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壯漢一步一步地接近,李真豔登時感到一種壓抑的感覺,周圍的空氣似受他影響一般,變得黏稠起來,另她呼吸困難。心高氣傲的她也開始緊張起來,心跳不知覺地加速,加速,靜的出奇的客棧令她隱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好強的氣勢,這種氣勢是殺了多少人才凝結出來的呢?李真豔心底暗想,以前她也曾見過高手,隻是那時她都是處於李傲或是柳心正身後並未覺得有什麽,這一次她獨自變對這樣的人才知道有多困難!
雖然那壯漢以強大氣勢相逼,但李真豔卻慢慢平靜了下來,她畢竟是李傲的女兒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父親骨子裏的那股傲氣更是很好的遺傳了下來。她雖無力相抗,但卻不再害怕。此刻她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的平靜,心如止水,正好可以形容她現在的心境!
那壯漢走了過來,對李真豔上下打量了一翻,眼中略過一絲輕蔑,道:“雖然這店小了點,但還不容你這種低賤之人來撒野吧!”
“低賤!”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人敢用這個詞來形容李真豔,而今天!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男裝,粗糙的布料雖然隔了一層絲綢內衣,但仍摩擦著她的皮膚隱隱作痛。穿這樣的衣服就叫做低賤嗎?她更加厭惡眼前的男人了,甚至覺得他有些惡心。
“就算我今天在這裏撒野了,也還輪不到你來管吧!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家夥,不明是非就不要亂吠。”
“你!”壯漢顯然對李真豔的話動了怒,不過他顯然是在江湖久混的人物,一會兒就又恢複了平和氣色,道:“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三江虎,江大德!敢問兄台貴姓?”
“麵對這麽多人還麵不改色,看樣子這家夥來頭不小。”江大德暗自尋思。
李真豔回道:“在下姓李,單名一個龍字。”
“哼,我還當店裏來了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了呢!李龍,沒聽過!”江大德大笑道。
李真豔也不示弱道:“三江虎,江大德之名我也是素無耳聞啊!”
“你!”江大德怒了,顯然不知他的名比罵他還要另他生氣。
“你!你什麽你?難道你氣喘不過來,話沒說完,所以隻有一個你字?”李真豔依舊笑道,說到吵架,她的本事可不比誰低。
江大德怒了,這誰都看得出來,因為他生氣的時候眉頭皺的很緊,額頭上的皺紋和緊皺眉頭時的皺紋相疊剛好形成一個王字,這也是他三江虎之名的由來!見江大德怒了,他身後一人不在猶豫一步上前口中大罵:“他媽的竟敢如此跟江爺說話,真是反了你啊!”一巴掌隨之而落打在了李真豔十幾年來從未被打過的臉上。
用手遮住被打紅的臉,李真豔有種想哭的衝動,十幾年來從未被別人打過的臉,如今卻被這個骯髒的家夥給打了,她明白,這個時候她是不能哭的,遇到這樣的人是不可軟弱的,淚水隻會讓那些人更加殘暴。可是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誰讓她是女人呢!
“瞧!這家夥既然哭了,還是不是男人啊。哈哈。沒用的家夥!”
江大德輕蔑地看著李真豔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喜歡賣弄淚水的男人,這種人讓我看了就生厭。兄弟們,上啊!給我打,往死裏打。”
說完江大德便開始摩拳擦掌,似要親自動手。這時之前那個向李真豔動手的男人更加得意了,一馬當先抬手又是一巴掌向著李真豔而去。
李真豔望著那漸漸逼近的巴掌,終於是忍不住哭出聲來:“柳大哥!”
“刷!”
那男子手還未觸及李真豔半分,隻聽一陣破空之聲接近,一道流光婉若流星一般從他的手背上迅速穿過,直直地釘在了酒樓的柱子上。那男子隻覺手掌一熱,立刻將手縮了回去,卻見手掌上多了一個血窟窿,血流不止。他頓時哇哇大叫起來。鮮血一滴滴散落在客棧幹凈地地板之上。
所有人都被震驚了,他們看著男子的手掌都倒吸了口冷氣,那男子手背上赫然開了一個血洞,在看那道流光似的暗器卻隻是一根柔軟的竹條,然而那根看似柔軟的竹條卻深入木柱之內。
江大德額頭上的汗洙不自覺地滴落。剛剛他本怒了,是想先打為快的,可是手下的沒看出他的臉色,竟自作主張的先出手,還好是他先出手,不然在手上開洞的就是江大德了。江大德自認武功高強,可是剛剛那根竹條來得卻無半點風聲,他沒有事先察覺,更不知那竹條是從哪個方位射過來的。
李真豔忍耐不住,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柳大哥,是你嗎?你終於來救豔兒了嗎?”
