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川哪能聽不出來祁玉是故意在針對他。

明明剛才還醉得人事不省,這會稍微清醒一點就知道開口懟他。

看來是真的很恨他了。

賀景川低垂下的眼睫遮住他眼中暗湧的思緒。

雖然他早在很早的時候就做好了被祁玉厭惡憎恨,也要一直在她的身邊,等祁玉將心頭的對他的怨怒氣徹底發泄幹淨後,再將人哄回到自己身邊,用盡一生去疼愛祁玉,為當年的離開贖罪。

不論是出於什麽原因跟苦衷,賀景川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是他錯在先。

給祁玉帶來的傷害也都是真實存在的。

賀景川對於這一切明明就是心知肚明,但這一刻看著祁玉眼裏那不加掩飾的厭惡,還是不受控的抬起頭,出聲問她。

“為什麽跟人開了房之後,又把人從房間裏踹了出去?”

賀景川收拾那三個男人的時候,從那個叫翔哥的嘴裏得知了對方惱怒故意找祁玉茬的真相。

祁玉在同意了跟翔哥去酒店後,又在人洗完澡的時候一腳將人踹出了房間,讓人滾。

翔哥覺得祁玉這種行徑就是在有意的羞辱他,這次好不容易逮道對方喝醉成爛泥,就想趁機報複回來。

祁玉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人醉得厲害,但腦袋裏有一塊卻特別的清明,自然也立刻就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祁玉倚在副駕駛的車門上,冷眼的看著賀景川,有些好笑的問他:“你再期待什麽?該不會以為我是因為想到你的緣故,才沒繼續吧?”

“……”賀景川沒說話,但心思全寫在了眼睛裏。

“你還真比之前更自以為是了不少。”祁玉淡淡的聲音裏充斥著一股嘲諷。

也不等賀景川回話,祁玉就已經先行擺手,淡聲懶懶的否認道:“你別想太多了,我隻是因為看他配置不行,外強中幹太小了,就算做估計也做不盡興。”

“所以與其留著他掃我的興,倒不如向一腳把人踹出去趕走吧了。”

祁玉有理有據,慢條斯理的說著,就像隻是說了句心裏話,沒有任何一點嘴硬的意思。

賀景川就算再好的性子,在親耳聽到祁玉的這番話後,心裏還是窩起了一團火。

他一個起身,輕而易舉的就將身體還被酒精麻、痹著的身體,壓製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賀景川低眸鎖定的注視著她,沉聲道:“玉兒,你怎麽就不肯承認你是因為我的出現受到了影響,所以才拒絕其他人的呢。”

祁玉迎對上他的目光,沉默了許久。

兩人誰也沒說話期間,車廂裏幾乎都彌漫著獨屬於他們的纏綿情愫,亦如多年以前,他們最開始在一起時候的那樣。

那是獨屬於祁玉跟賀景川之間的氛圍。

除了彼此,其他任何人也無法帶來,也無法介入其中。

賀景川看著身下的祁玉,緊繃的身體逐漸的放鬆下來。

在他就要吻上去的那一刻,祁玉突然低下頭,用非常輕微的聲音輕笑了一聲。

那聲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也將賀景川從過往的回憶中拉回到現實。

祁玉一腳將壓在她身上的賀景川往旁邊踹開。

“就憑現在的你,還想能影響我的心智。”祁玉輕笑了一聲,抬眼眼神輕蔑極了的看著賀景川,淡聲道:“你以為你還是之前的那個賀景川嗎?”

賀景川看著祁玉,雖然一個字也沒說,但眼神卻明顯還是在堅持著他所堅持的想法。

祁玉也知道賀景川就是這種固執的性子。

也總是這麽自以為是!

“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叫其他的床伴過來接我,給你演繹給現場,讓你親自好好的看看,你的出現對我究竟有沒有影響。”

祁玉說著,直接拿出手機就要播通熟悉的男伴電話。

但賀景川怎麽可能會允許她如意!

他伸出手一把將她手裏的手機搶了回去。

即便賀景川再清楚不過,祁玉看似步步緊逼,不擇手段的用各種方式來一次次的向他證實,他在她的生命中早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但也就是這樣的急切,反而更讓她像一隻不斷張牙舞爪,試圖將靠近自己的人嚇退的小奶貓罷了。

滿身的堅強,實則薄得跟紙似的,一碰就碎。

賀景川拿著祁玉的手機,逐漸還是妥協了。

他不忍心在這時候拆穿祁玉堅強的假麵。

“我沒有不信。”賀景川應下道:“都是我又自以為是想多了,盼著你心裏還要著我,所以臆想過多了。”

聽到這句祁玉緊繃的神經才緩緩的放鬆下來。

賀景川卻在此時刻意上前了一步,湊近到祁玉的麵前道:“不過既然要找床伴的話,玉兒何必舍近求遠?”

祁玉在聽到賀景川的話,沉默的凝視著他,試圖想清楚他的意圖。

但顯然對於她現在的腦容量來說,要想弄請這番話的意思,的確是有些超標了。

賀景川利用這一機會,再度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緩緩的開口道:“我們之前在一起那麽久,比起那些男人,我才是最了解你的喜惡的。”

就如同她此刻的話一樣,賀景川十分了解她知道她喜歡什麽,所以賀景川將整齊的二八分精英發型抓了抓。

發絲溫順的垂下,脫去西裝外套隻留一身白襯衣。

退去精英的外表跟模樣,變得少年感十足。

一如祁玉最開始愛上他的模樣。

一個溫順的小奶狗。

賀景川以這種祁玉最喜歡的形象,將唇貼靠近她的耳畔,如海妖蠱惑般的再度開口道:“也比他們更能讓你歡愉。”

祁玉看著少年郎一般的賀景川,仿佛是真的回到了那麽多年以前。

說不清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她太思量曾經的少年與自己了。

所以那一刻她毫不猶豫的主動吻了上去。

就連身體的最原始的本能欲、望被賀景川輕易的調動起來,卻沒有要真正滿足她的意思。

“景川……”祁玉美目含水,滿是渴求的看著他。

但賀景川卻沒有要更進一步的意思,反而向問她:“你確定真的要我嗎?”

賀景川說:“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樣,隻要你要了我,今後就隻能是由我來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