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珩一邊往酒店裏走,一邊徹底的刪除掉了秦玉娥讓人暗中植入他手機裏的監視病毒。

並在進電梯前給遠在申城的林森打去了電話:“給我安排今天回申城的航班,越快越好,到申城之後來接我回月湖畔。”

月湖畔正是楚予恬如今居住著的那棟小洋樓。

所以原本還被傅謹珩回四九城後,疊交在他手裏而忙得不可開交精神萎靡的林森,一聽到‘月湖畔’三個字,立刻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林森連忙問:“傅總,您四九城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快了。”傅謹珩道。

他手裏已經掌握了不少的東西,隻差最後實施的這一步了。

但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掛斷電話後,傅謹珩這才邁步走進了電梯。

在侍者的帶領下,傅謹珩踏入包廂時,秦家跟祁家兩家的長輩親屬跟祁僑他們都已經到齊了,正熱火朝天的商議著訂婚宴上的事。

正百無聊賴坐著的秦卿,一見傅謹珩踏進來,眼睛就亮了。

隻是其眉宇間那難掩的淡淡喜色,還是讓秦卿的眸色暗了一寸,嘴上卻是滴水不漏的笑。

“哥哥是要跟祁僑姐姐訂婚了,所以這麽開心嗎?”

祁家人聞言都下意識的抬頭朝著傅謹珩望了過來,還真看見對方的眉宇間多了幾分的柔和,不似那麽的生人勿進了。

秦玉娥見狀還滿意的笑:“麵對訂婚結婚這樣的喜事時,就算的塊冰山,也還是會融化的。”

祁家人也紛紛笑著點頭附和著。

而在座唯一知道自己跟傅謹珩關係真相的祁僑,在看見對方的神色後,反而有些不安。

傅謹珩看著二十人包廂大桌上的秦祁兩家人,甚至沒有任何要客套寒暄的意思,張口便道:“不好意思諸位,我與祁小姐訂婚之事從這一刻開始,作廢取消了。”

“你——”秦玉娥當即站了起來,險些要脫口而出的怒斥在嘴裏緩了緩後,才稍微克製了些,冷聲問其道:“你知不知道你當著兩家的長輩在胡說些什麽?”

傅謹珩這次甚至都沒搭理怒不可遏的母親,隻是朝著祁僑父母的方向,抱歉的鞠了一個躬後,便快步的轉身離去。

“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

“訂婚這麽大的事,我們忙了這麽久,差不多全世界都快知道我家祁僑就快跟你們秦家訂婚結親了,他說取消就取消,連聲解釋也沒有!把我們祁家當什麽了?!”

祁僑這個當事人還沒說什麽,但是她的那些親戚跟長輩們簡直都快炸了。

就連秦家這邊的人,也開始在那明嘲暗諷的趁機說著傅謹珩與其母秦玉娥的不是。

秦玉娥雙手交叉的緊握著,連呼吸的頻率也逐漸的變得急促起來。

“媽……”秦卿剛想上去詢問,就被秦玉娥抬手給製止了。

“諸位。”秦玉娥回過頭,麵向著在場的眾人,稍微揚高了聲調:“今天是我兒子的不是,他犯的混,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難辭其咎,等我問清楚之後,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祁二叔,祁二夫人,僑僑。”秦玉娥也朝祁僑的父母微微的鞠了一躬,逐字道:“這次是我秦玉娥對不住諸位。”

秦玉娥都已經站出來這麽道歉了,其他人就算是在生氣,也不好繼續當著其的麵跟剛才似的那麽罵人。

祁僑的父母雖然臉色還是沉得不行,但也都看在秦玉娥的麵子上,稍微點了頭的算是應下了她的道歉。

祁僑雖沒料到傅謹珩會突然在雙方長輩親屬都在的情況下,突然就說不訂婚了,但也算是早有準備,詫異了片刻便也回過了神。

還特意走到秦玉娥的身邊,寬慰其道:“秦伯母,謹珩說不定的因為有什麽突發的苦衷才決定取消訂婚的,您別太生他的氣,氣壞自己的身體就不好了。”

秦玉娥拉過祁僑的手,愧疚又無奈的拍了又拍。

最後才道:“你是個好姑娘,是……我兒子不知福,配不上你。”

如果不是知道了秦玉娥拿人姑娘性命安危來逼著親兒子分手的事,祁僑是真的會相信這是一個為兒子的行為感到難過跟抱歉的母親。

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秦玉娥對她這親兒子沒什麽感情,甚至還比不過後麵抱回來沒半分血緣關係的好友遺腹女,秦卿。

祁僑忍不住為傅謹珩說話道:“謹珩才的一個真的非常好的人,是我沒福氣配他。”

當事人都已經這麽說了,旁人自然的不好再說什麽。

原本商量訂婚宴的局,就這麽草草的散去後,秦玉娥獨自坐上那輛加長的勞斯萊斯時,交叉在一起的手,控製不住的一直的顫抖著,而且還愈演愈烈。

助理急匆匆的從在便利店裏回來熱牛奶,連帶著心理醫生開的藥,一起遞送到秦玉娥嘴邊。

吃了藥,喝著熱牛奶,秦玉娥的顫抖個不停的手,才終於恢複了平靜。

重新恢複到犀利的眼神,再也找不到一分鍾前的狼狽。

“他回申城了對嗎?”秦玉娥沉聲的問著助理。

“是……”助理都怕惹怒秦玉娥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情緒,但是有些事卻不得不報:“還有,少爺他發現了我們找人植入他手機的監聽病毒,已經徹底的將其攔截了。”

“虧他創辦的那什麽耀萊科技,還被譽為亞洲第一的遊戲公司,防備心跟警惕性就這麽點,植入了這麽久的東西,居然才發現。”

秦玉娥一副輕蔑語氣的沉聲批判著,但到底沒有要發怒的模樣,這讓助理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為了這麽點事,就敢拿故意拿這樣的事來報複我,故意想讓我下不來台!”

秦玉娥說著,手又有了即將交叉在一起的趨勢。

助理連忙拿熱牛奶給其阻隔住了。

“我沒事。”秦玉娥與助理搖了搖頭,但手卻將熱牛奶捧得緊緊的,努力的在克製著什麽。

緩過心裏的那股勁後,秦玉娥才問著助理:“明天是卿卿演奏巡演的最後一站,對吧?”

“對,晚上八點開始。”助理立刻準確報出時間。

“那就先等卿卿的巡演結束後,我再去親自去教教我那好兒子。”秦玉娥沉聲道:“沒點能力跟勢力就想翻天?簡直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