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卡佩夫人的抬愛,但我可沒那個榮幸能成為薑先生的未婚妻。”楚予恬先一步用一口十分流利F語打斷了薑向朔還未說出口的話。

在薑向朔金絲邊眼鏡的鏡片下,略顯詫異的眼神中,楚予恬沒有半點怯場的與卡佩夫人笑。

“我跟薑先生的弟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這次我正好在M國參加蘇諾爾大賽,所以就被薑先生邀請來做女伴了。”

優雅但又不失大方得體,完全沒有一點因為對方的身份,而卑微或怯場。

別說薑向朔,就連卡佩夫人也挺喜歡楚予恬的,聽說她是來這參加蘇諾爾大賽時,還借此拉著她聊了好一陣。

連薑向朔跟卡佩公爵都被有些忽視了。

卡佩公爵有些抱歉的與薑向朔笑:“我妻子一向偏愛美人,暫時搶了你的女伴,你別介意。”

“不會介意,我還擔心她在這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認識,會覺得尷尬,現在看來還挺好的。”薑向朔風趣而不失紳士的笑著。

連卡佩將楚予恬帶走去見那些貴族的小姐,跟與科技行業相關的龍頭大佬時,薑向朔端著紅酒杯,目光也一直落在楚予恬那被卷發遮擋了大半的光潔後腰上。

楚予恬的確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以及原本帶她來做璧花陪襯他的目的。

從卡佩公爵跟其他人的態度上來說,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

而且最讓他感到驚喜的是,在傅謹珩身邊唯唯諾諾的小兔子,居然還有這樣一麵。

一點也不像是被做保姆的母親獨自養大的姑娘,無論是優雅還是禮儀,放在這種全是歐州貴族的地方,也沒有一點的違和。

英語跟F語都相當流利,還有些小語種的語言,也會上幾句。

薑向朔對楚予恬這個人還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趁著卡佩夫人跟卡佩公爵他們去跳舞的空隙,薑向朔這才找到楚予恬。

將一杯紅酒遞給她後,才壓低聲音與她道:“我之前還以為,你隻會像跟屁蟲似的,成天跟在傅謹珩身後,沒想到連這種場合你也遊刃有餘,表現得挺優秀。”

誇讚她的話,楚予恬倒沒怎麽注意,但說她像跟屁蟲的話,卻被她跟牢牢的記在了心頭的小本本上。

“答應了要在晚宴上做你的女伴,我說會敬業就一定敬業。”楚予恬麵上含著笑,但說話間卻全是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而且一想到薑向朗之前拿著提她擋過一刀的事,翻來覆去提的架勢,想也沒想的便直接先與薑向朔聲明道:“這次之後,你幫我們找回筆記本跟硬盤的事就扯平了,你不準再拿來讓我又替你做什麽事。”

熟知自家弟弟那脾氣性子的薑向朔,一聽楚予恬的這話,就知道對方也是深受其害,所以唯恐避之不及。

薑向朔借著推眼鏡的動作,隱去唇角的笑意後,才緩緩道:“原來在楚小姐看來,你們的蘇諾爾大賽,一場晚宴就能抵消了。”

“!!!”

楚予恬當即瞪圓了自己那雙杏仁眼,連皓齒也被她自己咬得吱吱作響起來。

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撲上來咬他幾口似的。

將其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後,薑向朔低磁的聲音這才淡聲的響起。

“逗你的。”薑向朔說著克製不住的,趁其不備時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才道:“我跟我弟不是一種人,我沒他那麽愛記這些恩惠。”

楚予恬聽到這,臉上的表情這才收了起來。

端著高腳杯裏的紅酒,小口小口的抿著,一副不願意多搭理薑向朔的樣子。

稍做休息後,等其他人的舞曲結束後,楚予恬又盡職盡責的承擔起自己女伴的責任,挽著薑向朔的手,與他四處應酬。

直至宴會結束。

楚予恬雖然一直很克製,但還是喝了不少的紅酒,有些微醺了。

披著自己的外套,在車旁等著與人告別的薑向朔時,微醺的醉意,讓她克製不住拿出手機來撥打傅謹珩的電話。

可一向都是撥通之後無人接聽的電話,這次直接響一聲之後就被摁掉了。

被氣憤、不甘跟難過摻雜在一起的情緒,好似加速的催動了楚予恬血液裏安靜的酒精因子,她覺得自己好像醉得更厲害了。

暈乎乎的腦袋,仍不死心的又一次按下了傅謹珩的號碼。

結果……竟然是已經關機了……

楚予恬茫然的眨了眨杏仁眼,她癟著嘴,委屈的眼淚霎時間布滿了眼眶。

盯著手機屏幕時的表情委屈又可憐。

隻是到底還是沒被酒精徹底催昏頭腦,見薑向朔迎麵走來時,楚予恬吸了吸鼻子,連忙將眼底還未掉出來的眼淚抹了去。

不想被其他人發現跟注意到的情緒,其實薑向朔走上來,看著她的臉上的表情跟手機屏幕上停留在【傅先生】這個聯係人上的屏幕,立刻就猜到了什麽。

薑向朔這次沒再與楚予恬客氣,上前後,開口便自己點破她的偽裝,問:“聯係傅謹珩沒聯係上?”

“……”

楚予恬別過臉,抿著唇沒出聲理他,但那雙靈動的杏仁眼裏死氣沉沉的,滿是掩不住的難過。

薑向朔還道:“你也別怪他,他在跟別的女人相親,這時候要是接了你的電話,豈不是對別人挺不尊重的。”

楚予恬這一次直接被他氣得原地跳了起來。

“薑向朔!”楚予恬第一次沒有半點敬重的連名帶姓的叫著他的全名,怒道:“你別胡說八道!傅先生才不是那樣的人!”

薑向朔原本想說出事實讓楚予恬清醒些,但都沒等他來得及將自己最近聽到的風聲與其道來,楚予恬在怒罵完後,連他的車也不要坐了,轉身就要走。

M國深夜的治安可不比華國,薑向朔可不敢讓她亂走,要是出了什麽事,他也得被牽連波及進去不可。

薑向朔權衡利弊後,連忙服軟道歉的將人重新請上了車。

直至將人送進下榻的酒店後,都沒再提過這一茬。

在薑向朔麵前表現得信誓旦旦的楚予恬,其實回到酒店的房間後,門才一關上,她的眼淚瞬間就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結合祁玉的提醒跟薑向朔的話,再回想起秦女士當時在醫院見傅謹珩態度……

楚予恬被前所未有的恐慌給緊緊的包裹住了,幾乎將她勒至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