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的一番話,聽得傅謹珩自己都不禁無奈的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朋友,你這是對哥哥有多厚的一層濾鏡啊。”
楚予恬的表情卻十分的認真。
“我這才不是什麽濾鏡,而是我本來就是這麽覺得的!”
“但我當時的確是在刻意的隱瞞你。”傅謹珩突然如此說道。
這種坦白的向她承認自己算計行為的方式,實在是……太不傅謹珩了。
楚予恬都聽得不由的愣了愣,一時都沒能接上話。
而傅謹珩卻已經在這時候伸手牽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幽幽道:“我曾在高中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過韓韻雅,但後來她把這件事當做威脅我的把柄,讓我同她結婚,不然就要把我有病的事傳出去。”
“什麽?!”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楚予恬錯愕得不行。
立刻就想起來韓韻雅曾到公司來找傅謹珩,順帶還給了她一張喜帖的事。
幾乎立刻就能斷定,韓韻雅一定就是那天去利用這一點,威脅傅謹珩娶她的。
而她當時拿到喜帖後,隻顧著自己特別難受的哭個不停,全然沒去想過韓韻雅的那般行為下手裏會不會是拽著傅謹珩的什麽把柄之類的。
一味的自艾自憐……
楚予恬想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是對自己的悔恨之意。
不過很快楚予恬就抬起了頭,與傅謹珩麵對麵的坐著,認真的看著他。
“珩哥哥,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把這些是告訴我,我保證這些事我一個字也不會向其他任何人提起。”
楚予恬說罷又覺得這樣的保證似乎並沒有特別大的用處,聽起來跟紙似的,又薄又輕描淡寫的……
“我可以發誓,將來不論什麽情況或者是發生了什麽事,這些事永遠不會成為我威脅你的把柄。”
她表情跟聲音都非常的認真,傅謹珩聽著心都軟了,頓時由衷的覺得,獨自將自己鎖在屋內的那會,竟然會懷疑自家這小朋友的心思,實在是太不該了。
這明明就是上天用來彌補他過去那些遺憾的珍寶啊,還是加倍彌補的那種。
傅謹珩想到這裏,低頭含住楚予恬的唇,纏綿的細吻了起來。
溫柔的吻是這個時候最好表達方式,不用一句話,就能將愛意盡數傳達。
吻畢,傅謹珩卻還是將自己的額頭抵靠著她的額頭,輕聲的與她道了聲:“小朋友,謝謝你。”
楚予恬用額頭去蹭了蹭傅謹珩的額頭,還笑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我該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傅謹珩忍不住的笑著提醒她道:“雖然我很開心,但小朋友,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太慣著我,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證我會不會繼續再利用你對我的愛,做出一些什麽別的你不一定會願意的事。”
他這話說得像是十分隨意,但在楚予恬沒察覺的角度,那雙淺色的桃花眼卻一直在暗暗的觀查著她的反應。
與其說是在說話提醒,倒不如說是一種暗中的試探。
這就是傅謹珩骨子裏怎麽也不可能改掉的劣性。
但他的小朋友則是每一次都不會讓他失望。
楚予恬拿起傅謹珩的手,將它貼在了距離自己心髒最近的位置。
一副隻要傅謹珩需要,她隨時都願意將自己獻祭出來的認真模樣,道:“我本來就是珩哥哥的,這輩子都是,所以你不用去想怎麽利用我的愛之類的,隻要是你想的事,我都會配合的給予你。”
“任何事都可以。”
這是楚予恬對傅謹珩百分百的絕對信任。
換作麵前的如果不是自己心尖上的小朋友,傅謹珩一定已經在得到承諾後,迅速的在腦海中擬定出千百種任意妄為的惡行了。
但正因為是自家小朋友的絕對坦承,讓傅謹珩也願意為她拴住自己心裏的那隻從未真正被人馴服過的野獸。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拴住那隻野獸,然後將韁繩遞給自家小朋友的念頭。
傅謹珩主動問她道:“小朋友,這周末我們從隔壁市回來之後,要陪哥哥去看心理醫生嗎?”
楚予恬自然也知道傅謹珩的這一個問題意味著什麽,當即眼睛都笑彎了的立刻答應下來,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經曆了太多的事,楚予恬每次做都覺得特別難受,一直沒習慣下來的中西醫雙結合的治療,這次剛從婦科醫院的主任操作間裏出來,就能拉著傅謹珩往外衝。
半點休息時間也不需要,立刻就要回申城。
傅謹珩勸不住,隻能買了些自家小朋友喜歡的甜點,回程的路上再將車開慢一些,盡可能的想讓她舒服一些。
楚予恬自然也注意到了被傅謹珩控製在最低限速的車速,知曉他是在為她著想,所以就連坐在副駕駛上吃蛋糕的時候,腳都開心得直晃。
回到申城,看見傅謹珩將車挺在那棟自己還算熟悉的心理谘詢工作室門口,楚予恬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麽。
問傅謹珩道:“珩哥哥……你的心理醫生該不會是……”
傅謹珩單手倒車入庫,看著自家小朋友那副呆愣愣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之前都跟你說我是故意瞞著你,沒跟你說的,這會信了?”
車都停在柳時宿醫生的工作室門口了,楚予恬還有什麽猜不出來的!
而且再聯想她這段時間以‘我有一個朋友’為名谘詢時,柳時宿給她推薦的那些完全是對症下藥的書,楚予恬就知道自己在柳時宿麵前早就露餡的暴露了個幹淨……
這種感覺還真是……
楚予恬一邊覺得有些羞恥,但另一方也覺得這樣挺好的。
正是因為的柳時宿足夠了解傅謹珩的情況,才沒讓她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做出什麽可能會加重傅謹珩病情的錯事。
楚予恬故作生氣,張口就要對著傅謹珩的掐她臉的手咬上去的架勢,但真咬住的時候,那力道其實就跟吻了一下沒什麽區別。
傅謹珩笑著用另一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待她鬆開虛咬著的牙齒後,才拿上了車鑰匙。
下車後,筆直如鬆的來到楚予恬麵前站立住,然後紳士般朝她行了個邀請禮。
伸手問她道:“我親愛的小朋友,願意跟我一起踏入我的真實世界,徹底了解我嗎?”
楚予恬將自己的手放上去:“這是我的榮幸,我當然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