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以及一幹保鏢被齊妃伊火急火燎的從隔壁房間叫來,他們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麽事,便看到穿戴整齊的齊妃伊站在門前,見了她們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快走。”
晴姐微微皺眉,晚上還有一個酒會,現在離開是要做什麽,她開口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齊妃伊自然不會對她說自己要走是因為俞木,隻是不耐煩的道:“你別問那麽多,走不走?”
在晴姐的印象裏,齊妃伊很少流露出這種不耐煩的情緒,她有些發愣,但一抬頭,卻看到齊妃伊已經當先一人向著電梯走去。晴姐無奈,隻得招呼幾個保鏢跟上。雖然心中很不願意,但齊妃伊咋說也是公司的紅人,她一個人單獨出去,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還真的不好向上麵交代。
晴姐一直都在追問齊妃伊為什麽要突然離開,可齊妃伊對她卻隻是敷衍幾句,就是不肯說真正原因。出了酒店,早有保鏢開來一輛房車,幾人上了車,齊妃伊催促司機到:“快開車。”
司機看了一眼晴姐,見她在向自己點頭,便發動車子,緩緩離開。到了大街之上,晴姐本來還有滿腹疑問,但看到大街上逐漸匯聚而來的人流,她的臉色猛然一變,方才醒悟過來:原來,齊妃伊此時說要走並不是無的放矢。
幸好齊妃伊決定果斷,車子雖然在街上堵了一會兒,但依舊很順利的駛出了人潮之中。
車子剛剛轉過一個彎道,迎麵便行來一臉軍車,緊接著是第二輛、第三輛……晴姐的臉色越來越詫異,看向齊妃伊的眼神之中不由多了幾分佩服。
“怪不得你火急火燎的讓我們離開,原來是這裏有事要發生。”車裏的氣氛有點冷,晴姐道。
齊妃伊看她一眼,自然不會對她說這是俞木告訴自己的,笑笑道:“這麽多年了,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說完便不再說話,閉上眼睛斜靠在車座上。晴姐有話想問,但動了動嘴巴,終究把話給咽了回去。
……
龍騰酒店在東京的負責人叫張永生,他是張龍騰的侄子,哈佛大學MBA學位,出色的個人能力以及交際能力讓他在不到四十歲便坐到了酒店經理這個位置。他是一個很優雅的男人,在公司的一眾職員,幾乎從未看到過他發火的樣子。他在人們的印象裏總是一副優雅淡然的模樣,仿佛就算天塌地陷他也能這樣優雅平靜一般……
但今天,張永生卻失去了以往的淡定。此刻他滿頭大汗,手裏一方白色絲帕已經被他的汗水浸透,他不停的抓著頭發,似乎這樣子會讓他可以好受一些。他的眼睛有些紅,眼神有些慌亂還帶著一絲迷惘。看著麵前一幹垂頭喪氣的下屬,他有氣無力的重複著。
“誰他媽的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酒店下麵突然來了這麽多的人,是這些公司員工始料未及的。偌大的大廳唯有沉默以及張永生那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他瞪視著一群下屬,每個和他目光對視的人都不自覺的把頭低下。他想大罵一通,卻強自忍住,因為這個時候大罵非但無濟於事,反而會在底下這群下屬的心裏留下疙瘩。
“叮鈴鈴……”
聽到電話聲,張永生就感覺精神一振,想也沒想就開口吼道:“誰準許你們上班開機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公司的規定?上班時間是不能開機的!”他緩緩掃視,問道:“是誰?”
有個服務員一臉忐忑的站了出來,手裏還帶著一款索尼手機,張永生看到他的慫樣,心裏更氣,冷笑道:“看來你是忘了公司的規定,很好,你可以去財務室領取這個月的公司了。”
他的話自然是讓這個服務員卷鋪蓋走人。那服務員一聽,臉上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正要央求什麽,耳邊卻又猛然響起無數的電話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張永生正待發火,轉頭看去,卻發現這些鈴聲是酒店大堂的電話傳來的。他忍住怒氣,示意服務員去接電話。
接過電話,一個服務員才一臉哭喪的說道:“張董,不好了,政府通知我們,我們龍騰酒店被暫時征用了。”
“什麽?征用了?什麽意思?”
