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今年四十六,比陳東小三歲。她是典型的農村婦女,和陳東的婚事也是經由村裏的媒婆介紹的。張小花在十裏八村是出了名的漂亮,所以當得知她嫁給了陳東這個一沒錢二沒權三沒長相的人之後,好多人都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過對於這些烏七八糟的議論,張小花雖然有耳聞,但她卻不拿這些當一回事,生活,並不能因為別人的評論而改變不是?

她不能說話的原因,據說是小時候家裏窮,有一次她得了感冒,家裏因為拿不出錢為她看病,就一直拖著,後麵她發了幾天的高燒,等燒退了之後,就不能說話了。也就是因為這麽個原因,張小花雖然長得漂亮,但上門提親的人卻不多,要不然以她的容貌,咋說也能嫁給村裏數一數二的有錢人,而不是陳東了。

不過嫁給陳東之後,陳東家裏雖然窮,但對她卻是沒得說,好的一塌糊塗,並不因為她是啞巴而看不起她。所以這麽多年,雖然日子過得清苦,張小花心裏還是很感激陳東的。

但身為一個女人,整天看著自己的丈夫卻不能叫他的名字,看著自己的女兒卻不能叫出她的名字,這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所以當陳宛若拉著俞木回到客廳,並說俞木可以把她的病治好的時候,張小花當時就很激動,她一把拉住俞木的手,眼裏充滿希冀。俞木被張小花拉著手,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他笑道:“伯母,您先別激動,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給您治好。”

張小花當然知道俞木這是在客氣,她說不出話來,比劃著手勢。陳宛若解釋道:“我媽媽說,你隻要盡力就行,畢竟這個病已經幾十年了,她也沒抱什麽希望。”

聽到陳宛若這麽說,俞木心裏就有些酸。他以前有強直性脊柱炎,那病折騰了他五年,這五年的時間,可以說他最痛苦最灰暗的一段日子。張小花不能說話已經幾十年了,她所承受的比俞木要多少許多許多。

俞木也不多說,而是從懷裏拿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珠子,表麵流光溢彩,內裏則是透著幾分晶瑩剔透的感覺。這珠子是俞偉給俞木的,當時俞木給俞偉說了張小花的情況,俞偉二話沒說,就拿出了這個珠子,並且說:“讓她把珠子吞下去,過不多久便可以說話了。”

對於老爸的話,俞木自然是深信不疑。他前麵說自己沒有完全的把握,主要還是出於謙虛。畢竟這世界上什麽事都可能發生,有時候把話說的太大未免不好。

俞木把珠子交給張小花,對她道:“伯母,您就把這珠子吞下去,可能先前會感覺有些不舒服,但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明天你就能說話了。”

張小花把珠子接過來,對俞木的話深信不疑,她也不看,就張開嘴把珠子吞進肚中。

俞木見張小花一點都不猶豫,笑著調侃道:“伯母您也不看看我拿給你的是什麽,就不怕我害你啊。”

張小花看著俞木,微微一笑,想說:“你是我未來姑爺,我有什麽好懷疑的?未來姑爺會害我嗎?”

讀懂她心裏的想法,俞木就是一汗。既然事情辦完了,俞木也該離去了,他向陳宛若、張小花告別,陳宛若有心留他,但話卻說不出口,隻得看著俞木離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俞木和晏清霜、江豆豆分別打了一個電話,把他要去日本的事情對她們說了。江豆豆、晏清霜聽到俞木要去日本,聲音就有些急,俞木笑著安慰她們,說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回來,不用擔心。

其實俞木不當麵和江豆豆、晏清霜二女說這件事情,卻是下了一番苦心。他知道,自己如果當麵和她們說這件事情的話,一定會免不了一些傷感話語,而俞木最頭疼的就是這種離別場麵。又不是一去不複返,沒必要搞那麽悲傷。

回到家,和老爸說了在陳宛若家的事情,俞偉道:“你也不問問那珠子是什麽,就把它交給人家了?”

俞木撓撓頭,心想當時你一下就拿出來了,還能多麽貴重?道:“不就是一顆珠子嘛……有什麽好在意的。”

俞偉有些無力的看了一眼俞木,道:“我看要是把這個家交給你,你遲早都會把它敗光。”

“喂,爸,我沒你說的那麽不堪吧?何況,老爸你可別忘了,我前麵還給過你十萬塊錢呢?”俞木嘟囔道。

他不提這還好,一提這俞偉就恨,心想你給我十萬塊又咋了,還不是被你老媽給收回去了?他點點俞木腦袋:“那顆珠子是我當年從東海龍王那拿的,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你就這樣給了人家,難道也不要點啥報酬?”

“老爸你真市儈,不就是一顆珠子嗎?啊?!爸!你剛才說啥?生死人肉白骨?你咋不早告訴我?”俞木一臉痛心的說道。

“我不告訴你?你也沒問我啊……當時你拿了珠子就火急火燎的出門了,哪給我說話的機會?現在能怪我啊?”俞偉鄙視道。

俞木再不理老爸,哭喪著臉便回了房間,隻不過嘴裏一直念叨著“生死人肉白骨”的話,看那樣子,估計蛋都快痛裂了。

正自肉痛,不想電話響起,俞木接起,那頭傳來陳宛若的聲音。她的聲音透著一股難以抑製的驚喜,話都說的不連貫了。

“俞木,俞木,我媽……我媽……我媽她可以說話了!我要謝謝你,我……我……我真的好想謝謝你!”

俞木可以感受到那頭陳宛若有多麽高興,不知怎的,本來還肉痛無比的他竟感覺心情一下子舒暢很多,他笑道:“是嗎?比我預想中的要快上半天啊?嗬嗬,那替我恭喜伯母啊……”

陳宛若說道:“俞木,你現在來我家吧,我爸媽一定嚷嚷著要去你家謝你,不過我怕你煩,就把他們攔下了。但他們卻執意說要讓你來家裏吃頓飯。”

這麽高興的事情,如果俞木不去,就顯的譜有些大,他想了一下,道:“嗯,好,過一會兒我就過去。”

陳宛若隔著電話“啵”了一口,隨即意識到有些失態,便匆匆忙忙掛了電話。俞木舉著電話,似乎能感受到陳宛若的櫻桃小嘴親吻到自己臉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