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簡單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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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崇儒而亡的,卻沒有因崇儒而強的,就算劉辯的論斷有些失於簡單,卻不能說他全無道理。
孔融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刻麵對劉辯的這個問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一定在想,大漢就是因為儒學而興盛,孝武皇帝就是因為獨尊儒術才建立赫赫武功,是不是?”
孔融本想點點頭,他本來就是想這麽說的。可是一看劉辯那一臉的譏諷,他又放棄了。不用劉辯再說,他也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就像孟子的辯論術一樣,這是提出一個看似能夠接受的論點,最後卻將導出一個相反結論的技巧。
他是辯壇上的高手,豈能上這樣的當。可是,舍棄了這個例證,不管他怎麽想,他也無法回答劉辯這個看似非常簡單的問題。
孔融很困惑,他甚至覺得有些荒誕。自己不遠千裏,跑到長安來,難道是為了這個結果?
他想到了禰衡,忽然心有所動,意識到禰衡為什麽氣勢洶洶的趕到荊州,卻沒了下文,最後成了劉辯手中的利劍,反戈一擊,將益州世家整治得死去活來,傷亡慘重。
當然,他肯定想不到禰衡比他經受了更多的折磨。不管怎麽說,他守北海有功,劉辯對他還是客氣的。
對劉辯來說,辯才固然是一項能力,但辯才的好壞改變不了問題的本質。好的銷售員能將稻草說成黃金,卻不可能真的將稻草變成黃金。儒學在儒門的眼裏當然是世上最好的學問。可是改變不了儒學天生的缺陷。儒學從誕生那一天起就是為王權服務的,承認王權的合理性,維護王權的至高無上,是儒學邏輯的基礎。不論是仁義,還是忠孝,歸根到底都是為了鞏固王權。
區別隻有於手段不同。不管是禮教還是德教,都承認一個前提,那就是大一統,承認天子的權威性。
從這一點上來說,李斯、韓非子這兩個儒門弟子卻成了法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因為法家同樣認可王者遊離於法律之外。法是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犯了法,卻無法治罪。
法家與儒家的區別隻在於法家幹脆把法交給王。而儒家隻能通過虛無縹緲的天來限製王。
既然虛無縹緲,就難免無法落到實處。對於劉辯這樣的人來說,千言萬語,不如一拳。不管你的詞藻多麽華麗,不管你的辭鋒多麽犀利,如果不能回答我的問題,就都是廢話。
所以他給了禰衡一拳。對於孔融這樣的忠臣名士,他客氣一點。隻提了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就點中了儒門的死穴。堵住了孔融的滔滔辯詞。如果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他沒有興趣聽孔融說任何話。孔融滿腹經綸,偏偏就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孔融麵紅耳赤,進退兩難。
劉辯指了指遠處的秦始皇陵。“知道那是什麽嗎?”
孔融看了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可是他不知道劉辯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儒門內最大的爭論。就是今古文,爭論的焦點,無非是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經過這麽多年,可能你們自己都搞不清了。”劉辯笑了笑:“不過。我卻有一個比較簡單的辦法,打開秦始皇陵,找到裏麵陪葬的典籍,兩相比較,孰真孰偽,不就是一目了然了嗎?孔文舉,你覺得現存的儒門經典中,可能有多少是偽書?”
孔融的頭皮一陣發麻,眼中露出掩飾不住的驚惶,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作為聖人後裔,他太清楚偽書的泛濫有多嚴重。如果真的打開秦始皇陵,並且在裏麵發現了漢代以前的儒門經典,當今傳讀的很多經傳都會成為笑話,儒生們費盡心機解釋的好多微言大義也會成為無稽之談。
包括三皇五帝的道統在內,因為這些絕大多數都是漢儒的發明。漢儒綜合百家,將很多原本屬於道家、墨家先賢的人物一起整合到儒家道統中來,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黃帝。黃老並稱,原本是道家崇拜的先賢——孔子從來沒有提及過他——現在卻成了華夏文明的始皇,也是孔子推崇的堯舜的共同祖先。
可以想象,一旦發現與現有儒家體係不同的古籍,儒門造假的事情就遮不住了。
而這幾乎是必然的事。
對儒門來說,這無異於是一個滅頂之災。
“陛下……認定儒道是亡國之道,要將儒門趕盡殺絕麽?”
劉辯瞥了孔融一眼,搖搖頭,有些無奈,有些自嘲。“錢串子雖然不能當錢用,卻也少不得。朕如果要將儒門趕盡殺絕,何必等到今天。”
孔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刹那間,他仿佛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遍。
“不過,儒門要想重新成為真正的治國之道,有兩個短處必須先解決。”
孔融躬身一拜:“敢請陛下言明。”
劉辯沉吟良久:“一則為虛,一則為偽。”他轉過頭,打量著孔融。“儒門以鳳凰自居,鳳凰能浴火重生,儒門能否如此?孔卿,你能為國家守住北海,朕非常感激。能不能守住儒門,能不能將亡國之道變成強國之道,朕希望你能再建新功,不知道你有沒有信心?儒門常說,五百年有聖人出。可是朕覺得,五百年太久,隻爭朝夕。孔卿,時不我待啊。”
孔融如釋重負,喜極而泣。“臣敢不從命。”
……
孔融昂著頭而來,低著頭而去。
蔡琰從後麵繞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陛下,你的三寸舌鋒可是越來越犀利了,連登過龍門的孔文舉都被你擊敗了。”
劉辯吐出舌頭,晃了晃:“是麽。你有沒有興趣大戰三百回合?”