“那邊說要舉行一次緊急軍演,所以事先沒有通知,現在軍隊已經向這裏趕過來了。”服務員說道。
聽到他的話,張永生卻急速的冷靜下來,一下就聯想到今天的反常,本能的察覺到今天的情況絕對不是那麽簡單,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貓膩!他正想著,耳邊就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擁擠的人群在警車的驅使下向著兩邊分開,一輛警車當先開道,隨後有幾十輛裝滿自-慰隊士兵的軍車出現在視野之中。
看著酒店外的一切,張永生感覺一陣陣的心悸,他有些站不穩,身子在原地黃了饑荒,手裏的白色絲帕已經掉在地上,人也向著一旁倒去。
張永生的身子就要倒在透明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上,一個人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身邊,右手一招,已經把他的身體扳正。
張永生精神有些恍惚,還未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一個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你是酒店的負責人?”
聲音不大,但卻好像帶著一股魔力。聽到這句話,張永生竟然發現心間一亮,隨後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他打量著眼前的人,發現他隻是一個年輕人,看他麵向,撐死不過二十。他的臉上甚至還有一股未曾脫去的青澀,隻是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和他的眼睛對上竟感覺要陷進另外一個空間之中。
張永生搖搖頭,繼而又是點點頭,沉聲問道:“你是誰?”
突兀出現的人就是俞木。他看著張永生那一臉警惕的模樣,心下有些好笑,搖搖頭道:“你別管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可以幫你解決眼前的麻煩就行。”
“你能解決?你憑什麽解決?”張永生眼睛一瞪,不可思議的道。直覺的就認為俞木是在吹牛皮。
“就憑這件事是我搞出來的……”
俞木的聲音很輕,張永生聽到起初還沒聽不明白,但過了幾秒,他反應過來,差點跳了起來,憤怒的道:“你說什麽?你說這件事是你搞出來的?”
俞木點點頭。
“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說這種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張永生反應過來,明顯不相信俞木的話。
俞木卻是懶得與他解釋,笑眯眯的附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張永生聽到,先是明顯地一驚,緊接著又笑了起來。他對俞木道:“好了,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也確實是太緊張了。好了,這種玩笑給我開一下還好,若是讓那些日本鬼子聽到了,你又少不了惹上一些麻煩。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有些人還是得罪不起的,至少這個人不是你我可以隨意編排的。”
俞木笑笑,道:“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我的房間看看。”
張永生擺擺手,道:“不用。”說著,就走到電腦前麵,調出酒店的監控錄像。找了一會兒,卻發現俞木所住的那個房間竟然沒有錄像。俞木來到他的身後,道:“不用找了,我房間裏的攝像頭已經沒了,你再找也是無濟於事。”
張永生有些泄氣,看著俞木,竟發現眼前這個一臉笑意的男孩卻沒表麵上看上去那麽單純,他道:“你想讓我幹什麽?”
俞木卻沒有回答張永生的話,而是上下打量起他。張永生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心想這小子難道對自己感性趣?
看了一陣,俞木微微點頭,隨後問道:“會說日語?”
張永生不知俞木在搞什麽,下意識的點頭,道:“在這裏呆了十幾年了,如果我說日語,基本沒人能聽出我是華夏人。”
“哦,那很好!”
“好?好什麽?”張永生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沒什麽,讓你扮演個人。”
“扮演誰?”張永生更緊張了。
俞木卻沒回答他,對張永生做了個手勢讓他跟上。張永生心裏是不想跟著俞木的,但他的雙腿好似不聽使喚似的,竟然不自覺的跟上了俞木。
眼前景物一變,下一刻,張永生便發現自己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裏麵。俞木站在他的麵前,指著牆角對他笑道:“就是他。”
張永生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卻發現牆角縮著一個人。看到那人的一瞬間,張永生便感覺有些眼熟,隨後他身體一震,臉上露出駭然之色,指著那人顫抖著說道:“他……他……他……”
“他”了半天,張永生卻還是沒能多說出一個字來,他此刻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已經緊張害怕到了無以複加地程度。
俞木看到他的樣子,心道,就是現在!
這時,俞木身形一顫之間,便出現在張永生身前,四目相對之時,他的眼中驀然冒出詭異的藍色光芒,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潭,讓張永生的全部精神都被吸入其中。
麒麟秘法---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