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與傅謹珩開始的時候,她分明就與其說過。

如果哪天傅謹珩要是跟其他人在一起了,一定要告訴她。

她絕不做其他人的小、三的。

她分明……早就說過的。

楚予恬緊拽著拳頭,感覺自己對傅謹珩深愛著的那顆心,也被他用這輕描淡寫的踐踏,給徹底崩壞。

她的父母,就因為父親出、軌的情、人,弄得家破人亡的,不做第三者,再愛也不行。

這是她對傅謹珩唯一的一條底線,他怎麽可以這樣的踩下來。

而且還美名其曰為‘喜歡她’的方式,踩下來。

楚予恬抹去臉上的眼淚後,抬起桌上自己精心製作的那個蛋糕,對著傅謹珩的臉上狠狠地扣砸了下去。

看著蛋糕落地,被自己砸得滿臉都是奶油痕跡的心上人,楚予恬任難過得心如泣血。

“我……那麽愛你,你怎麽可以怎麽對我……”她哭著顫聲的說罷,便想直接轉身離開。

隻是這一次她還沒走幾步,就被傅謹珩一把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

麵對她的砸蛋糕的行徑,跟那難過得近乎窒息的話,傅謹珩隻是輕聲的與她說了一句:“這裏已經是你的房產了,要走也不該是你走。”

“我不要你這些東西!”楚予恬回過頭,聲音有些歇斯底裏的朝他咆哮著。

她與傅謹珩在一起,從來就不貪圖這些東西!

傅謹珩自然是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這一點,的看著難過得哭得連氣也喘不上來的小朋友,他的心疼,其實不比其少一星半點。

甚至……

他還得逼著自己,去說著最殘忍的話,去往自家小朋友的心頭戳刀子。

“不想要這些?”傅謹珩輕笑了一聲,開口道:“即便不想要,你還不是我哄了兩句就簽字了。”

“我那是……”

楚予恬看著傅謹珩臉上那近乎嘲諷的冷笑,張著嘴都已經到嘴邊的解釋,突然也一個字也不想往外說了。

“說的不想要,其實就是想讓我跟祁僑結婚之後,也始終對你愧疚,覺得欠了你的。”

傅謹珩一副看穿了她全部想法的模樣,逐字與楚予恬道:“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什麽,所以想用這種方式拖著我。”

小心翼翼捧出去的真心,被無視被踐踏楚予恬都忍了。

但傅謹珩現在居然還揣測她的用意,將她想得這麽的不堪!

楚予恬再也忍不住的抄起沙發上的抱枕,跟小毯子之類的東西,一股腦的全往傅謹珩身上扔。

哭著朝他大吼道:“你從我家裏給我滾出去!”

聽到楚予恬嘴裏的這聲咆哮著讓他滾的話時,傅謹珩其實還挺欣慰。

自家小朋友終於不再是那種受了委屈,隻知道自己不聲不響的憋著,不止敢拿蛋糕或者是其他東西砸向他。

而且都敢讓他滾了……

傅謹珩既然心疼,又欣慰,但想到自己手機裏如今還安插在暗處的監聽程序,不得不將話說得更殘忍些。

他望著楚予恬,用一種很是失望的語氣,逐字的開口道:“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會更懂事一點,更能理解我一點,現在看來你跟其他女人也沒什麽不同。”

楚予恬赤紅著眼,麵對傅謹珩這番將她踩進塵埃中的話,毫不客氣的懟了上去。

“如果你所謂的懂事跟理解,就是讓我知三當三,在別人的感情做見不得光的第三者的話,那你還真找錯人了!”

“我楚予恬下輩子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傅謹珩聞言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在離開前,最後與楚予恬說了一句:“我的東西你別動,明天林森會上門收拾,給你的東西你就收著,別讓我覺得欠了你。”

說罷,傅謹珩再度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坐上車後,傅謹珩戴上耳機,打開了小洋樓裏他讓人悄悄裝著的監控。

從平板上便看見了在他麵前還很要強,拿蛋糕砸他喊他滾的小朋友,此刻正蹲坐在玄關口哭得歇斯底裏。

向來軟乎乎的聲音都啞了。

傅謹珩戴著白色三筋手套的大手,隔著屏幕,輕輕的觸碰著畫麵中自家小朋友的腦袋,想要替她擦拭去臉上的眼淚安慰她。

但顯然這種方法是最徒勞無功的。

摘下手套後,傅謹珩慘白色的大手,將臉上還掛著的奶油,勾了一些放在嘴裏。

沒有預想中的那股跟席卷著屍臭般的發黴麵包似的惡心感,反而……讓傅謹珩第一次吃其他人做的東西時,嚐到了甜味。

很香,很甜。

可惜,他家小朋友做了那麽一大的一個蛋糕,最後落在他嘴裏的隻有這麽一丁點。

傅謹珩甚至有些遺憾,早知如此的話,在自家小朋友舉著蛋糕朝他砸來的那一刻,他應該張開嘴的。

傅謹珩沒顧忌臉上那黏糊糊殘留著的些許奶油痕跡,像是自我懲罰般的看著楚予恬哭泣的畫麵,聽著那一陣陣讓他心碎的哭泣聲時。

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的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傅謹珩隱去眼裏一閃即逝的冷意,用還戴著手套的左手接通電話。

“跟那株菟絲子斷了嗎?”秦玉娥那有些冷漠的聲音,開口便淡聲的問道。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剛才就已經跟她斷幹淨了。”傅謹珩冷漠極了的說著,沒戴手套的右手卻一直撫、摸著平板電腦的屏幕上楚予恬的腦袋。

秦玉娥一點也沒有被拆穿後的心虛,反而自道:“祁僑都已經去找你,陪你過生日了,你要是還跟那菟絲子糾纏著不分手的話,的確對不起人家祁僑。”

傅謹珩這次隻是冷笑了一聲,寒聲的問其道:“現在一切的結果如你所願,滿意了嗎?”

秦玉娥也知道熱戀期間的戀人被她用這種方式拆開,傅謹珩對她有意見跟不滿,都是再正不過的事。

所以並沒有將其那冰冷的語氣放在眼裏,隻與傅謹珩道:“等你將秦家爭到手的那一天,你會感謝我讓你把無用的人甩開的這件事的。”

傅謹珩這次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隻是也就是在掛斷電話瞬間,他那隻原本正捧著平板的大手,緊緊的將平板屏幕的一腳給捏碎了。

屏幕上的畫麵一黑,玻璃渣也深深的紮進了他大拇指的指腹中,往外溢著鮮紅的血跡。

傅謹珩想到自己當時也是接完秦玉娥的電話,用拳頭深深的砸向牆壁時,隻是破了點皮,自家小朋友就著急忙慌的來替他處理傷口的模樣。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把受傷的手遞到自家小朋友的麵前,看她又著急,又心疼的替他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