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那句‘悔之晚矣’的形容詞,讓楚予恬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瞬疑惑且茫然的神色,顯然是沒聽明白祁玉這句提醒的言下之意。
差點說漏嘴的祁玉也立刻回過神來,拉著她認真道:“你自己看啊,之前傅少沒在場的時候,你素麵朝天當然沒什麽問題,但現在他可在呢,你要是還不施粉黛,晚上還不得被其他小妖精比下去?”
“你難道還想給那些對傅少圖謀不軌的小妖精營造可乘之機不成?”
祁玉的一番話下來,楚予恬這才終於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但對於這番言論她卻不怎麽認同。
楚予恬認真的對祁玉說:“珩哥才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因為其他人的姿色被勾走的。”
祁玉有那麽一瞬間都差點快被楚予恬給說服了,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重任,她不得不刻意道:“你這究竟是對他太過信任,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啊。”
誰曾想楚予恬在聽到這番話後,竟然認真的想了想,張口便道:“都有一點吧。”
祁玉是真的服氣了,索性直接拉著楚予恬朝化妝間的方向走。
早已經站成兩排嚴陣以待的化妝師跟造型師,見楚予恬被祁玉拖進來後,立刻將人摁在了化妝桌前的椅子上,開始動手給她做妝造。
“不是,你們弄錯了。”楚予恬連忙提醒道:“我隻是陪朋友過來的,是她要做妝造不是我。”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瞞著女主角的驚喜求婚,所以看著楚予恬那一臉茫然的模樣,站在外圍的兩個小助理忍不住偷笑起來。
但給楚予恬做造型的造型師卻十分的淡定,笑著道:“祁小姐已經去隔壁的化妝間做妝造了,楚小姐既然來都來了,就當幫我們完成業績,讓我們可以多得一些老板的分成吧。”
楚予恬從小就做過很多的兼職,自然也知道打工人的不容易,所以聽造型師這麽一說,遲疑了不到半秒便還是答應了下來。
隻提出唯一的一個要求,道:“弄個簡單點的就行,不用太複雜。”
“楚小姐本來就生得天生麗質,自然是不需要其他太過繁雜的妝容來畫蛇添足。”化妝師拿著化妝刷,比劃著楚予恬的臉笑笑著保證道:“我們絕對隻給您弄一個簡單,但卻可以驚豔全場,特別是驚豔您男友的妝容。”
楚予恬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也不禁跟著揚起了唇角的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化妝跟卸妝太麻煩的話,哪個女孩子不想在心上人麵前始終都是漂漂亮亮的呢。
在做造型的時候,楚予恬就發微信告知了傅謹珩,不過對方大概是正忙著抱著電腦跟鍵盤加班所以並未回複。
楚予恬知道他在忙,所以也沒任何的失望,等做好了造型後,還拿出一套特別素雅的白色禮服長裙來到她身後。
“楚小姐換這件吧,您身形偏瘦,我們這邊隻有這件的尺碼最合適您。”
“好。”楚予恬也挺喜歡這造型師拿出的這件禮服的,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楚予恬在造型師在給她穿戴項鏈跟耳飾的時候,看著鏡子中每一根頭發絲都散發著精致氣息的自己,這才猛地想起來,今天是自己二十二歲的生日?!
因為昨晚上受到的驚嚇太過大了,再加上醒來之後見到了傅謹珩,所以她才完全忘記了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終於想起了這件事的楚予恬不禁越想越覺得奇怪,她自己忘了是自己的生日也就罷了,但祁玉跟母親從來都沒忘記過她的生日過。
這次非但沒在今天提起,而且祁玉也還從沒問她想要什麽禮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予恬還覺得奇怪的在想著時,化妝師給她戴好了那串墜著鴿血紅寶石吊墜的頂級澳白珍珠項鏈後,滿意的欣賞了一番才問她道:“簡直完美,楚小姐看看還喜歡這個造型嗎?”
“謝謝,我很喜歡。”楚予恬回過神來,看著鏡子中如一朵盛放的白色鮮花般的自己,自然也是喜歡得緊。
隻是,楚予恬撫、摸著那顆水滴形的紅寶石吊墜,不禁狐疑道:“你這項鏈是真品吧?太貴了的話我可掏不出那麽多錢。”
造型師連忙道:“您放心吧,您是這艘郵輪上的頂級貴賓,隻要登了船所有的消費都不用您掏錢。”
“待遇這麽好?”楚予恬輕輕的挑了挑眉毛,心中突然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晚禮服的祁玉便衝進了化妝間。
原本急著將楚予恬帶出去的祁玉,在看到楚予恬的瞬間,美眸中也滿是驚豔。
向伸手捧著楚予恬的臉,獻上一個大大的吻,但又怕自己的紅唇破壞了楚予恬的妝麵,被那個小心眼的男人記恨上。
“寶貝,你可真是太美了!”
祁玉隻能拉著楚予恬的手,由衷的誇讚了一句後,便疾步的帶著她往外衝。
“玉兒姐,你慢一點。”楚予恬踩著高跟鞋差點沒能跟上她的步伐,連忙在其身後大聲的喊著。
“不能再慢,再慢就遲了!”祁玉一點也沒有要可憐她的意思,腳步依舊很快。
“什麽再慢就遲了?”楚予恬問著,心髒卻在砰砰的狂跳。
不會,真的跟她猜測的一樣。
那場讓她豔羨不已的求婚,是傅謹珩要給她的吧?
楚予恬想到這裏的時候,自然是無比的期待,但沒得到任何人的可肯定,她又怕這隻是自己想多了的臆想,傅謹珩根本沒有要向她求婚。
要真是這樣的話,楚予恬怕到時候太過失落了,讓她承受不來。
直到在踏上甲板前,祁玉才停下腳步,神秘兮兮的衝她笑了笑。
“等你往前走,就知道為什麽會再遲就晚了。”
祁玉說著在侍者打開玻璃門的那一刻,推著她獨自往前走,自己則站在原地的注視著。
看著祁玉的表情跟在玻璃門打開的瞬間,看見她而鼓掌的眾賓客,楚予恬的心髒好像是克製不住的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似的。
她順著擺成列的白玫瑰跟蠟燭,踩著花瓣往前走,就看見了站那捧著花束等著她的傅謹珩。
火燒雲極美黃昏下,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傅謹珩正笑望著她,袖扣跟領夾,都是她曾送他的那副紅寶石,在黃昏的光線下熠熠生輝。
傅謹珩溫柔的笑喚她:“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