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向朗等不及她們過來,便跨著大步的主動迎上來。

“看見我過來就這麽驚喜?發愣這麽久。”

薑向朗笑笑著的調侃著她,說話間趁楚予恬一個不注意,就伸手將她手裏正提著的野炊工具接了過去。

楚予恬其實是想自己提的,但似乎在這個時候做這樣避嫌的動作又太刻意了些。

懸在空中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是挺驚喜的,沒想到你會過來。”楚予恬問他:“你四九城的工作不忙了?”

“工作反正是永遠也別想忙完的,所以我就向我爸媽申請了一下。”薑向朗朝她笑:“這段時間讓我做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楚予恬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顯然想不出還有什麽事是於薑向朗而言更重要的。

還沒等她想明白,祁玉便先在那打斷他的笑:“薑二,你這也不行啊,隻看得見楚楚提的東西多,沒看見我跟小葉也提了不少東西嗎?”

“我都說我開大車過來,把一切東西都準備好,是你非要弄什麽神秘驚喜,自己帶過來,這還能怨我不成?”薑向朗一點也不客氣的當即懟了過去。

祁玉這次也沒跟薑向朗吵,而是若有似無的將美目往楚予恬身上一瞟,立刻意會到其眼神下的威脅之意的薑向朗立刻就老實了。

“得得得,你們都把東西放下,去房車上坐著,我來搬還不成?”

祁玉自然的美滋滋的當即就將東西給放下,準備毫不客氣的全扔給薑向朗了。

葉月有些猶豫:“我……自己可以拿,就不用……”

她話還沒說完,手裏那兩大包東西就被祁玉給搶來放下了:“小葉同學別搞特殊化,這種事本來就該是他們男人做的。”

葉月還在猶疑的時候,祁玉就已經一把抓過了她的手,將拽著其往前:“我們過去乘涼。”

“恬恬。”薑向朗有些可憐的叫著她。

楚予恬到底還是看不下去了,倒回去幫著薑向朗一起拿東西。

才拿了一袋,薑向朗就連忙叫住了她:“你拿那個輕點的,陪我走一段路就行。”

楚予恬知道薑向朗不依不饒的性子,隻能撿了撿不輕不重的碳提在手上,陪著提著大包小包的薑向朗慢慢的走。

已經被祁玉拽回到房車旁支起的棚子下乘涼的葉月,看著衝楚予恬笑得特別燦爛的那個大男生,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什麽。

“祁玉姐,你打算摻和恬恬跟那個男生啊?”葉月小聲的問著祁玉。

她自然也知道了楚予恬才分手的事,這些天瘦了不少,看得連她都有些心疼了。

“嗯。”祁玉點著頭,道:“那小子雖然人傻了點,但對我們就楚楚是真的很不錯,最重要的一點是,還不會惹她傷心。”

“這樣的話,的確是挺好的。”葉月認真的點著頭,眼睛亮亮道:“那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祁玉姐給我使眼色,我一定幫忙。”

“真是個好姑娘。”祁玉捏著葉月的臉,笑笑著的誇讚著。

等楚予恬跟薑向朗將東西搬來,支好了野炊的架子後,自然是楚予恬跟葉月這兩個下廚小能手擔任了主力工作。

薑向朗雖然正事幫不上忙,但卻又是替楚予恬扇扇子,又是替她擦汗,照顧她照顧得比她這個真正下廚的人都還忙碌。

但楚予恬深知自己無法回應薑向朗的感情,所以他對她越好,她的心裏就越是覺得無比的愧疚。

直到下午時分,祁玉跟葉月鬧著下河摸魚時,薑向朗便主動找到了她。

“恬恬,我發現你似乎不太想看到我的樣子。”他一坐下來開口就點破了她的想法。

楚予恬那句‘我沒有’含在嘴裏還沒說出來,就被薑向朗給打斷了。

“可別說什麽你沒有之類的話敷衍我。”薑向朗開口與她道:“我們認識了這麽長時間,要是連你開心還是不開心都分不出來的話,那我這二十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楚予恬無奈的笑了笑後,這才無奈道:“的確是沒有見到你不開心,而是……”

說到這的時候,她的停頓了好一會,才將餘下的話給說出來。

“你知道的,我……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喜歡上其他的任何人,我回應不了你對我的好跟喜歡。”

明明特別傷人的一番話,薑向朗聽了臉上的笑意卻是連一點也未曾淡下去過。

“這些我都知道啊。”他笑著伸手在楚予恬的腦袋上揉了一把,甚至還笑話她:“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在自責的悶悶不樂吧?”

楚予恬低下頭,沒做聲。

顯然的確就是這麽想的。

薑向朗卻拿著給她扇風的扇子一合上後,用扇子將她的下巴挑了起來。

與她笑道:“你說你煩惱這麽多做什麽呢?做人就該自私一點,自私一點才會快樂。”

“就比如我明明知道,我的喜歡會給你帶來負擔,會讓你不悶悶不樂,但我就是要自私的喜歡你,自私的樂意對你好一樣。”薑向朗舉例著,教導她道:“所以你也得自私點。”

“……”楚予恬是真沒想過,這種事還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解釋。

沉默了好半響後,她才無奈的搖著頭:“這明明就是不一樣的,你這不叫自私,叫無私。”

“恬恬。”薑向朗突然用特別認真的語氣叫著她,說:“我是真的沒想過非要你喜歡我,回應我對你的好跟愛,隻是希望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隻要你能覺得開心幸福,哪怕隻是利用我,我也一樣是心滿意足的。”

“所以,你可不可以自私些,至少……別推開我。”

薑向朗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很是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隻是堅定的聲音中,有那麽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楚予恬對薑向朗現在的心情,跟那絲哀求著害怕被推開的恐懼很能感同身受。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看著傅謹珩的。

大概是當空的烈日晃得楚予恬頭暈眼熱,所以她看了薑向朗好久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從喉嚨裏蚊聲的應出了一聲:“好。”

她愛夠了,也疼夠了。

現在,想好好的試試看被一個人全心全意喜歡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