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大眾對著她橫衝直撞的衝來的瞬間,楚予恬的瞳孔猛地一縮,肢體僵硬得連動都動不了。

“恬恬——”

就在車輛距離她隻有一個車輪的距離時,傅謹珩比她先一步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抱拽至身後。

黑色大眾貼著傅謹珩的衣角隻有半寸的間隔距的飛速駛過。

楚予恬雖然被傅謹珩緊緊的護在懷裏,沒親眼目睹,但還是驚出了一後背的餘驚的冷汗。

久久沒回過神的她,自然也沒看見傅謹珩盯著那輛遠去的轎車車尾時,陰冷至極的眼神。

快速掩去心中的情緒後,傅謹珩這才將她帶到斑馬線盡頭的人行道上。

緊拽著她的胳膊,一向清冷的聲音中還夾雜著一絲後怕的輕顫:“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楚予恬搖了搖頭,還在傅謹珩麵前晃了晃手腳示意自己並沒有受傷。

傅謹珩抿著唇沒說話,但握著她胳膊的大手卻收得特別緊,緊到甚至都把楚予恬給弄疼了。

她吃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後,傅謹珩才恍然回過神來,連忙鬆開了手。

發現其白皙而纖細的胳膊都有些被他捏出發青的手印後,連忙心疼的直道歉:“對不起,小朋友,哥哥不是有意的,疼怎麽也不知道早點提醒我?”

“不怪你,都是我自己的肌膚太嬌氣了,力道稍微大一點就會這樣。”楚予恬還反過來,笑笑著的安撫他。

傅謹珩隻是低垂著眼睫,心疼極了的用他還戴著手套的大手輕撫著她胳膊上的指印。

沉默了許久才重新牽住她的手,揚起溫和的笑容:“我們先回去,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吧。”

“上個月才送我兩套房,現在又送我禮物。”楚予恬笑笑著的調侃他:“哥哥最近很奇怪啊,是不是背著我做什麽虧心事了?”

傅謹珩眉尾微挑,悠悠道:“小朋友這是在暗示我之前對你不夠好,都沒送過你什麽禮物嗎?”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楚予恬立刻反駁。

“雖然都是禮物,但意義不同,之前那個是向你道歉,這次的這個是慶祝你獲得了蘇諾爾大賽國內第一。”

傅謹珩這才、像往常似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笑著的與她解釋完後,才反問她:“這麽優異的事情,難道還不值得我們好好的大肆慶祝一番嗎?”

楚予恬雖然被傅謹珩忽悠的點了點頭,但心裏卻總感覺有什麽地方很奇怪。

平時她要的是喊傅謹珩一聲‘哥哥’,要是在**傅謹珩就會像是被觸碰到什麽奇怪的開關按鈕,失控似的要她要得極瘋。

即便是在床以外的地方,也會立刻放下手裏在做的事,上來吻她。

但這次……

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是因為在大馬路上,所以傅謹珩終於不再隻追求刺激,知道要臉了?

楚予恬揣著一肚子的疑惑,很快兩人就回到了小洋樓內。

傅謹珩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溫柔的與她笑道:“禮物我已經放你房間了,你自己上去找找看?”

“不會又是什麽奇怪的東西吧?”楚予恬忍不住狐疑的問。

畢竟……之前祁玉送那一盒子的情、趣服後,傅謹珩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似的,還真又親自挑了不少的‘禮物’哄她穿上。

傅謹珩見自家小朋友那副將什麽心思都明晃晃的寫在臉上的樣子,不由有些忍俊不止。

“看來小朋友期待的是其他東西啊?”傅謹珩拉長了聲音的尾調,故意逗著她:“小朋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

已經預感到傅謹珩要說什麽羞人話的楚予恬,立刻跳起來伸手去捂他的嘴。

將人逗得滿麵紅暈的模樣,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後,籠罩在傅謹珩心頭的那層陰翳也突然淡化了不少。

將楚予恬捂他唇的手,拉到唇邊的輕啄的吻了一下後,傅謹珩這才笑道:“放心吧,隻是尋常的小禮物,快上去看看喜不喜歡。”

換楚予恬誆哄上樓後,傅謹珩唇角的笑意便完全的斂了起來,桃花眼的眼瞳也被深色的陰霾籠罩住了,變得無比的陰沉。

他拿出手機立即撥通了秦玉娥的電話。

開口便音如寒冰的冷聲質問道:“你今天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正在美容院做保養的秦玉娥,聽到兒子冰冷的質問,連眉毛都未曾有過一份的顫動,還淡聲道:“我每天要做這麽多事,你指的是哪件事是什麽意思?”

“你讓你助理手下的人,今天當著我的麵要撞她,這種事需要我重複提醒你嗎?母親。”傅謹珩逐字說著,末尾的那句‘母親’的稱謂,更是飽含了濃濃的嘲諷跟冷意。

“你說的是這件事啊。”秦玉娥是語氣就像‘這隻是一件無關緊要,若非傅謹珩提起甚至都不值得被她記住’的語氣,淡聲道:“我隻是讓人提醒提醒你,怕你忘記你那天對我承諾過的約定。”

淡漠的語氣,讓傅謹珩額頭的青筋暴起,眼白也纏繞上了一層厚厚的血絲。

幾乎將後槽牙的牙齦咬滲出血跡後,才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我不會忘!”

“那就好。”秦玉娥的語氣也還是淡淡的,像是隨口提及般的說:“你這段時間又是給人送房,又是買了那麽多收藏級珠寶,我還以為你這是想哄好人姑娘,將來好陽奉陰違的把人養做外室呢。”

“你別拿這種話來輕賤她。”傅謹珩沉聲提醒。

“OK。”秦玉娥難得好脾氣的沒嗬斥他。

隻是在臨掛電話前,語氣冷漠道:“你隻要記得你承諾過的話,到了時間乖乖的跟人分手,老老實實的相親、訂婚、結婚,我這輩子也沒時間多餘的時間去輕賤她。”

在秦玉娥將電話掛斷的瞬間,傅謹珩一拳重重的砸落在身邊的牆壁之上。

力道之大到連牆都被他打凹下去了些,鮮紅的血跡星星點點的順著傅謹珩白色的手套中溢了出來,十分刺眼。

“傅謹珩!”楚予恬那驚顫的聲音,從樓上的方向遠遠的傳落進他的耳內。

甚至連滿是陰翳的眼神都還沒來得及收斂的傅謹珩,抬頭之際便看見了自家小朋友那張又快掉眼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