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才不是東西!”“呸呸!你才不是東西!”
“無緣無故的,你罵我爸幹嗎?他又沒招你惹你!”齊妃惜怒道。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替他說話?你真傻!真的!”
“你才傻呢……”
俞木揮手打斷齊妃惜的話,一臉不爽的繼續道:“先別急著打斷我的話,我這樣說自然有我的原因,你先聽我細細給你說……”
“你說!”齊妃惜怒視著他,看他狗嘴裏能吐出什麽來!
“你剛才是有在打電話吧?是給你老爸打的吧?哼哼……我剛才雖然不能動,但是我還是能聽到的,你把電話打通之後,為什麽沒說幾句就不說了?這不明擺著是你爸怕綁匪要錢才掛斷你的電話麽?”
“我——”齊妃惜正要說是自己當時緊張手抖手機沒拿住,掉地上了……
可俞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齊妃惜,我給你說,要是換做我爸媽知道我被綁架了,別說付錢了,就算砸鍋賣鐵他們也會把我贖出來的,哪像你老爸這樣,一聽你被綁架竟然對你不聞不問的……”
“哎!”俞木搖頭低聲歎息,眼神憐憫的看著齊妃惜:“齊妃惜,你真可憐,真的,我很同情你。以前我一直很羨慕那些家事好的人,一直覺得他們活的很好,很開心,一直向往他們的生活……可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看到你爸今天的表現,我才知道以前我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原來生長在富人家裏也不是一件那麽令人開心的事情……
你們這些人,雖然衣食無憂,錢多的沒處花,但是同樣也有煩惱,你們出個門都要帶上保鏢,因為不你們帶保鏢的話,你們就會沒有安全感,你們怕心懷不軌的人綁架或者一些商場上的仇家打擊報複你們……而像我就不必擔心這些,像我這種窮人,身上沒幾分錢,劫匪甚至連看我一眼的欲望都沒有,而如果真的遇到今天這種情況,我爸媽至少會急的要命,想盡一切辦法來救我,可你老爸就這樣對你不聞不問,真是太讓人寒心了……寒心啊,寒心……”
俞木仰起頭,呈45°,嘴裏喃喃地道:“為何我有一種蛋蛋的憂傷?”
聽到俞木的話,齊妃惜沉默了。俞木的話語不完全對,但也不完全錯。如同俞木所說的,齊妃惜家裏確實很有權有勢有錢,他們同雲家、晏家並成為銅灣市三大家族,可以說,銅灣市有一半的經濟都掌握在他們的手裏,可想而知,他們家族的產業有多麽的大。
自然,錢多了,覬覦的人也就多了。齊家同晏家、雲家不同的是,它是一個新興的家族,是近幾十年才發展起來的,它不像晏家、雲家這兩家都有了接近百年的底蘊,齊家有今天,完全是靠齊妃惜的父親一步步的打拚出來的,它的成長史,雖然說不上是踏著腥風血雨,但至少得罪了許多商場上的人物。到了現在,齊家雖然已經成為銅灣市的巨無霸家族,但敢打它注意的人卻沒有少多少。相反,在齊家不斷壯大的過程之中,得罪的人越來越多,報複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齊妃惜每次與老爸團聚之後,老爸臨走時的最後一句話永遠都是“出門小心些”,而不是尋常的家常話語……
她與老爸團聚的日子不多,因為她老爸總是在忙碌生意上的事情。她也想每天晚上回到家裏都能看到父親一臉微笑的坐在餐桌旁等著自己開飯,她也想每天有什麽心事都可以對老爸訴說,她也想每天晚上臨睡前都有老爸為她掖被子……可這些都是奢望,這些場景,出現在夢裏的次數永遠比現實要多一些。
齊妃惜是單親家庭,她沒有媽媽,每次她問父親媽媽在哪裏的時候,父親的臉色總會垮下來,然後恨恨的說上一句她死了!這個時候,齊妃惜總會有種恍惚的感覺,她在想,是不是母親拋棄了她。拋棄了父親,拋棄了姐姐……抑或是真的如同父親所說的那樣……
有時在夢裏,她總會夢到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很溫暖,就仿佛媽媽的感覺一樣,但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臉,她多少次試圖湊上前去看那女人的臉,但在這個時候,那溫馨的場景便會瞬間破碎,而那女人也會離她遠去、遠去……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打開床頭燈,然後下床,將整個房間搜遍,直到整個房間變得淩亂不堪,直到再沒有什麽可以去搜的時候,她才會失魂落魄的坐到地上,任憑眼淚流下,然後再一個人獨自坐到天亮……
齊妃惜從不認為自己是可憐的,她也不允許別人說她可憐,每當有人說她可憐的時候,她總會瘋了一樣的上前撕咬那人,仿佛這樣才能讓她那脆弱的可憐的心理感到安全……
而俞木的一番話,無疑是正好戳中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但這次她沒有上前撕咬俞木,隻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到了地上發著呆,就這樣坐著坐著,就這樣慢慢流淚……
她一夜沒有睡覺,又經過了一番驚嚇,此刻早已疲憊不堪。俞木的話更讓齊妃惜的心底無比的難受,此刻她坐到地上,頭發蓬鬆,衣衫也淩亂不堪,胸前的衣服露出一個縫隙,從這個縫隙,俞木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尚未完全發育的乳溝……
但俞木已經無心去看齊妃惜無意間泄露的春光,他看見齊妃惜神態落寞,眼睛也在流著淚,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生平最害怕的便是女生哭……
俞木有些手足無措,嘴裏緊張的道:“齊妃惜,你哭什麽啊?”
見齊妃惜不理自己,依舊在那裏默默流淚,俞木更加著急:“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哎,都怪我,我這人嘴巴就是臭,說話也不經大腦思考,你別介意啊,我真的不是有意說你爸不是東西的……哎,姑奶奶,求求你別哭了行麽?我最怕女人在我麵前哭了,我擦,怎麽越哭越厲害!好了好了,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爸是個東西,這樣行了吧?”
“我……我……怎樣你才不哭啊?”俞木現在直急的抓耳撓腮,對眼前的齊妃惜束手無策。
“吱呀——”
門開了!
進來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俞木看見他,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男人沒有理俞木,而是用眼睛掃視了一下房間裏的情況,他看見齊妃惜在地上正哭得厲害,再看到齊妃惜那有些淩亂不堪的衣服以及渾身隻穿了一個短褲的俞木,驀然間臉色狂變。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俞木麵前,就要用手去掐俞木的脖子。俞木見這人不發一言就要來掐自己,哪裏肯讓他就範?他身子一動,就輕鬆的躲開那男人的手,皺眉道:“你是誰?出去!”
那男人一下沒抓到俞木,氣得渾身發抖,他用手指著俞木,嘴唇哆嗦道:“好啊,好啊!你這個禽獸,你竟然欺負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