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跟祁玉才當麵向祁老夫人賀完壽,對於那些暗中的洶湧自是一無所知。

光是祁玉向祁老夫人介紹了她閨蜜的身份,送賀禮說著祝壽的吉祥話時,她就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倒不是看見祁玉的奶奶緊張,而是因為……秦老夫人也在房間裏,也一樣在看著她。

不過心裏緊張歸心理緊張,但明麵上楚予恬卻是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就連祁家老夫人,見了都覺得喜歡,還牽握著她的手,親自將正鞠躬的她攙扶了起來。

“早就聽玉兒說她有個跟天仙一樣漂亮的閨蜜,我還一直以為是她吹牛瞎說的,沒想到這見了真人,倒覺得她的說法還是保守了些。”祁老夫人笑笑著的誇讚道:“這分明比天仙都漂亮好多呢。”

楚予恬被誇得臉頰上當即浮現起了紅暈,還沒來得及開口,祁玉看著自己的親奶奶,那眼睛發亮的表情就跟見了知音似的。

激動得連連附和:“對吧對吧!我現在也這麽覺得,這天上的那些仙女哪比得上我家楚楚啊!”

“玉兒姐。”楚予恬漲紅著臉的伸手去扯祁玉的胳膊,試圖讓她低調些。

在祁老夫人跟祁家其他長輩麵前這樣,楚予恬也就覺得罷了,但現在傅謹珩的外婆還在場,她還想多給對方留點好印象,幫傅謹珩爭回一些好感的!

現在……

楚予恬甚至都不敢將視線往秦老夫人身上瞧。

“我說的這明明就是大實話,楚楚也太容易害羞了吧,這就臉紅不好意思了?”祁玉嬉皮笑臉的故意道:“可惜我不是男兒身,不然可真太嫉妒傅謹珩了,居然能把這麽好看的你拐回家。”

祁玉知道楚予恬的目的跟顧慮,所以這句話就是故意說給秦老夫人聽的。

說話時餘光還悄悄的注視著秦老夫人,見她並無任何厭惡的情緒後,便暗中悄悄地朝楚予恬遞了個眼色,再無形間的將她向向秦老夫人的方向推了推,當做提醒。

楚予恬立刻懂了祁玉的暗示,雖然心裏的無奈一點也沒減少,但也還是感激的成分居多。

祁奶奶自然也是早就從老友的口中聽說過外孫媳婦的,今天親眼一見也不奇怪好友那眼高於頂的外孫會那麽喜歡,甚至還不惜幹出那麽些糊塗事。

祁奶奶牽著楚予恬的手,一個勁的邊聊邊誇,就連自己的親孫女都給忽視在一邊了,還好也就祁玉半點也不介意,還在旁附和著。

楚予恬仿佛置身於一個‘誇誇小組’中似的,就像她隻是正常的呼吸了一下,都能引來無數的稱讚。

這種感覺……

簡直是太羞恥了!

楚予恬感覺快被這種類似於社會性死亡時,祁家的現忍家主,也就是祁玉的父親終於來請祁老夫人了。

祖孫兩還特別默契。

祁奶奶起身離開前讓秦老夫人坐在內間休息,自己去走過過場就回來。

祁玉也起身準備跟上奶奶的步伐前,想起什麽似乎張口道:“楚楚,你剛才不是還說這高跟鞋穿著不舒服嗎?你也別跟我們出去了,好好的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我回來找你。”

祖孫兩單獨給她還有秦老夫人製造獨處機會的方式實在是太過刻意了些,楚予恬怕秦老夫人會因此覺得她是那種特別有心機的人,從而更不喜歡她。

但仔細想下來,這次的見麵本來就是她有意設計且為之的。

她要是扭扭捏捏不願承認的話,似乎更是卑劣。

想到這裏,楚予恬才在祁家人都跟隨著祁老夫人的腳步離場後,鼓起勇氣的主動來了了秦老夫人麵前。

“外婆……”楚予恬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態度恭敬。

秦老夫人放下手裏正端品著的茶杯,抬眼看向她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任何對她這一稱呼而感到不滿的神態,才稍微讓楚予恬的心裏的忐忑稍微減輕了些。

“你這次來祁家,就是知道我會來,所以才特意來的吧?”秦老夫人開口淡聲問道。

“是。”楚予恬這一句應的聲音雖然不高,但也是承認了。

她猜秦老夫人肯定不喜歡她這種‘心機’,畢竟之前在秦家的時候,看著傅謹珩的那小舅舅一家那些各種設計的話時,秦老夫人就直皺眉了。

更何況是麵對她這麽一個外人……

但楚予恬轉念一想,就算她被厭惡了也沒關係,隻要能幫傅謹珩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一想到這裏,楚予恬也不再覺得當下的沉默有多窒息了。

“外婆,謹珩之前之所以會對他小姨做出那樣的事,其實……都是因為我。”

“我知道我這個時候說抱歉之類的話,並沒什麽用,但還是想告訴您,這一切的過錯其實都是我的原因,他隻是受了我的逼迫才這麽做的。”

“對不起。”

楚予恬將所有的過錯都包攬到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再認認真真的向秦老夫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的道歉。

秦老夫人在許久的沉默之後,才淡淡的出聲道:“我原以為你不會承認這件事,或者是直接根本不提呢。”

“怎麽會!”

楚予恬連忙擺手否認,她還沒不要臉到會覺得隻要自己不提起,就可以當事情從來沒發生過的地步。

“我讓人去仔細調查過才知道,當年的確是我哪不成器的女兒,先做了對不起你們一家的事。”秦老夫人說起這裏的時候態度還挺公平中立,但徒然話音一轉。

“但這件事明明隻要你們肯事先跟我們說,就可以有更多的解決方式,你避著小幺用了最糟糕的那種!”

將秦老夫人的女兒送進了監獄,並且還害得傅謹珩為此跟秦家鬧成如今的這種情況,這些的確讓楚予恬在她麵前時很愧疚。

但對秦老夫人口中的‘更多的解決方式’的這一點,楚予恬卻一點也不認同。

甚至,連暗刺都隱隱的豎了起來。

直接開口問道:“如果您所說的其他解決方式,是想讓她向我跟我母親道歉,再把曾經失去的那些東西兌換成金錢賠償給我跟我母親的話,我想我跟她都不會接受。”

“珩哥哥很早之前就教過我很多次,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她早在做出竊取我爸公司的機密文件的時候,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