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也被突然回來的傅謹珩嚇了一跳。
她倍感難堪的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其中,似乎用這樣逃避的方式就能讓剛才的一切不複存在了似的。
“昨天還說喂撐了,這是又餓了?”傅謹珩關上房門,走了進來。
被子裏的楚予恬緊咬著下嘴唇,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她很後悔,很自責懊惱,但吃了藥之後她根本控製不住。
傅謹珩走上前,將躲在被子裏逃避現實的小朋友扒拉了出來。
淩亂的衣裳半解著,被抓出來後,宛如一隻驚恐的羔羊般,滿是淚花的眼睛正驚恐的看著他。
也不知是悶的還是羞的,小羔羊渾身都泛著一層粉色,臉頰更是重災區。
“想要?”傅謹珩問她。
楚予恬根本抵抗不了那萬蟻撕咬的感覺,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
傅謹珩壓低聲音的在她耳畔說了一句:“那就再浪一點,我幫你。”
……
次日,楚予恬被部門主管的電話從睡夢中叫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
道完歉,慌忙的洗漱換上衣服準備去主臥叫傅謹珩起床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在主臥打掃房間的張姨。
空****的屋子裏除了在打掃房間的張姨之外,並沒有看見傅謹珩的身影。
楚予恬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還沒回過神:“張姨,傅先生呢?”
“少爺早就走了啊。”
張姨的表情比她還懵。
過了好半響張姨才反應過來,楚予恬今天不是繼續請假,恐怕是小情侶鬧別扭,傅謹珩故意沒叫她。
“不好意思啊,小楚,我還以為你今天也是休息,就沒叫你。”張姨一臉歉意的看向她:“耽誤你上班了吧?”
“沒關係的張姨,是我自己睡過頭了。”楚予恬牽強的揚起唇角與張姨笑了笑。
在對方一副欲言又止想說什麽的時候,楚予恬借口還得趕去上班,連早餐也沒吃的跑出了公寓。
附近並沒有什麽出租車經過,楚予恬還是跑到下一條街才攔到了一輛出租車,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了。
“對不起,可菲姐,我忘調鬧鍾了遲到這麽久,我會加班補回來的。”楚予恬到主管麵前鞠躬道歉。
一向對她和顏悅色的馮主管,臉色並沒有因為她的道歉而好轉。
拿其桌上的一份文件迎麵砸在她的臉上,對她劈頭蓋臉的就的是一頓罵。
“楚予恬!你真把公司當成是你自己家了,你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不想來就幹脆不來?!”
“我告訴你,你要想幹就給我好好做,要是不想幹了,現在就給我收拾東西走人,耀萊可養不起你這樣的祖宗!”
與之前完全截然相反的態度,讓楚予恬愣了好半響之後,才想起來連連的彎腰道歉。
馮主管卻還是將她劈頭蓋臉的好一頓罵,直到後來終於罵累了,才睨著眼不耐煩的朝她擺手。
“行了行了,你出去工作吧,看見你這裝可憐的樣子就煩。”
楚予恬沒解釋,低頭將地上散落的文件都撿起來放到馮主管的桌上後,方才轉身離開。
馮主管辦公室的隔音不像薑向朗的副總辦公室那麽好,她一出來的時候,不少正在工作的人,都頻頻的朝她看過來。
顯然是都聽見她挨訓了。
雖然馮主管的態度轉變巨大,但也是因為自己遲到在先,楚予恬也沒什麽怨言。
至於傅謹珩……
就算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他也沒有義務必須每天叫她起床工作,傅謹珩那麽忙。
楚予恬自我安慰著,但一想起昨天傅謹珩做完之後沒跟她多說任何話,起身就回主臥的樣子,心裏還是跟塞了團棉花似的。
有些委屈。
文瀾也在她開機的時候,滑動椅子,朝她身邊靠了過來。
小聲的關切:“可菲姐訓你了?”
“本來就是我遲到在先,不怪馮主管。”楚予恬搖了搖頭,隻是哪怕笑著,眉間也掛著解不開的愁容。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失落多久,接踵而至的各種‘拜托’伴隨著累積了一天的工作,壓得她喘不過氣連一絲悲春傷秋的空暇都沒有了。
“小楚,幫我把這份文件給拿去打印了,要二十份。”同事說著,就將一份厚厚的A4紙文件遞了過來。
楚予恬有些懵,這些一般都是實習生或者是其他負責雜事的專人在處理,為什麽會叫到她?
“秀蘭姐,我這邊也還有工作要……”
楚予恬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皺著眉,催促著的打斷了:“快點去弄,這些一會開會馬上就得要的!”
“好的,我知道了。”楚予恬無奈的應下,就當是幫忙了。
但接下來,楚予恬才知道,讓她去打印二十份文件的事,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小楚,這裏的內容你改一下,我得忙別的。”
“小楚,這裏幾個包裹,你叫個快遞上門,是要寄給各大電子競技俱樂部的,名單在這,別寄錯了。”
“小楚,幫我們去買幾杯咖啡吧,要前麵商場的那家咖啡店,樓下這家不好喝。”
“對了,順帶再幫我帶兩包煙,還有把這袋垃圾捎下去扔了,謝謝。”
“……”
楚予恬像是被他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忙得團團轉。
如果是都跟工作有關的內容她也就認了,但最後就連明明可以點外賣解決的事,也非得讓她做的時候,楚予恬就察覺到了不對。
再蠢也能看出來,整個部門上下的人都在聯合起來整她。
但是……為什麽?
明明之前都是對她很友善的人,工作上也沒鬧過任何矛盾,怎麽會在她請了一天假之後,第二天回來看全變了?
楚予恬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在下午實在憋不住才暫時放下手裏的工作,擠出一點時間去洗手間的時候,得到了解釋。
她還在隔間裏,就聽見外麵有幾個女同事一邊走進來一邊嬉嬉笑笑的議論。
“讓楚予恬囂張了這麽久,今天把她整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我可算是稍微解點氣了。”
“可不是,之前要不是因為薑副總罩著,她一個還沒畢業的純新人,哪能進耀萊跟我們平起平坐啊。”
楚予恬一聽就聽出來,這些都是平日裏對她笑臉相迎,叫她一起吃飯,還跟她分享八卦的那幾個人。
更讓她震驚的是,其中還有文瀾的聲音。
文瀾輕悅的嗓音中,是楚予恬從沒聽過的惡毒,開口便道。
“我看她都快被薑副總睡爛了,還在我麵前演,說自己跟薑副總沒什麽關係,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