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詩原本是想帶傅謹珩去自己的房間詳聊的,但才往電梯口走,對方就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叫來服務生給他們準備了一間單獨的小型會議室。
坐在談公事的會議室裏,文詩心裏那點傅謹珩願意撇下女友,跟她單獨聊聊的旖旎心思,也不得不淡退了幾分。
輕笑道:“我還以為傅少會忙著跟女友濃情蜜意,沒功夫搭理我呢。”
傅謹珩並沒有要與她進一步聊天的意思,調整著手上的白色手套logo的位置,直接了當的問她:“文小姐特意打斷我的約會,應該不止是要跟我說閑聊的吧?”
“對。”文詩隻能拿出一副談公事的模樣:“我二叔新娶的老婆給他添了一個兒子,這件事傅少也知道對吧?”
傅謹珩不可知否的點了點頭,那天他還特意祝賀過,恭喜文副總老來得子。
“我二叔的大女兒對經商沒什麽興趣,早就出國學音樂去了,原本我已經是文家指定的繼承人了,但現在……我爺爺肯定會把文家的產業留給孫子。”文詩說到這的時候,還自嘲的笑了笑。
傅謹珩對別人家的這些誰繼承家業之類的事物並不關心,所以美人一番傾訴的發言,他也隻是淡聲的回了句。
“文小姐跟我說這個,似乎並沒有什麽用,你文家的家務事,我也幫不了。”
“你能幫!”文詩抬眼看著傅謹珩,道:“隻要傅少願意娶我,我相信哪怕隻是看在您母親的份上,爺爺他也一定會重新考慮繼承人的事。”
“就算最後文家的繼承人也還必須是男丁,那我也能在分家產的時候,得到最大的那一份。”
文詩絲毫沒掩飾自己的野心跟對權利的向往。
說罷,看著傅謹珩沉默不語的樣子,文詩便主動的開口道:“當然,我也知道您跟那位楚小姐的關係,但傅少您也還是必須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妻子,才能堵住悠悠眾口,跟秦女士不是嗎?”
傅謹珩戴著手套的大手輕輕的敲擊著桌麵,淡漠的神色就好像是在示意她繼續往下說似的。
也就的這樣的眼神,讓文詩心頭燃起了點點的期翼。
站起身主動的來到傅謹珩的跟前。
“隻要您別跟楚小姐弄出孩子,我可以一直裝瞎下去。”文詩緩緩的說著,手也攀上會議桌,一點點的試圖靠近他的大手。
“東邊一戶西邊一家,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又不相互打擾,這未必不是一個非常好的結果。”
文詩繼續勸說著傅謹珩,將一切的好處都說盡了之後,才笑著問他:“傅少意下如何?”
“我覺得不如何。”
傅謹珩冷漠的站起身,文詩試探著靠近的手,又一次摸了個空。
冷漠得連一點情麵也不留的聲音,讓文詩臉上那風華絕代的笑容都給僵住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事,給文小姐帶來這樣的錯覺,但我沒想過娶別人,更沒想過用這樣的方式來輕賤我的女朋友。”傅謹珩最後這句話的聲音裏甚至帶了些溫怒。
文詩漲紅了臉,一時都不知該怎麽說話。
明明她都已經退步成這樣了,還自甘輕賤的提出這種願意共事一夫的事了,這麽優越的條件擺在傅謹珩的麵前。
結果他竟然覺得這是一種對他女友的輕賤?!
要說輕賤更委屈,一個保姆阿姨的女兒,難道還能比她更委屈嗎?!
“我原以為文小姐想私下找我聊,是對合作的事,有什麽更深一層的想法,但如果隻是這樣的話……”
傅謹珩看著文詩,微微的低了一下脖子,撂下一句:“恕傅某失陪。”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被獨自留在會議室的文詩委屈跟羞憤交加,再也克製不住的趴在會議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腦海裏也還是那句難怪。
難怪傅謹珩會讓人將他們帶到會議室,原來是真的以為她是要談公事!
聽到她的提議之後,更是連一秒鍾的時間也不願意浪費在她身上。
……
獨自坐在餐廳裏的楚予恬,自從傅謹珩跟文詩離開之後,就情緒低落的用一根筷子,一直戳著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盤清炒藕片。
嬌小的身體,周遭就好像是籠罩著一股肉眼也能看見的陰霾。
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下的時候,楚予恬還以為是傅謹珩回來了,正一臉驚喜的抬起頭時,看見的卻是一個完全在自己意料之外的男人。
與傅謹珩一樣的深色西裝革履,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窄框的金絲邊眼鏡,成熟而又優雅。
楚予恬收起在眼裏那一秒的失落後,拘禁的朝對方點頭打招呼:“薑大哥。”
來人正是薑向朗的哥哥,薑向朔。
“剛才還一臉高興,看見是我就這麽失落。”薑向朔推了推鼻梁上略有下滑的金絲邊眼睛,笑問她說:“這麽不想見到我?”
楚予恬其實有些怕薑向朔的,再加上之前第一次見麵在車裏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還真有些不想見到薑向朔,但這樣的話顯然是不能承認的。
所以楚予恬好不容易才控製住了向往下點頭的腦袋,訕笑著道:“沒有,我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薑大哥您,所以有些驚訝罷了。”
“的確是挺巧。”薑向朔沒拆穿她,而是看著她身上的白色長裙跟脖子上隱隱的那個吻痕,隱去眼中的一絲晦暗,笑問她道:“謹珩帶你出來玩?”
“嗯。”楚予恬將手放在膝蓋上,就跟被老師點名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學生似的。
“別這麽緊張。”薑向朔寬慰她,笑道:“你既然是謹珩的人,我哪怕真對你有心思,也不能在這時候吃了你。”
“???”
楚予恬簡直尷尬的腳趾都不自覺的緊縮在一起,又驚又詫異的臉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接這種話。
薑向朔卻還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轉眼就將話題一轉:“聽阿朗說,你也是計算機係的學生?”
“嗯,今年大三。”楚予恬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回答。
“大三,那也不算小了。”薑向朔想了想,問她道:“有興趣參加今年的蘇諾爾大賽嗎?我可以幫你組織一個絕對能奪取前三的團隊。”
楚予恬聽到薑向朔這話的時候,不是向高興,而是本能的露出了一臉防備的神情。
因為薑向朔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比傅謹珩還要更純粹的商人,無利不起早的那種。
主動對她提出這麽具有誘、惑性的誘餌,這裏麵覺對有更深的陰謀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