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忍著脾氣,暫時沒直接朝那名趾高氣昂的護士長發難。
而是先聯係了祁玉。
先給母親換一個環境,對於楚予恬來說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她自己受天大的委屈都無所謂,但她不能讓被她牽連成植物人的母親,還遭這樣的罪,被這樣區別對待。
護工說楚母被醫鬧牽連後,所有正當值的醫生跟護士都忙到不行,連她給楚母處理額頭傷口的藥,都是自己到醫院旁的藥店買的。
祁玉趕來的時候也是氣得不行,當即就踩著高跟鞋,帶著楚予恬衝到副院長的辦公室問責。
麵對祁玉的時候,院方雖然態度都十分誠懇客氣,也願意為讓楚母被醫鬧殃及到的事道歉賠償。
但話裏話外卻一直有意無意的說目前已經沒有其他病房可以容納楚母,就連現在的那間病房也是醫院好不容易才騰出來的。
祁玉氣得當即揪起副院長的白大褂衣領,怒道:“你真當我眼睛是瞎的?頂樓vip區還有那麽多空病房,以為我不知道?”
被拆穿的副院長完全沒有一點的尷尬或窘迫,還一臉被強人所難的為難樣。
“那些病房都被預定了,沒有患者的準許,我也不能把別人的病房騰出來給您啊。”
楚予恬寒聲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那麽多人能未卜先知的知道自己要生病,把醫院的病床也能提前全預約上的。”
“是啊。”副院長幹脆擺爛的還附和了一聲,攤手道:“這不正好趕巧了嗎。”
“你——”
祁玉氣得揚起拳頭都想打人了。
“祁小姐,您家在四九城的強勢是挺大的,但別忘了這裏可是申城!”那副院長看著要落下來的拳頭也有些怕了:“你們與其在這為難我,還不如好好想想這姑娘得罪了誰。”
祁玉拍案狠聲道:“她得罪了天王老子也有我祁玉幫她撐著,輪得到你們這些垃圾來仗勢欺人?!”
最後,副院長的辦公室直接被祁玉給砸了個稀爛,就連副院長本人也躲進了護士站接受包紮,不敢聲張。
回到病房後,祁玉立刻吩咐人去調查究竟是誰在暗中整楚予恬。
替楚母整理收拾東西的時候,祁玉便與楚予恬提議道:“楚楚,不然我們把陳姐送到M國接受治療吧?”
她這一提議也讓楚予恬很是詫異:“去M國?”
“嗯。”祁玉點了點頭:“M國的莫斯醫生是治療植物人病人的權威,手裏有不少治療成功的病曆,我一直聯係他,價格都開到超十倍了,他也還是不願意來華!”
“簡直油鹽不進。”說這裏的時候,祁玉也氣得不行,最終還是隻能歎氣。
“我都磨了他快一個月了,他也隻承諾說我們把陳姐送過去的話,他可以參與陳姐的治療,為她設定治療方案。”
M國的確很遠,但聽到對方是這方麵的權威,還有不少成功治療的案例時,楚予恬還是很心動。
暗戀的愛情已經無望了,她現在唯一還能期盼的,隻有母親能早日康複醒過來。
她還在休學期,也能去M國陪同母親接受治療。
楚予恬還沒將心裏的想法對祁玉說出來,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無框眼鏡的精英男子便走上來駐足在他們麵前。
“楚小姐你好,我是傅總的秘書林森,我們昨晚上還見過,您沒忘吧?”
林森一開口,楚予恬才猛地想起來。
“我記得。”她連忙站起來,感激的與林森微微鞠了躬:“昨晚……十分感謝你的幫助。”
林森笑得彬彬有禮:“我隻是做了每個有道德感的公民都會做的事,您不必跟我客氣。”
寒暄的話說罷,林森便向楚予恬表明了來意。
昨天綁匪的事警察那邊已經調查出來了,是何戚的小舅舅派人指使的,就連醫院的事也是他做的。
警方三十分鍾前剛把人逮捕回去,他會讓律師按最嚴重的情節來處理,到時候還需要楚予恬與律師溝通。
祁玉這會才知道楚予恬昨晚險象環生的驚險遭遇,心髒都嚇得差點跳出來。
“楚予恬!”祁玉氣得直呼她的全名:“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沒跟我說!”
楚予恬有些心虛:“本來是要告訴你的,可來醫院一看到這情況,我一時間也給忘了……”
“你……”
祁玉憋著氣,沒發難。
“先讓我看看哪受傷沒。”祁玉說著,拉過楚予恬擼起她的長袖,就要查看。
但楚予恬反應更快,立刻就將袖子拉了回去。
隻是匆匆一眼,但祁玉跟林森也都注意到,在她手腕的位置,有一大塊發紅冒著圓點血痂的傷口,顯然是皮都掉了一層!
比起被人打出來的,更像是她自己弄傷的!
祁玉氣得身體都在抖。
剛想追問。
但看著病房裏這麽多人,而且還有一個站這麽近的林森,還是暫且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林森見狀適當的轉移話題。
“對了,傅總還替陳巧佩女士安排好了新的醫院跟最專業的醫生。”
……
林森辦事效率十分迅速,很快就將楚母一行人接到了申城最頂尖的一家私立貴族醫院。
這裏不但的病房都溫馨舒適得跟家似的,楚母在這裏能得到最細微的照顧,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負責楚母的主治大夫,正是祁玉說過的那個怎麽也不肯過來的艾莫斯教授!
楚母一到醫院,早就準備好了艾莫斯帶著自己的醫療團隊迅速的給楚母做了個全麵的檢查。
結果非常樂觀!
艾莫斯有自信,最長三個月內一定能讓楚母醒過來。
聽到這一消息,別說楚予恬,就跟祁玉也不禁喜極而涕。
這是她們這段時間以來得到最好的一個消息,簡直比何家人紛紛入獄的那一天還要來得高興!
喜悅過後,楚予恬找到還在休息室辦公的林森,感激對其千恩萬謝:“林秘書,這次真的非常謝謝你。”
林森推著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笑得有些公式化:“我不過隻是一個幫老板跑腿的,真正出錢出力的另楚小姐也知道是誰。”
楚予恬滿心的感激跟喜悅還沒來得及言表,就看見林森表情猶疑的看著她。
“楚小姐,傅總讓我轉告您一句話。”林森無框鏡片下有些憐憫不忍,但又不得不如實轉達了四個字:“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