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兩天飛逝而過。

這兩天,鹿知之沒日沒夜地畫符。

上等的朱砂,開光的黃紙,沾著顧言洲紫金血的符紙也被用得精光。

鹿家的每個大門口都有九個陣法。

別墅都裏外都貼滿了符紙。

鹿家人陸陸續續地回家,每個人都驚訝不已。

鹿鳴溪一進門,嚇得行李都掉了。

“小妹,你這是幹嘛?”

鹿知之塞給他一塊連夜雕刻的玉佩。

“把這個戴上。”

鹿鳴溪嘴上挑剔,卻十分聽話。

接過玉佩就掛在了脖子上。

他看了看玉佩。

“小妹,這玉佩你哪來的,雕工好像那個,什麽‘行止’大師雕的。”

鹿玉芙遞給他一塊濕毛巾讓他擦臉。

“平日裏不學無術,就知道打遊戲,你還懂玉佩雕刻?”

鹿鳴溪將玉佩舉起對著陽光看。

“我是不懂雕刻,可這山雞圖案,跟我之前看到過一個明星戴的一樣。”

“她說是‘行止’大師的佳作,能驅邪避災。”

鹿飲溪衝著他腦袋拍了一下。

“什麽山雞,這是鳳凰!”

‘撲哧’一聲從門口傳來。

鹿知之下意識地看過去。

隋言甩著車鑰匙從門口進來。

鹿知之皺著眉頭。

“你來幹什麽?”

隋言看到鹿知之就心虛,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站到了鹿鳴溪身邊。

鹿鳴溪挑了挑眉。

“我說回家呆兩天,這貨非要跟著來。”

“也不知道咱們家有什麽好玩的,每次我回來,他都要跟著。”

鹿知之強壓住嘴角的笑意,看向身邊的鹿玉芙。

“是啊,我們家‘好玩’的東西,可多了。”

鹿玉芙狠狠地衝鹿知之眨眼。

鹿知之看向一無所知的鹿鳴溪。

鹿鳴溪摟過隋言的肩膀。

“到了我家就不要客氣,當做自己家!”

鹿知之偏過頭,嘴角噙著笑不陰不陽地加了一句。

“恩,早晚是‘自己家’。”

隋言眼睛粘在鹿玉芙身上,眼神裏的愛意快要溢出來。

“鹿小姐,我今晚在這住,能不能麻煩你給我找個客房。”

鹿玉芙一扭頭。

“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上樓梯,鹿鳴溪這個大傻子無知無覺地跑向餐廳。

“李嬸,我想吃你做的軟炸裏脊!”

晚飯過後,鹿知之用眼神示意鹿玉芙把隋言帶出去。

鹿玉芙點點頭,找了個借口把隋言帶走。

家庭會議正式開始。

父親和母親的精神狀態好多了,見兒女們都回來,她發自內心地開心。

“知之啊,你這弄的滿屋子符紙是做什麽啊?”

鹿知之斂起笑意,正色道。

“爸爸,媽媽,我現在要跟你們說的是關於我們鹿家的事。”

鹿知之將後山的墳塚和靈脈的事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

聽完後,每個人都陰沉著臉色。

父親一拍大腿。

“我這就去找那個許峰算賬!”

鹿知之急忙攔住父親。

“爸爸,這件事雖說跟許峰有關,但是真正打了我們家主意的背後的那個玄鏡宗。”

“事情發展到現在,許峰也無法控製,我感覺,他更像是一個對我們鹿家動手的契子。”

鹿知之歎了口氣。

“與其等著鹿家徹底淪為魚肉,我們不如就拚一拚!”

“我今天將大家召回來就是想說,我決定挖了後山那座墳塚。”

“如果破了他們的陣法,雖然鹿家的龍脈被驚動,真龍飛升,龍穴潰敗,靈氣徹底流失,但擺陣之人也會受到反噬。”

“我們鹿家會有多倒黴,那人反噬的就會多厲害!”

父親哼了一聲。

“知之,你說得對!”

“與其被人淩遲,還不如一次斷個幹淨!”

“我鹿家百年行醫,祖祖輩輩樂善好施,絕不給他人做嫁衣裳!”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我們祖輩既然有能力積攢福報給我蔭蔽,那我也能積攢福報給我的子孫蔭蔽!”

母親站起來,攔住鹿知之的肩膀。

“知之,你放手去做,媽媽支持你!”

鹿飲溪也站起來揉了揉鹿知之的頭。

“知之,我雖然沒有流鹿家的血,但是我永遠是鹿家的大兒子!”

鹿鳴溪一臉的無所謂。

“知之,二哥的命是你救的,今天就豁出這條命給你做馬前卒,你說什麽,我便做什麽!”

鹿知之就知道,家人會無條件地支持她。

“我動土時,靈氣會迅速流失,田裏的藥材可能會枯萎,你們可能也會覺得不舒服。”

“但我在這別墅裏布下了陣法,可抵擋靈氣流失時帶來的反噬。”

“明天,爸媽和大姐就在家裏呆著,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麽都不要出門。”

“二哥,你明天把隋言送走,因為他在這裏會被消耗生息,導致事事不順。”

“你和大哥穿一襲白衣,跟我去挖墳!”

這一夜,鹿家眾人都沒怎麽睡覺,第二天醒來時,每個人眼底都烏青。

傭人都放了假,天不亮鹿母就開始準備早飯。

可早飯上桌,沒人動一口,整個家裏氣氛緊張,連呼吸都放輕聲音。

鹿鳴溪找了好幾個借口要送走隋言,隋言無論如何都不肯走。

他隻好說了實話。

可聽完,隋言更是不肯走。

他一雙眼睛黏在鹿玉芙身上。

“阿溪,我跟你是好兄弟,你們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我不可能走。”

“我也不在乎什麽倒黴,我在這裏就多一分照應!”

鹿知之看了隋言的麵相,抬手掐了算一下。

“隋言,你敢挖墳麽?”

隋言挑了挑眉。

“有什麽不敢的!”

鹿知之看了眼鹿玉芙,示意她沒選錯人。

然後對鹿鳴溪說。

“二哥,給他找一身白衣服,咱們一起去挖墳!”

換好衣服下來,鹿鳴溪躍躍欲試。

“走啊,幹他丫的!”

鹿知之看了看時間。

“我還要等一個人!”

話音剛落,張伯的聲音傳來。

“顧先生,家主在客廳。”

眾人向門口看去。

顧言洲在張伯的指引下緩緩地走進客廳。

他站定輕輕頷首。

“伯父伯母好。”

父親冷著臉。

“顧五爺,今天家裏有事,不便招待。”

顧言洲求助地看鹿知之一眼。

鹿知之向父親解釋道。

“是我叫他來的。”

“顧先生命格貴重,在他身邊,不會輕易被邪祟穢氣影響!”

顧言洲態度十分謙卑。

“伯父伯母,打擾了。”

父親依舊冷著臉,母親也隻是敷衍的笑了一下。

“顧五爺,來這邊坐吧,我去泡壺茶。”

隋言拿著鍬,小心詢問。

“是不是要等個良辰吉時?”

鹿知之活動了一下脖子,攥緊了手中的羅盤。

“挖墳就是尋他個晦氣,等什麽良辰吉時!”

“我想什麽時候挖,就什麽時候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