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珩看著林森發來的消息,隻覺得荒唐。
他家小朋友,會需要用這種東西?
【沒有調查清楚的汙蔑也特意來告訴我,你什麽時候是這種做事風格了?】
【還是你打算另謀高就,故意的?】
傅謹珩接連給林森發了兩條消息後,便將手機放回進口袋裏。
楚予恬見他神色不對,用沒傷著的那隻手拽著他帶著手套的大手,關切的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她很少見傅謹珩的臉色陰沉得這麽厲害。
傅謹珩沉著臉,刀鋒似的薄唇抿成一條線:“林特助應該是打算跳槽了。”
一頭霧水的楚予恬:“???”
……
林森看著頂頭BOSS發來的兩條消息,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他也的確是不相信楚予恬會這麽做,但他們審問出來的結果的確如此。
不管問多少遍,拿什麽東西或者人來做威脅,苗錦的回答也還是那幾句話。
而且他們也核實過監控,的確看到苗錦在楚予恬抱著快遞走後,從楚予恬包裏的兩瓶沒貼任何商標的白色小藥瓶中,各取了一顆。
“苗錦,你如果不能如實交代,堅持還要這麽汙蔑楚小姐的話,我們隻能采取別的措施了。”
林森來到苗錦跟前,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緩緩道:“文瀾在職期間的工作有很多漏洞,即便是離職了,公司也還保有向她追責的權利。”
“可我說的就是真的啊!”苗錦急著為文瀾辯護:“而且這些事情都是我要做的,文瀾她並不知情,你們別牽連上她!”
苗錦跟文瀾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閨蜜,感情就跟親姐妹一樣。
這次文瀾因為楚予恬的緣故,不得不從耀萊離職,苗錦從那會就一直在找機會整楚予恬。
在群裏發消息的時候,苗錦找的還是拜托朋友找的陌生人信息注冊的小號,原以為不會有人查到她頭上,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她!
“苗小姐,你得知道,不是你說與她無關,她就能全身而退的。”林森淡聲道:“為了不給大家製造不必要的麻煩,您最好還是如實交代。”
“可我沒說謊!”
……
淩晨,傅謹珩確定枕在他臂彎中入眠的小朋友是真的睡熟了之後,悄悄的抽身退出房間。
來到書房後,傅謹珩這才播通了林森的電話。
得知苗錦還是那個回答之後,傅謹珩眉頭就沒解開過:“把她帶到長山別墅,我親自過去。”
林森壓下心頭的猛跳,繃緊了神經的應了下來。
長山別墅就在傅謹珩公寓上麵三公裏的距離,林森他們將人帶到的時候,傅謹珩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了。
布滿陰翳的桃花眼抬眼睨過來的時候,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讓被帶至他跟前的苗錦腿一軟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傅謹珩睨著眼的看著跪在自己皮靴跟前的女人,沉深問:“誰指使你用這種下作方式汙蔑她的?”
“我……”
苗錦直接被傅謹珩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但卻連哭都不敢哭。
過了好一會後,才慌忙的回答:“我真的沒撒謊,也沒有人指使我這麽做,真的是她的藥,我就從她包裏拿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從傅謹珩眼神的變化中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立刻止聲後,拉著林森的褲腳慌忙的大叫:“林特助,你救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沒在說謊啊!”
“對了,我這裏還剩一顆藥!”
苗錦猛地想起來,連忙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一顆被她用紙包住的藥找出來,遞向傅謹珩。
“我當時從她那裏拿了兩顆藥,這是剩下的那顆,你們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化驗!”
“而且她包裏當時有整整兩瓶藥,你們可以去搜楚予恬,她身上肯定還有!”
驚恐過頭後,苗錦仿佛是打開了任督二脈,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全身早已被冷汗打濕透了。
即便一開始認為是林森辦事能力不行的傅謹珩,這會也不禁蹙起了眉頭。
一個人是不是撒謊,他本能輕易看出來的,但是現在……
比起去懷疑家裏那小朋友,傅謹珩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能力出了什麽問題。
傅謹珩抬眼去看林森的時候,卻隻見後者一副‘看,不是我辦事能力有問題,想離職故意擺爛吧’的眼神。
看得傅謹珩不由的心裏一陣窩火。
苗錦幾乎將手舉累了的時候,傅謹珩才抬眼示意林森把她手裏那顆被紙包著的藥粒接了過去。
在苗錦以為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了,卻聽見傅謹珩那陰沉如冰的聲音:“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也不代表你有權利把她的隱私公之於眾。”
“……”
苗錦的臉色當即就白了幾分,癱軟的跪在地上,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傅謹珩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身。
“耀萊不需要喜歡生事端的員工,還有那些已經傳到網上的不實謠言,我明天起床後要看到事情已經被完美解決了。”傅謹珩離開前冷聲的與林森吩咐道。
“好的,傅總。”聽懂了他言下之意的林森立刻簡聲應下。
不論事情的真相如何,關於楚予恬帶著那種藥上班的事,都隻會是一個謠言。
也隻能是謠言。
……
傅謹珩回到公寓後,帶著一身從外沾染來的寒霜氣息,走進了楚予恬的臥室。
看著在**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穩,連熟睡著也還緊蹙著秀美眉頭的小朋友,傅謹珩其實是很想相信她的。
但今天楚予恬在病房裏被醫生逗得眉開眼笑的樣子,以及她那個非常拙劣的謊,還是讓他緩緩的俯下了身段。
傅謹珩淺吻著她緊蹙的眉頭,喃聲低語道:“小朋友,我那麽信任你,你最好別騙我,別耍我。”
說罷後,傅謹珩起身便在她房間內細碎無聲的翻找起來。
直到從楚予恬的包裏,跟衛生間還有床頭櫃之類的地方,翻找出一袋袋分一兩粒分別獨立包裝的白色藥片後,他的臉色逐漸越發的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