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雖然沒看懂薑向朔跟傅謹珩在打什麽啞謎,但聽到他這種像是不打算合作的口吻,還是讓她的心髒不由的替傅謹珩揪了起來。
但傅謹珩卻沒有任何一點被他看穿的驚慌,看著他的眼神也依舊很是平靜。
“薑大哥這麽聰明,猜到我的意圖自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傅謹珩笑著,抬眼看著他淡聲的問道:“但你也不可能把要到手的大蛋糕往外推,不是嗎?”
薑向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的鏡架,一聽傅謹珩那篤定的口吻,就知道想借這件事做把柄,再從傅謹珩的手裏索取到更多的利益是不可能了。
遺憾的歎息了一聲後,薑向朔還是應下道:“好,這個合作我答應了。”
“那就提起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傅謹珩端起自帶的酒杯跟酒水,朝他舉起了杯子。
“合作愉快。”薑向朔也舉杯應道。
兩人舉起的杯子還沒收回去呢,聞到酒精氣息的薑向朗就已經嗨了,也跟著舉杯站了起來。
“別光是你們自己喝啊!一起啊!”
說罷還用眼神招呼起了祁玉跟楚予恬。
原本是傅謹珩跟薑向朔預祝今後合作愉快的一杯酒,不知怎麽就成了大家一起舉杯了。
楚予恬才淺淺的抿了一口,傅謹珩便低聲的提醒她:“你酒量不行,少喝些,不然明天起床又該頭疼了。”
理由雖然是說得十分關切跟冠冕堂皇,但楚予恬哪能不知道傅謹珩的心思,就是惦記著早她補因為她喝醉而錯過的洞房花燭呢。
楚予恬臉頰上快速的浮現出一抹紅暈,也不好意思當眾在這麽多人麵前說什麽,於是便點頭應下了。
薑向朗跟祁玉原本還想借著傅謹珩不想讓楚予恬多喝為理由給傅謹珩灌酒的,但才剛冒出這個苗頭,就被他嘴裏輕描淡寫的一句:“你們跟那些公司的合作合同隻是才擬出來,可還沒正式定下呢。”給徹底的摁滅了。
所以一場聚會下來,傅謹珩跟楚予恬還有薑向朔都沒喝多少,但祁玉跟薑向朗則被弄得醉到隻能被傅謹珩的秘書各送一個的回住所。
楚予恬跟傅謹珩終於再次回到小洋樓。
傅謹珩去樓上的書房處理這些天落下的工作,而楚予恬則進了廚房給傅謹珩做晚餐。
等待做好的期間,楚予恬想到了木笙之前給她的聯係方式被她收到了床頭櫃的抽屜裏了。
上去拿到木笙的電話號碼後,楚予恬為了不發出聲響影響傅謹珩工作,所以整個過程連走路的步伐都十分的輕緩。
到了樓下的客廳後,楚予恬這才撥通了木笙的電話號碼。
電話打過去之後雖然通了,但遲遲都沒人接。
楚予恬正覺得奇怪,特別是一想到木笙的工作性質,還隱隱的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時,門鈴聲就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楚予恬隻能暫且先掛了電話,走到玄關處去開門。
嘴裏含著那句“誰呀?”還沒問出來,就從門側的監控畫麵中看見了正站在門外的木笙!
看見來人是木笙後,喜出望外的楚予恬立刻小跑上去打開了門。
“楚小姐。”木笙恭敬的喚著,看她好好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幾分的笑意。
“木笙。”楚予恬是真的十分驚喜,忍不住道:“今天謹珩說想向你好好的道聲謝,但都沒能找到你。”
木笙道:“我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況且救您也是我做了該做的事,您跟傅先生是真的不用向我道歉或者跟我客氣的。”
“那怎麽行,這次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話,我的小命可都要沒了!”楚予恬認真極了的開口道。
看著她臉上認真的神情,木笙臉上的笑容雖然無奈,但眼中的情緒卻很暖:“如果不是楚小姐替我妹妹向傅先生求情,我現在估計連一個月去監獄裏看她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提及到木筱的時,楚予恬其實還有點愧疚。
雖然當時木筱的確是故意害她被抓走,而且還因為她心軟向傅謹珩求情,害得傅謹珩跟她鬧了矛盾,讓她難過了好幾天。
但她也知道傅謹珩雖然最終是答應了放木筱一馬,沒要她的性命,但在那份判決書上整整二十年的刑罰的確是過於重了些,一看就知道是傅謹珩故意的。
明明做錯了事,按照正常的程序來給予懲罰就好的……
楚予恬還在愧疚之際,木笙臉上的笑容跟眼中的感激卻沒有半分的變化,還笑道:“我當時就向您承諾過,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幫您的。”
“你幫我歸幫我,但這次是救了我的命,這兩種情況可不一樣。”
楚予恬也認真的說著,剛想打電話問傅謹珩給木笙準備了什麽做謝禮讓人送過來,木笙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隻與她笑道:“我今天之所以特意來見您,就是不希望您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我隻是做了我該做事,您現在平安無恙,對我來說這就比其他任何回抱都來得重要。”
說罷,也不給楚予恬開口的機會,木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後,認真的朝她微微的鞠了鞠躬,借口道:“我接下來還有一個任務,還得去趕飛機,就先離開了。”
“您今後有任何需要,依舊可以聯係我。”
這是木笙在離開前又一次對她的承諾。
楚予恬直到看著木笙紮著高馬尾背影才猛地回過神來。
對著木笙的背影一邊揮手與她告別,另一種做喇叭狀的放在唇邊對著她的背影喊:“木笙!你以後遇到什麽麻煩也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也會幫你的!”
“嗯,我記下了。”木笙回過頭笑著朝她擺了擺手後,才戴上安全帽騎上了停靠在路邊的重機車。
等木笙駕車離開,楚予恬看著屋外也久久的未曾回過神來。
誰能想到當初一個心軟的舉動,竟在這一次成為了救下她的契機呢。
她還在失神的想著,傅謹珩的聲音就突然在她的耳後冷不丁的響起。
“是木笙來過了嗎?”
楚予恬壓根就沒聽到傅謹珩走近的腳步聲,所以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簡直嚇得她整個人都跟著顫了一下。
“來了幹嘛沒先跟我說一聲,嚇死我了。”楚予恬忍不住伸手握拳的拍了拍他的胸膛。
感覺魂都快被他嚇飛大半。
傅謹珩聞言卻將她逼近到門框上,笑笑著的問她:“小朋友是又背著我做了什麽虧心事了?這麽容易就被我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