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有些困惑,為什麽汪凱燁對盛泊言這麽感興趣?隻是因為關心女兒嫁的是什麽人嗎?他應該有調查,估計是沒有查得很清楚。
汪凱燁脫口而出:“怎麽可能?你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就和他結婚?”
炎涼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寫道:“他對我很好,加上我那時候想擺脫沈澗西,就領證了。”
商子萱聽了神色黯然,眸中浮起水色:“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汪凱燁沉吟了好大一會兒,又問:“他是不是金禾地產的老總?”
炎涼茫然的眼神給出了答案,汪凱燁冷冷一笑:“電話是他打來的,說隻要讓汪清婉撤訴,他願意把前幾天從我們手裏拿走的那塊地以原價還回來。”
炎涼怔然,覺得盛泊言是不是傻,用一塊地換一百萬?這樣虧本的買賣他也會做?她幾乎要懷疑,金禾地產沒多久就會破產的。
“我的女兒真不錯!能讓一個男人用一塊黃金地段來交換,讓你免吃官司,可見他很看重你,嗯,好!”
“改天抽空約個時間,我們翁婿倆見個麵,以後我會關照他的,他畢竟是剛來晏城,就算資金再雄厚,想進入本地貴圈也得有人引薦。”
炎涼點了點頭,表示要回家。
商子萱不舍:“今晚就住下吧,我們娘兒倆一起睡,好好說說話。”
炎涼心裏惦記著盛泊言,想去問問怎麽回事,固執地抽出手,表示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結了婚就得回自己家,不過,這裏是你的娘家,隨時可以回來。”汪凱燁顯然心情不錯,“明天帶盛泊言來吧。”
炎涼裝作不曾聽見,沒有答複。
商子萱戀戀不舍地送她出門,遇到汪清婉和沈澗西在客廳裏。
“妹妹要走嗎?我以為你以後會住在家裏了。”汪清婉裝模作樣地說,“哦,對了,我忘了妹妹已經結婚了,怎麽,你老公不來接你嗎?”
沈澗西適時接了話:“我也剛巧要回去,我送她吧。”
話音剛落,汪清婉刀子似的目光就向他剜過去。
沈澗西抿了抿唇,目光定格在炎涼身上。
“我去送吧!”汪清海晃晃悠悠從樓梯上下來,“妹妹剛回來,我做哥哥的用行動表示一下關心。”
炎涼不想讓他們中任何人送,打算打車回去,就擺手拒絕。
商子萱挽住她的手臂:“你一個人打車媽媽不放心,就讓你哥哥送吧,好不好?”
炎涼為難地看了看她,勉強答應下來。
出了別墅大門,一輛武威霸氣的黝黑色庫裏南正停在門前。
車門打開,盛泊言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炎涼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盛泊言正淺笑著回望她。
炎涼沒想到盛泊言會來接她,心情一下子暢快起來,毫不猶豫地朝著他大步走過去。
汪清海瞠目結舌地盯著那輛車,眼珠子黏在上麵拔不下來:“這、這是最新限量款!”
說著咽了咽口水,不自禁上前要去摸一下。
盛泊言高大的身形適時擋住了他,強大壓迫感的眸光逼視著他,令他不自禁倒退了兩步,訕訕一笑:“你、你是妹夫吧?我是炎涼的哥哥汪清海,你好!”
他伸出手,盛泊言卻無聲地盯了他一眼,越過他迎向炎涼:“回家吧。”
炎涼瞳眸裏的光柔軟溫潤,含笑點頭。
汪清婉嫉妒得眼睛裏像是長了鉤子,恨不得在炎涼背上挖出幾個洞來。她盯著盛泊言看了又看,眼神裏滿是驚詫和狐疑。
盛泊言和沈澗西的眸光隔空相撞,交鋒了幾秒鍾,盛泊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沈澗西垂下眼簾掩住快要噴湧而出的怒火。
商子萱上前拉住盛泊言上下打量半天,笑得合不攏嘴:“進屋喝杯茶吧?我和炎涼她爸早就想見見你了!”
盛泊言笑著叫了聲阿姨,推辭說改天,今天隻是來接炎涼回去的,改天他請他們吃飯。
商子萱隻好答應,目送著炎涼他們的車消失在路盡頭,才抹著眼淚進去了。
汪凱燁聽說盛泊言來了,遲疑了半秒鍾疾步跑出來,畢竟剛接受了人家那麽大的好處,想要擺譜也要等以後再說。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隻追到了一縷尾氣,不禁又氣又悔,心裏罵盛泊言沒有教養,再怎麽說,他也是炎涼的父親,就是他的嶽父,竟然不主動進屋拜見,缺了小輩的禮數。
悔的是自己怎麽就沒有一起出來送送炎涼,讓盛泊言看到麵子上也好看。
他不滿地瞥了一眼商子萱,鼻孔裏哼了一聲。
炎涼坐在副駕上,打著手語問是不是他給汪凱燁打了電話,用一塊黃金地段的代價換取汪清婉撤訴。
盛泊言漫不經心地說:“的確是,你現在不用擔心了,也不必理那個瘋女人。”
炎涼氣地罵他說,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一塊地換一百萬?虧死了!
盛泊言輕笑出聲:“對我來說,用最短的時間達到目的,就值了。至於那塊地……”
他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隻手下意識地摩挲了下巴幾下,沉吟片刻:“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麽值錢,而且送給汪凱燁,我有別的打算,你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炎涼表示疑惑,盛泊言也不再解釋。
車子開出別墅區到了大路上,霓虹燈光透過玻璃窗,打在兩個人身上,光怪陸離的光影忽隱忽現,盛泊言棱角分明的側顏時而光明,時而黑暗,令人更加捉摸不定。
炎涼本來自己就能解決的問題,被他劫了過去,讓她覺得倒欠了他人情似的,心裏有些煩躁。
“你早就知道我和商子萱是母女?”炎涼問出了存在心裏的疑惑。
盛泊言微不可查地點頭:“我得知你獻血救了商子萱之後,恰好我的朋友就是她的主治醫師,讓他做了親子鑒定。”
“為什麽不告訴我?”炎涼緊接著問。
盛泊言沉默下來,專注地注視著前方,過了很長時間,長到炎涼以為他不會說了,他才解釋:“怕你接受不了汪清婉取代你的現實。”
炎涼輕聲歎了口氣,她和汪清婉真是冤家對頭,她不僅取代炎涼做了沈澗西的妻子,還取代她做了父母的女兒二十多年。
“謝謝你。”炎涼朝盛泊言勾了勾手指。
假裝聾啞習慣了,炎涼本能地用手語表達,似乎忘記了自己可以說話。
回到家,盛少珺還沒睡,說不放心炎涼,一直等著她回來,才能睡著。
炎涼洗漱出來,盛泊言已經進了書房,關著門,隱約聽他好像在講電話。
薑小玫端著一杯熱牛奶潛進了炎涼的房間,打聽她今晚的去向。
炎涼吹幹頭發,喝完了熱牛奶,才告訴她事情的原委。
“什麽?!”薑小玫震驚地大叫一聲,見了鬼似的瞪著炎涼,“你是不是有吸金體質啊?以前那個賤人很有錢,撿了個老公也富成這樣!”
她誇張地張開手臂激動地抱住炎涼:“現在找到了親生父母,竟然也是豪門!”
“為什麽我不行?我有的肯定是吸渣體質!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