可是任他如何大喊,四周依舊無比寂靜,隻有她的哭聲在酒樓回蕩。卻不見柳心正的人影。“柳心正,你出來啊!你既然來了為什麽不出來見我啊?”李真豔哭著喊道。
一陣風吹來,她的頭發隨著風落下了幾根,發帶也隨之飄落,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女人?”江大德一驚,他沒想到眼前的軟弱男子竟是女人打扮而成的,他在江湖一聲自然知道漂亮的女人招惹不得,因為漂亮的女人身後總有強大的男人。而身前的女人卻就是他最不想惹的傾城之色。可是令震驚到害怕的卻是李真豔後麵的那句話。
柳心正?她說的柳心正是三劍聖之一的柳心正嗎?他們認識嗎?江大德不自問,方才李真豔喊柳大哥,他還不以為然,就算他身後有個柳大哥又如何,他可是三江虎還能怕了他柳大哥不成。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那“柳大哥”竟與三劍聖之一的柳心正同名!是巧合,還是真的是柳心正本人?
江大德思索間也是不斷地觀察著周圍,良久他露出了狡猾的麵容,向著酒樓的門外指到:“是在那裏嗎?我的客人!”
一兩客棧外十米外,柳心正張楊兩人個個表情肅穆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一步向著客棧而去,兩人如此三步竟已站在了李真豔身後。
酒樓裏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了兩位男子身上,他們很奇怪方才門外還沒有人,二人是怎麽出現的呢?
江大德此刻早以撤去了囂張氣焰,看著眼前兩個俊朗的青年,心底暗想:哪一個才是柳心正呢?他左右看了看,兩人皆身麵目端正,衣衫一塵不染,唯一不同的是靠在女子身旁的男子腰間配有一把古色滄桑的寶劍,想必此人就是柳心正了。
江大德將目光順著柳心正腰間的古劍向上看去,正好對上柳心正那雙似要殺人的雙眼,不禁嚇了一跳,倒吸了口冷氣。“好冷俊的眼神!”
“你們竟敢打我的女人!”冷冷的一句話,另江大德的心冷至極點,卻讓李真豔似沐浴在陽光下一般溫暖,柳心正立在酒樓中心,麵對酒樓內江大德一方幾十號人物卻依舊霸氣十足。
柳心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令酒樓裏江大德的手下無比氣憤,他們跟在江大德身邊何時受過這種眼神,可是柳心正的實力擺在那裏,他們也都隻能忍了,盼望著江大德能出這口氣。他們身處這酒樓平日裏很少見到大人物,而進這酒樓的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是江大德對手的,所以他們一直認為或許江大德也是一個武林高手,隻是名氣沒有三劍聖那麽高罷了。
柳心正沒有理會江大德的眼神,徑直走到了那個出手打李真豔的男子身前,那男子見柳心正走來嚇得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摔倒了,柳心正看著倒地男子眼神中沒有絲毫同情,一腳踩在了男子的右臂之上。“就廢了你一條手臂,留你一條命吧。”
震驚,江大德等到人都驚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柳心正竟會當著這麽我人的麵直接廢了自己一方的人。可是事實如此他們卻又不知道說什麽了,一個個看著那男子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誰讓你打了人家的女友呢,活該,讓你出這個風頭。”
李真豔靜靜地看著柳心正,她多想此刻柳心正可以走到她的麵前將她拉起,對她說:“讓你受委屈了,豔兒,有我在不用怕!”可是柳心正卻看也未看她一眼,這讓她如火的心漸漸地冷了下來。
江大德臉部表情抽搐了一下道:“哼,這家夥不遵從我客棧的規矩,還在此大叫大鬧,是她自己惹事生非,閣下竟是柳心正,我江大德看在你的麵子上,大可不跟這黃毛丫頭一般計較,我這位兄弟的事我也可不去計較。”江大德說的大義凜然,一般人聽來就是自然明白,可江湖老手卻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給我麵子不計較這事我可以陪理道謙。
“規矩?你這般欺詐過往百姓,和土匪強盜又有何區別?”柳心正哪裏管這些江湖規矩,如果江大德動的是他,他或許會看在江湖規矩上不去計較,可是江大德動的卻是他的女人,這是柳心正無法忍受的。
江大德依舊理直氣壯道:“我江大德自求無愧於他人,這些過往之人皆是自願走進本店,何來欺詐之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要付這二兩銀子了?”柳心正笑問道。
江大德看了看圍觀的人,狠了狠心道:“是!”
此刻他不可退縮,因緣際會,好不容易他才坐上了這三江鎮老大的位置,他怎可退縮?他心底也存在一絲僥幸,倘若此人不是柳心正,或者柳心正還不如傳聞那般神奇,再或者他的實力早已超過了柳心正這般人物也說不定,畢竟他沒有找人試過,自己實力究竟如何,他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