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喪家之犬

劉辯率領大軍,一路尾隨追殺。

草原上無遮無掩,有大鷹在天空監視,方圓百裏之內,幾乎都在劉辯的控製之中。柯最無所遁形,像一隻被群狼圍捕的兔子,倉皇逃命,幾乎是無日不戰,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鮮卑人在草原上被漢人追得狼狽不堪,這是柯最有記憶以來唯一的一次,而這一次偏偏就落在了他的頭上,他隻能仰天長歎,自怨自艾。

經過連續幾天的逃亡,鮮卑人士氣崩潰,再也沒有反身迎戰的勇氣,為了避免和柯最陪葬,不少部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柯最,有的逃了,有的回頭投降劉辯,有的甚至對柯最反戈一擊。

柯最對此並不意外,從撤退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有了心理準備。草原上就是這樣,強的時候附者雲集,弱的時候人人喊打。他之所以要保存實力,不和劉辯血戰到底,就是防著這一天。虎部落的實力損失有限,所以沒多少人敢來打他的主意,而那些沒見識的,大部分也被他揍得頭破血流。

可是柯最依然不能保證自己的生存。經過幾次大戰,虎部落被劉辯掃蕩一空,兩個弟弟臨陣戰死,虎部落的實力還在,根基卻已經空了。如果不能及時找到一個盟友,不用劉辯來打,虎部落熬不過這個冬天。

冬天,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柯最不敢怠慢,一路西逃。在逃跑的同時。他派人聯絡和連。和連和西部鮮卑的各部落之間關係很好,要想在西部鮮卑站穩腳跟,和連能幫上忙。

……

和連的心情也不太好。

從定襄、雲中一路殺來,他沒遇到什麽大的阻礙,可是也沒什麽收獲。

漢人都躲在城池裏,堅壁清野,連一根梁柱都沒給他留下,更別提糧食了。

眼看著帶來的糧草輜重一天比一天少,劫掠卻一無所得,和連慌了。再這麽下去。他很難保證自己安全的回到彈汗山。

很快。他就知道想多了。不管他怎麽想,彈汗山都回不去了。

兩天前,他接到了柯最派人送來的消息。柯最在塞外,傳令兵要翻山越嶺。才能把消息送到他的手中。延誤了不少時間。以至於劉辯已經從彈汗山再次出發,他才知道闕居擁槐頭為王,投降了劉辯。而他這個鮮卑大王早就成了喪家之犬。

在一番歇斯底裏的狂怒之後,和連麵臨著一個前所未有的困境。

出路在哪裏?

回彈汗山?沒這實力。闕居等東部鮮卑早就對他心懷不滿,現在又有了漢人做後盾,還能不痛打落水狗?和連雖然武藝不行,眼力還是有的。這時候去找闕居拚命,不僅奪不回彈汗山,而且有可能有去無回,白白送了性命。

不回彈汗山,又往何處去?劉辯正在追殺柯最,就算柯最打贏了,中部鮮卑也廢了,遲早會被別人吞並。如果柯最輸了?那就更不用說了,他會被劉辯撕成碎片。

剩下的選擇隻有一個:西部鮮卑。和連做王子的時候,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駐留西部鮮卑,和西部鮮卑諸部落大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的夫人來自紅日部落,夫人的母親來自狂沙部落,而他的妹妹則嫁給了野狼部落的大人宴荔遊。

去西部鮮卑,成為他最好的選擇。

可是,身為鮮卑大王,和連不能就這麽兩手空空的去西部鮮卑,否則,他會淪為笑柄,也不會有人看得起他,更不會有人再把他當成鮮卑大王。要想體麵的去,他必須帶一點禮物,不能太窮酸。

和連左思右想,決定攻擊雞鳴塞。

雞鳴塞在高闕塞西,是並州沿邊諸塞中位置最西的一個要塞。相對而言,這裏離並州內地也比較遠,被劉辯解救,從草原上逃回來的漢奴們會選擇在這裏暫時停留,休息兩天,然後再起程回到內地。

如果不出意外,雞鳴塞裏應該有比較豐厚的財物。攻破雞鳴塞,和連才有送給西部鮮卑大人的見麵禮。

出於這個考慮,和連明知部下不擅攻城,明知沒時間打造,也不會打造大型的攻城器械,也不得不勉為其難,讓部下紮了一些簡陋的雲梯,就開始攻擊雞鳴塞。為了減少傷亡,他派人爬上了雞鳴塞兩側的山崖,居高臨下,用箭陣攻擊守城的漢軍將士,分擔攻城將士的壓力。

沒有強弩,和連隻得命令將士們有射程隻有六十步左右的騎弓射擊掩護攻城,為了能射到城頭,射手們不得不逼近到城下,冒頭城頭的箭雨向城上仰射。

鮮卑人為此付出了慘得的代價,終於憑著自己的強悍,衝上了城頭。

可是衝上城頭,不代表他們就攻破了要塞。漢軍將士在城頭布下了密集陣型,層層設防,步步阻擊。

城頭,喊殺聲震天,鮮卑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而和連卻看不到城頭的情況,隻能幹著急。

