機的時候,不知道鳴溪還能這樣開心多久。”

鹿知之想著,自從她回到鹿家,除了鹿玉瑤和鹿玉舒,所有人都對她非常好。

心中好像有什麽空缺的地方被慢慢填滿。

她眼神堅定地看向身邊的鹿玉芙。

“大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鹿家陷入危機。”

鹿玉芙也回以溫柔一笑,眼淚還閃爍著淚光。

“全場安靜,打板!”

鹿知之拉著鹿玉芙走到湖邊,靜靜地看著拍攝。

一開拍,兩個人迅速進入狀態。

念完台詞後,亮出武器,根據之前練習好的招數打了起來。

威亞上下翻飛,動作連貫,絲毫不拖泥帶水。

兩人從陸地上打到水裏,忽然,隋言像是失去意識一樣掉進了湖裏。

身邊的鹿玉芙看到隋言掉進湖裏,不由地攥緊了鹿知之的手。

還是鹿知之握緊了她的手她才沒有叫出聲。

“cut!”

“這條很好,機位切近景,拍救人的戲!”

隋言被威亞拉出湖麵,抹了一把臉,衝鹿知之和鹿玉芙的方向揮了揮手示意安全。

因為一會的鏡頭要拍到兩個人在水下的戲。

所以攝影師帶著設備潛入水中,好幾個安全救生員也時刻準備著。

鹿知之已經徹底看不清鹿鳴溪的臉,他的臉被濃重的死氣縈繞,

她側身小聲的跟鹿玉芙說。

“就是這裏了,大姐,一會如果出現問題不要慌。”

隨著導演一聲令下,威亞繩子鬆開,隋言再次掉進湖裏。

打到一半的鹿鳴溪一個瀟灑轉身,望著平靜的湖麵。

“仲元!”

湖麵平靜無波。

“仲元!”

他大聲喊著,湖麵上沒有回響。

鹿鳴溪想都沒想,一個猛子一頭紮進了湖裏。

攝影師提著機器跟上去拍。

隻見一個攝影師突然從水裏鑽出來。

導演直接將劇本摔在了地上。

“沒叫停你起來幹什麽!”

那個攝影師摘下防水鏡,帶著哭腔。

“快,救生員,鹿鳴溪的盔甲和水草纏在一起了!”

圍在旁邊的幾個救生員迅速鑽入水底。

旁邊的鹿玉芙緊緊地握著鹿知之的手。

“知之,怎麽辦,會不會有事啊!”

鹿知之握著鹿玉芙的手,沒說話,眼睛緊緊地追隨著湖麵。

然後一個救生員探出頭來。

“快,拿剪刀!隋言的衣服和一個繩子纏一起了!”

鹿知之搖了搖頭。

將手裏的包扔給鹿玉芙,一個猛子也紮進了湖裏。

鹿知之跳進湖裏才看到。

鹿鳴溪和隋言分別在兩個地方,雖然地離得不遠,但兩個人的衣服都被水草纏住了。

很明顯,隋言那邊的人更多。

幾個人正在幫他脫衣服。

可兩個人拍的是古裝戲,身上還有盔甲十分重。

有的人手忙腳亂地去脫衣服,另一個人在用力的扯著繩子。

而旁邊的鹿鳴溪呈昏迷狀,隻有兩個人在幫他解纏在一起的衣服。

鹿知之咬破手指,點在手裏握著的符紙上。

她捏著符紙,嘴裏念誦口訣。

黃符紙輕薄,遇水便溶成碎屑。

那碎屑粘上了鹿知之的血,像是一條紅黃交織的繩子,慢慢地飛向鹿鳴溪身邊。

繩子飛到衣服附近,與衣服和水草拉扯一番,終於將那水草拉斷。

救生員急忙將鹿鳴溪拖著向上走。

隋言那邊也將衣服脫掉,被救生員推著向水麵走。

鹿知之擺著腿浮出水麵,岸上已經亂成一片。

導演拍著大腿罵。

“場務怎麽搞的,沒有來清理一下湖底麽?”

兩個人被拖上岸,都已經昏迷。

四個救生員因為水下救援而累得大口喘著氣,還有人不停地吐著水。

兩個演員都出問題,是導演沒想到的。

場內有醫護,站在兩個人中間,不知道該救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