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夫婦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多少年都體會過這種親自上門還遇上這種連人家門都進不了的閉門羹過了。

但一想到自家的獨苗兒子還在警局裏呆著,所以臉上扭曲了好一陣後,還是將怒意壓下去,配合的露出滿麵的笑容。

佯裝大度不介意的模樣,連連的附和著訕笑:“能理解能理解,我們就在門口聊也行。”

“傅總可真是疼愛未婚妻,您未婚妻能有您這樣的戀人可真是幸福。”

張父張母還在笑著連連拍馬屁的附和,而傅謹珩的眉頭卻已經皺了起來,冷清的桃花眼裏直白的透著一句──你們廢話說完了嗎?

“咳。”在妻子掐他胳膊都示意下,張父幹咳一聲後方才正式開口:“傅總,是這樣的,這次的事的確是我家孩子不懂事做得不對,我們願意賠償到您滿意為止,希望您能撤訴。”

“我跟他爸雖然一直忙著國外的事業發展,沒怎麽在申城,但傅總您跟我們家小建高中就是同學了,也算是非常熟悉了。”

張母也跟著懷柔架勢的打出感情牌,與傅謹珩笑著繼續開口。

“傅總就當是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放心,我們之後一定會對他嚴加管教,絕不會讓他再有任何輕視您的心思!”

張父跟張母說完,見傅謹珩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就知道這件事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難搞些。

要換作是之前傅謹珩還在秦家的保護傘庇護下,出了這樣的事張父張母肯定早就負荊下跪請罪了。

但現在的傅謹珩……

以他們如今的身份跟地位,能在他麵前低頭伏小的認錯,就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麵子了,他居然還半點也不接?!

張父眼裏逐漸出現了幾分不耐的神色,很快就隱了下去。

在張父的眼神示意下,張母立刻從稀有皮的手提包裏掏出一張黑卡,單手遞向傅謹珩。

張母客氣道:“這裏是我們跟其他幾家家長的心意,足夠傅少再買兩輛相同的車,我們是真的很有誠意,希望您能原諒他們。”

“他們都還年輕,如果因為一時的糊塗,惹下牢獄之災,進去幾年再出來人就完了。”張父也是一副老父親的模樣,插言的懇求著。

傅謹珩看著麵前的兩個中年夫妻,薄唇終於動了動:“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至於他們的人生會不會因此完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淡漠的聲音,跟依舊不留任何情麵的話語,讓張家夫妻的臉色終於再也佯裝不住的沉了下去。

“我們尊稱你一句傅總,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耀萊科技的總裁啊?!”張母用手裏那張黑卡指著傅謹珩,裝不下去的出聲罵了起來。

“我們願意雙倍賠錢給你,你要是識趣點就給我們拿著錢,乖乖的撤訴出具諒解書!”

“要是敢耽誤我們孩子的前程,我們可不介意在秦家針對你的這期間,再幫忙添上一把火,讓你徹底在申城在華國呆不下去!”

聽著張母的一番威脅,傅謹珩卻連眼神都沒變過半分,始終都是冷漠的看著他們。

等張母威脅完,傅謹珩這才淡聲的問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真巧,你兒子今天進去前也是說了跟你差不多的話。”

傅謹珩不提這件事還好,提到這件事,張母伸出那做得修長精美的指甲,恨不得衝上去撓花他的臉!

張母做出這舉動時,張父才連忙攔住了妻子的動作,假意的嗬斥起了她。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兒子做得不對,傅總心裏有怨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個婦道人家瞎胡鬧什麽?!我看小健就是被你寵成這樣的!”

一番嗬斥下,張母將嘴一癟,低著頭捂著臉像是在哭。

“抱歉啊,傅總,我妻子就是太關心兒子,心急了才這樣。”張父一臉歉意的再度向傅謹珩道歉。

靜默一陣後,張父渾濁的老眼裏眸光一閃,這才笑笑著繼續說出他們此行真正的目的。

“我知道傅總如今被在華國發展的話,肯定被秦家一直限製著,做不出什麽成績,一身本事卻無處可用。”

“剛好我張家的事業發展都在國外。”

“如果傅總看得上的話,我們願意冒著得罪秦家的風險,聘請您擔任我家公司的海外分部的高層,就當是為這次小健做錯的事給您賠罪。”

張父將算盤打得鈴鐺響,機關算盡將自己所能占到的利益最大化,但卻還做出一副施恩者的態度跟模樣。

末了還笑笑著的腆著張老臉,不知恥的問傅謹珩:“傅總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

傅謹珩怎麽想的,楚予恬不知道,但她站在玄關鞋櫃那,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連她都能聽出來,這對夫妻一唱一和根本就是故意的!

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拿傅謹珩當傻子似的戲弄羞辱!

楚予恬抓過鞋櫃邊上的雕花長條木鞋拔子,當做棍子,從傅謹珩的身後衝來,對著正笑得一臉自信的張父一棍重重的敲在對方的肩膀上。

張父跟張母來之前就已經在心裏算計好了,自信能借此機會,將傅謹珩挖到自己的海外公司來。

也相信隻要傅謹珩肯去他們的公司,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公司重新走向一個新的巔峰!

隻是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料想到,傅謹珩口中那個膽小怕生的未婚妻,居然會舉著棍子衝出來,一棍子就敲在了張父的胳膊上。

“啊——”張父疼得捂著胳膊克製不住的發出吃痛的哀嚎聲。

雖然不至於被這一棍把手給打斷,但肯定已經淤青了!

見丈夫被打,張母也顧不上假惺惺的捂臉裝哭了,當即怒聲道:“好好說話,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麽還動手打人呢!”

楚予恬咬著後槽牙沒吱聲,但手裏的鞋拔子,直接朝張母揮了過去。

張父跟張母被嚇得尖叫著,連連後退,狼狽的躲開了她的攻擊。

將人從家門口趕開後,楚予恬手持著鞋拔子,就像一隻捍衛領地的猛獸似的,對著張家夫妻二人冷聲威脅:“少假惺惺的在這裏演戲作態,再上門找茬就讓你們兒子再監獄裏多蹲上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