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有些僵硬且艱難的從**爬起來,眼睛愣愣的盯著房間洗手間的方向。
胃裏的翻湧跟身體心理的多重折磨下,楚予恬整個人近乎都快崩潰了,這已經不是她光憑著對傅謹珩的愛意就能扛下來的了。
“小朋友,你先等一下。”傅謹珩皺著眉的一把拉住了即將走下床的她。
“這麽難受,是不是我剛才弄傷你了?”
說著就要上手親自幫她檢查。
楚予恬見狀立刻從那種狀態中驚醒了過來,猛地拉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隻露出那雙兩個黑白分明的杏仁眼。
快速的找了個借口,可憐巴巴的朝他討饒:“傅先生,我……我是真沒傷到,就是太累了。”
“你臉色差成這樣還跟我說沒事?”傅謹珩顯然是不信的,皺著眉催促她:“是要自己出來,還是我強行把你弄出來檢查?”
楚予恬藏著被子中的唇微微的緊咬著,還是順從的從被子裏自己爬了出來,乖乖的躺在**。
跟砧板上魚肉的架勢,讓傅謹珩有些好笑,將臥室的燈源全都打開之後,細心的替她檢查起來。
楚予恬心裏其實是很開心傅謹珩對她的疼惜,但手卻隻能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用幾乎快把床單抓破的力道來忍耐身體不適的應激反應。
傅謹珩抬起頭的時候眉頭皺得更深了,將指尖的一抹紅痕遞給她瞧,不悅道:“都已經裂了還說沒事。”
“……”
這是楚予恬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細想下來,藥效退去之後,她的身體緊繃成那樣,傷了似乎也並不意外。
“小朋友,哥哥之前是不是才跟你說過,不能騙我的?”傅謹珩俯身下來問她。
楚予恬的臉上很是慘白,身上也覆了一沉冷汗,但聲音裏卻是難掩的幸福跟甜蜜的小聲嘟囔:“我隻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也沒想到是真傷到了……”
“我讓醫院安排個女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傅謹珩緊蹙著眉頭,說著就扯出一張抽紙,墊著手就要將手機打電話給熟悉的醫院院長。
楚予恬驚得立刻撲上去,一把就傅謹珩的手機搶了過來。
求了好一通,傅謹珩才終於答應不讓醫生過來看,但得讓人送些藥過來給她擦。
在是拆掉屋頂還是打開窗戶這個的選擇中,楚予恬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趁傅謹珩讓人送藥來的時候,楚予恬便進了洗手間,反鎖上門打開沐浴水龍頭後,抱著馬桶就是一通狂吐。
將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個幹淨,連胃酸都吐出來了,楚予恬才稍微好受了些。
她簡單的重新洗了個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早就洗好澡的傅謹珩正拿著一隻藥膏跟一盒吃的藥在門口等著她了。
“謝謝傅先生。”楚予恬道著謝就想將東西從傅謹珩是手中接過來。
但對方並沒有要給她的意思,大手一抬將藥居高著避開了她的手。
楚予恬其實有些猜到了傅謹珩想做什麽,但難免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蚊聲道:“傅先生,我自己來就好。”
“怎麽,我弄傷的,還不許我為自己的行為做出彌補……”傅謹珩勾著唇角的與她笑:“小朋友難道是想讓我一直內疚著?”
“我不是……”
楚予恬的蚊聲辯解,就被傅謹珩無視的打斷了。
“看不出來我家小朋友心機還挺深啊。”傅謹珩悠悠的說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牽過她的手就將人往**領。
傅謹珩認真的親自為替她上藥,每一個動作都很溫柔,沒有半分越矩。
楚予恬明明特別特別開心,也很喜歡對她這麽溫柔的傅先生,但身體卻跟她的意識背道而馳。
她得用指甲,狠狠的將掌心掐破,才控製住了身體不要那麽僵硬。
等傅謹珩擦好藥的時候,楚予恬眼睛的視線早就被淚水給模糊了。
傅謹珩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的掐了掐她小巧的鼻尖:“現在知道疼哭了,怎麽我傷到你的時候,不知道提醒我,喊我停呢。”
楚予恬也不為自己辯駁,隻是哭著張手向他求抱。
傅謹珩也樂得哄難過的小朋友,抱著她柔聲哄:“後天就是元旦假期了,你明天就好好在家裏休息,不用去公司。”
“大家都在忙,我哪什麽理由休息?”楚予恬吸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問。
傅謹珩認真的想了想,隨後一本正經道:“因為受了工傷。”
已經緩過來的楚予恬羞得錘了傅謹珩一拳,卻被他精壯堅硬的胸肌硌得手生疼,不禁委屈的嘟著嘴。
傅謹珩好笑的拉過她的手,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好脾氣的哄著她一起入眠。
雖然在身體裏的藥效退去的情況下做,對楚予恬來說不亞於一場剝皮的酷刑,但……傅謹珩的之後的溫柔,可以替她將一切痛楚都撫平。
……
元旦假期傅謹珩得回四九城,楚予恬也不好意思在傅謹珩不在的情況下,麻煩張姨來照顧自己,於是便也回了自己家。
空****的家裏就跟個冰窖似的,非常冷清,楚予恬將元旦晚會的節目音挑大,也沒能將那股冷清掩蓋下去。
分別跟母親還有祁玉打完視頻電話後,看著窗外熱鬧喧囂的夜,隻覺得無比漫長。
第N次打開自己跟傅謹珩的聊天頁麵,她昨天發出去的那句【傅先生,元旦快樂呀。】直到元旦這天快結束了,也還沒得到回複。
楚予恬也知道傅謹珩挺忙的,沒回複她這種沒什麽事的閑言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她就是有些失落。
楚予恬抱著膝蓋獨自坐在沙發上,看著牆壁上電子鍾上跳動的數字。
在元旦這天即將結束的二十三點五十九分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楚予恬一臉狐疑的下床去開門,看著門外還帶著一身寒風氣息的高大男人時,當即就愣在了哪。
“還好你開門夠快,還趕得及。”門外,傅謹珩看著腕表上的時間,笑著將一個小巧的紙袋遞給她:“元旦快樂,小朋友。”
楚予恬即便是很多年後,也還清晰的記得傅謹珩這天夜裏,站在門外與她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