蔡琰紅了臉,轉身要退,劉辯哪裏肯讓她逃,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摟在懷中,低頭親了上去。舌尖挑開蔡琰柔軟的雙唇,攻了進去。蔡琰麵熱心跳,想要推開劉辯,卻又舍不得,一時手足無措。
董白從旁邊踱了出來,重重的咳了一聲。蔡琰像受驚的兔子,連忙從劉辯的懷中掙紮出來。劉辯哈哈大笑,握著蔡琰的手,不讓她逃走。另一隻手抓住董白拽了過來,帶著三分蠻橫的吻了上去。董白不但沒有像蔡琰一樣欲拒還迎,反而奮起反擊,緊緊的摟著劉辯的脖子,幾乎將整個身子都掛在劉辯身上,咬著劉辯的嘴唇不放鬆,啐啐有聲。看得蔡琰眼熱不已,既羨慕又嫉妒。
過了好半天。董白鬆開了劉辯,示威的揚起了下巴。蔡琰翻了個白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以示不屑。董白聳聳肩,嘎嘎大笑,昂首挺胸,龍行虎步的走了。
“陛下……”蔡琰撅著嘴,幽怨的搖著身子。
劉辯抹了抹被董白咬破的嘴唇。有些無奈。“你看,有時候簡單粗暴的確比較好用。”
“難道陛下要每個人都像她一樣不讀書?”
“沒有啊。”劉辯想了想,又說道:“阿琰,最聰明的人會將最複雜的問題以最簡單的方式表達出來,隻有笨蛋才會將原本簡單的問題搞得複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為什麽說儒家是亡國之道。就是因為儒門不僅虛,而且偽。虛,則禮儀繁複難明,浪費精力;偽,則無法麵對真正的問題,隻能多方掩飾,將原本簡單的問題搞得複雜了。我最崇拜的一位智者,隻用一個簡單的公式就揭示了世上最複雜的問題。”
“什麽人這麽高明,臣妾能不能見見這位智者?”
“這個……”劉辯撓頭了。怎麽才能將蔡琰引見給愛因斯坦呢?這可有點麻煩。
除非揭開龍文明的最終秘密,發現時空的終極秘密。
唉,也不知道戲誌才的進展如何。
……
在盧夫人的陪同下,戲誌才緩緩的走上了祭壇,靜靜的看著數百麵容各異,神情卻同樣緊張的祭司們。
這些祭司都是信奉瑣羅亞斯德教的信徒,他們接到了薩珊的邀請,從四麵八方趕來,要觀瞻光明神的使者,見證光明神即將重現人間的重要時刻。在此之前,已經有人得到了消息,這位光明神的使者來自東方的大漢國——一個以火神之子自居的神秘國度,那裏盛產絲綢,遍地黃金,所有貴人們身上的絲綢都是從那裏而來,而販運這些絲綢的商人都賺得盆滿缽滿,富得流油。
不管是因為信仰,還是貪婪,戲誌才的形象已經在他們的心目中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當他們看到盧夫人的時候,都發出驚歎,覺得她的美貌不僅配得上光明神的使者,即使是當作天使也綽綽有餘。可是當戲誌才本人出現在祭壇上時,他們卻有些失望。
戲誌才雖然談不上醜陋,卻也沒有神使的莊嚴。
祭壇下泛起一絲**。
戲誌才早有準備,從容的伸出雙臂,仿佛托起一輪太陽。他微微的仰起頭,用熟練的波斯語吟誦起了瑣羅亞斯德古經——《阿維斯塔》中的經文。這是他幾個月學習的結果。經文一出口,立刻壓製住了祭司們的猜疑。他的發音非常標準,標準得連這些學習了一輩子《阿維斯塔》的祭司都歎為觀止。更重要的是,他的聲音中氣充沛,渾厚之極,即使是在最偏僻的角落,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如在耳畔。
隨著經文從他的嘴中流淌而出,回蕩在整個神廟內,一團明亮的火苗從戲誌才的掌心湧出,漸漸籠罩了他的全身,幻化作一頭兩丈高的巨鳥,舞動雙翼,仰首長鳴。
祭司們震驚不已。
薩珊及時的拜服在地,大聲喊道:“萬能的光明神啊,你卑微的仆人恭迎你的降臨。請將惡魔驅逐出波斯人的土地,賜予我們和平和光明。”
祭司們如夢初醒,紛紛拜服在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