雞鳴塞都尉謝廣隆手持血淋淋的戰刀,帶著幾個身材高大,麵容猙獰的親衛,一路從城頭殺過去。看到幾個鮮卑人站在城頭,高舉盾牌,緊緊的擠在一起,麵對著漢軍將士的刀砍矛刺,死戰不退,謝廣隆勃然大怒,推開那些戰得正酣的將士,衝上去,飛身躍起,一腳踹在盾牌上。

“轟”的一聲,正當其衝的鮮卑人被他踹得立足不穩,連退兩步,翻身摔下城頭。兩側的鮮卑人瞪著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殺了過來,一柄戰刀砍向謝廣隆的頭,另一柄長矛如毒蛇般的從盾牌後麵刺出,直奔謝廣隆的腹部。

謝廣隆大喝一聲,左手疾伸,握住長矛,右手掄圓了戰刀,一刀劈下。長矛應聲而斷,謝廣隆手持半截斷矛,撞入敵群,手一揚,斷矛狠狠的紮進了鮮卑人的咽喉,右手戰刀一閃,另一個鮮卑人的首級飛起在半空中。他拳打腳踢,刀砍矛刺,轉眼間連殺數人,將這些鮮卑人全部殺死,扔下城頭。

“要狠!”謝廣隆轉過頭,兩隻眼睛瞪得像牛眼,怒氣衝衝,須發賁張:“別對這些畜生客氣,別像個娘們似的,行不行?行不行?”

“喏!”將士們心悅誠服的齊聲應喏。雖然謝廣隆的話說得難聽,可是謝廣隆的勇猛卻是他們的信心來源。如果不是謝廣隆指揮有方,僅有三百士卒和兩千多難民的雞鳴塞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你們沒福氣跟著陛下去草原上打狼,現在狼到了家門口,你們還不出手,更待何時?”謝廣隆沿著城牆一路走過去,但凡看到負隅頑抗的鮮卑人就衝上去大砍大殺,一邊戰鬥一邊大聲訓斥著將士和那些自高奮勇參戰的難民。“這裏是當年衛大將軍痛宰匈奴狗的地方,現在該我們出手,讓這些鮮卑狗看看我們的本事了,不能給衛大將軍臉上抹黑,聽見沒有?誰要是退後,我就把他扔下去,送他去給鮮卑狗為奴……”

在謝廣隆的喝罵聲中,大漢軍民同仇敵愾,鬥誌昂揚,一次次將攻上城頭的鮮卑人趕下城去。

……

深夜,和連氣喘籲籲的從女奴身上爬起來,渾身酸軟的坐在一旁,敞著懷,露出白晳而鬆馳的皮肉。如果不是他白晳的麵孔和略帶黃色的頭發,他一點也不像草原上的人,更像一個漢人書生。

事實上,他的學問很不錯,不僅在草原上屈指可數,就算到了中原,他也能闖出了點門道。當年那個漢人老師曾經親口對他說,有了他這個學生,老師的學問就會在草原上紮了根。

這些學問幫他戰勝了勇武的兄長槐縱,奪得了鮮卑大王之位,卻不能讓他打贏敵人。現在,他被劉辯趕得像條狗似的,無家可歸。苦戰兩日,損失了兩千多人,連區區一個雞鳴塞都沒能拿下,讓他不由得懷疑起這些學問究竟有沒有用處。

這不會是漢人的一計吧?和連忽然心頭一動,臉色一寒。

赤身裸|體的女奴爬了過來,乖巧的伏在和連腿邊,幫和連擦拭著一塌糊塗的下身。看著女奴豐滿圓潤的身體,和連忽然邪性大發,伸手揪住女奴的頭發,將她摁在自己**。女奴也不敢掙紮,順從的服侍起和連來。

正到酣處,帳門一掀,一個親衛闖了進來,見此情景,他隻是愣了一下,也沒有多猶豫,快步走到和連麵前,躬身施禮:“大王,柯最敗了。”

“什麽?”和連詫異的仰起頭,眼角抽搐起來。

“柯最敗了。”親衛清了清嗓子,麵色有些發白,神情也有些慌亂。“柯最大敗而走,人馬損失過半,中部鮮卑已經崩潰。他正在趕往西部鮮卑,請大王立即出塞,與他匯合……”

沒等親衛說完,和連推開女奴,跳了起來。女奴猝不及防,翻身摔倒,腳尖揚起,正好踢在和連的下身。和身“嗷”的一聲慘叫起來,一手捂著下身,一手抽出親衛腰間的戰刀,一刀割開了女奴的脖子。

“嗷——”和連扔了刀,身體弓得像煮熟的大蝦,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涕淚橫流,如喪考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