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麽了?”女子好奇地看著柳心正,看著柳心正悲傷的樣子!
柳心正重傷未愈神智不清,竟再次將女子當作了李真豔,伸出手抓住了女子的纖細小手,再次叫了聲:“豔兒。”
女子顯然被柳心正的這一舉動嚇到了,忙縮回手去。
柳心正回過神來,忙道:“對不起!”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女子卻不在意地問道。
“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我叫方蓉!我爺爺總是叫我蓉兒,你也可以這樣叫我,這個地方叫忘憂穀,我在是穀底的空地上見到你的,我爺爺會醫術,是他為你治療的傷口!”方蓉帶著笑顏說道:“我想信你和她一定會再見的。不要再不開心了好嗎?”
柳心正見方蓉一付天真的樣子,不忍獨自心傷,很勉強的笑了。
“年輕就是好啊!你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醒來真是奇跡啊!奇跡啊!”老人正說話間一位老者走進了竹屋,直接來到了柳心正身前,坐在了竹床之上,也未說明,直接抓起了柳心正的手腕為他把起脈來。
老者一身灰色布衣,頭上夾雜著無數銀絲,他的臉上沒有像同齡老者那樣滿是是皺紋看起來反倒很精神的樣子,完全沒有老者應的姿態。想來他就是方蓉的爺爺了。
“嗯?真是奇怪啊!”老者為柳心正把了脈,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柳心正見老者為自己把脈不敢怠慢:“想必,正是前輩救了晚輩的性命,晚輩在此謝過!”說完柳心正就要起身為老者施禮,卻被老者按在床上不能動彈。
老者道:“別前輩前輩的叫了,我叫方天宇!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同蓉兒那般叫我爺爺就行了。”
柳心正一聽方天宇這個名字,噔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再次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老者,心中忍不住道:“他就是方天宇,當今江湖中輩分最高,資曆最老,也是號稱武林最強的第一劍聖方天宇!”
江湖三劍聖方天宇、李傲、柳心正。柳心正和李傲雖與方天宇齊名卻不代表他們是站在同一層次,而是因為江湖上實在沒人了,而方天宇也是久無音信,人們才慢慢地將他們三人齊名。
“前輩就是江湖中勝傳已久的方天宇?晚輩柳心正在此見過前輩!”柳心正高興地說道。
方天宇笑了笑看得出他的樣子有些自得:“嗬嗬,都是陳年往事了,沒想到江湖之上還有人記得老夫,真是難得啊,難得啊!”
柳心正笑道:“前輩過謙了。”
方蓉在一旁看著二人,竟也笑了,笑的是那樣的天真,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忙問道:“爺爺,你剛剛說奇怪了,是什麽意思啊?和柳大哥的傷勢有關嗎?”
方天宇點了點頭,向柳心正和方蓉解釋道:“嗯,你在穀底遇到他那天,我就已經為他看過傷勢了,他中了很重的劍傷,五髒六腑都已被劍氣所傷,他從懸崖上掉下來居然沒有摔碎骨頭,當時我已經夠驚訝的了,但是他仍是受了很重的傷。我隻道是他能醒來也無法下床了,沒想到今天我再次為他療傷,卻發現他的傷勢基本上痊愈了,五髒六腑也都恢複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方蓉這才放下心來,看得出他是真的為柳心正擔憂過。“那是好事了!想必柳大哥吉人自有天僻佑,這才度過了難關。”
方天宇點了點頭道:“想必也隻有這樣了,否則受了如此重的傷就算是修真達到登峰造極之境也無法救治他了。”
柳心正聽方天宇這樣一說,也覺得奇怪,自己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摔下來不可能沒事的,依稀中他記得自己在生死一刻領悟了虛空踏步,可是後來自己暈過去了啊!為何沒有摔死呢?
搖搖頭,柳心正不再多想,能活著自然是好事,又是何必去想破腦袋呢?“方前輩,不知晚輩的傷勢何時可以痊愈?”柳心正問道。
方天宇聽後微笑道:“如果以你這樣的恢複力的話,不出一月應該就可以痊愈了!”
柳心正聽後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他與黃泉有三十日之約,如果能在一個月內痊愈當然是他最想的事了。
又過了兩天,柳心正已經可以下床了,當他走出竹屋時,看到了一生中最美麗的風景,一條幽深的小道在竹屋前蔓延,小道兩旁各種奇花異草讓人應接不暇,他記得方蓉曾說過這穀名叫忘憂穀,現在看來,忘憂二字卻真是應了這個穀的名字。
方蓉是個很大方的女孩,方天宇曾和柳心正說過這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曾有著一段血腥的記憶。
她的父母也曾是江湖人士,在方蓉十二歲時他的父母就被人給殺了,方天宇見到這個孩子時她已經被嚇得不知如何說話了,那時的方天宇也厭倦了江湖上打打殺殺的生活,於是就帶著方蓉來到了這個穀底,自從來到了穀底方蓉的心情也漸漸的好了起來,直到今天她似乎把那年的事情全部忘記了。
柳心正看著眼前的女孩,想著自己的經曆,還有張楊,李真豔,以及黃泉,他們都是失去親人的人,在這個江湖中似乎永遠充滿了血腥,永遠演繹著的同樣的悲劇。
今天你殺我親友,明天我殺你親友,冤冤相報無止盡,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又有幾人能理得清楚?
……
忘憂穀頂,一蓬頭垢麵的男子坐在懸崖邊上,雙腿置於懸崖中,似乎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男子右手邊拿著一把生著鐵鏽的刀子,他的嘴已經幹裂了,幹裂的嘴唇動著,依稀發出一段聲音:“五天了,已經五天了,大哥還沒有回來!”
在他的右手邊,岩石上有著一個刀刻的“正”字。此人正是張楊。
……
穀底,柳心正與方蓉奔跑在花叢中,他似乎忘記了一切,他也希望如此,他希望能永遠活在此刻中,因為此刻他無比輕鬆,可是他放不下,三十日之約他無論如何也要去,因為他知道有人在等待著他,無比堅信地等待著他。
他望了望見不到頂的懸崖上方,幽幽地歎了聲氣,天真的方蓉好不容易哄出來的心情雙消失怠盡。
“真是諷刺啊,如此醜陋而又邪惡的豐都城下麵居然有著如此美麗的地方。”柳心正來到了他墜落時的地方,在那裏他找到了他的古劍,古劍已經斷成了兩截,但柳心正依舊把他帶在了身上。
在忘憂穀的日子似乎過的很快,一轉眼二十天過去了,在方蓉的照料下柳心正的傷勢痊愈情況比方天宇預計的時間早了十天,傷勢好了,柳心正自然不會忘記與黃泉的三十日之約,他決定在這十天裏磨煉自己的劍術。
……
忘憂穀上方懸崖上,張楊的胡子已經很長了,他的頭發淩亂的散在肩上,一隻小鳥在他頭上不停地啄著什麽,突然,張楊右手一抓那隻小鳥被了一下子給抓了過來,隻見他的眼睛中充滿的血絲,幹渴的嘴唇微微翁動揍到了小鳥下方,右手一緊,那小鳥叫了一聲便死了一滴滴鳥血在他緊握的右手中滴滴落入他的口中。
喝完了鳥血,張楊還有些不足,將小鳥的毛撥去,硬是直接將一隻生鳥給吞了下去。
在他右手邊的石塊上,這些天來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五個“正”字。
“二十天了,二十天過去了,大哥還沒有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