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麽辦?沈澗西心裏一陣懊惱和煩躁。

車子停在炎涼住的樓前,沈澗西跟著她下了車。

“你回去吧,謝謝。”炎涼低著頭並不看他,說完進了樓道。

沈澗西遲疑了一秒,跟了上去。

炎涼回轉身來,抬眸看著他,又說了一遍:“你回去吧。”

沈澗西看了看黑漆漆的樓道,感應燈壞了,也沒有物業換。他心疼炎涼住在如此陳舊的老房子裏,不禁啞聲道:“搬去紫金苑吧,我一直給你留著。”

炎涼搖了搖頭。

沈澗西怕惹的炎涼生氣,就停住了腳步,站在黑影裏,聽到炎涼的腳步一聲聲上去,又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等一切歸於沉寂,他才轉身走了出來。

摸出電話給秘書打了過去:“明天幫我在芙蓉園買一套房子。”

辦完了汪凱燁的葬禮,汪清海很高興,他終於獲得自由了。

盡管對盛泊言打怵,但還是迫不及待地給他打了電話,想盡快拿到股份。

接電話的是盛泊言的助理,讓他下午去公司大廈頂層找他。

他喜不自勝,早早的就過去了。剛一下電梯,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他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喊出口,意識就模糊了。

這些汪清婉都不知道,也不關心汪清海去哪裏鬼混,她正生沈澗西的氣。

再怎麽說,汪凱燁也是沈澗西的嶽父,葬禮的事汪清婉都告訴他了,可全程都沒看到他的影子。

他也太不把自己看著眼裏了,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就算汪家已經破敗了,可他們的婚姻關係還存在。

汪清婉越想越氣憤,但她深知,盡量不要真的惹怒沈澗西,否則他如果想離婚,現在沒人再給她撐腰,也失去了製衡沈澗西的籌碼。

壓了壓翻騰的情緒,汪清婉訂了晏城最有名的一家粥品店的粥,多選了幾個口味,提著去了沈澗西的公司。

秘書殷勤地接待她,讓她坐在一間會議室裏等,但她徑直進了沈澗西的辦公室。

沈澗西在另一間大會議室裏開會,辦公室裏沒人。秘書見她執意過來,也不好阻攔,隻好把一杯咖啡放在她麵前,然後退了出去。

汪清婉環顧四周,看得百無聊賴。踱著步子走到沈澗西的檀木辦公桌前,坐進那張大老板椅中,晃了晃,仿佛感受到沈澗西的溫度和氣息,不禁眯起了眼睛。

眼角餘光無意間看到桌麵上放著一份購房合同,頓時來了興趣,翻開一看,是芙蓉園的房子。

芙蓉園從開始開發就非常有名,除了是高檔小區,最吸引人的是,裏麵栽滿了芙蓉花,故而命名。

這樣的小區,對於像汪清婉這樣的名媛貴婦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汪清婉也曾想要一套,沈澗西卻以距離公司遠為由,從別的小區買的婚房。

她有些憋屈,但那時候急於想和沈澗西盡快完成婚禮,也就沒有糾結這事。

沈澗西果然還是買了,難道是給她的?

汪清婉一陣欣喜,急不可耐地翻看合同,等看到業主一欄的時候,臉色刷地慘白。

炎涼!這套房子是給炎涼的!

汪清婉恨得表情都扭曲了,手指顫抖地捏著合同,從齒縫裏惡狠狠地擠出了兩個字:“找死!”

沈澗西為什麽突然給炎涼買房子,還是買的芙蓉園的房子!

他們什麽時候死灰複燃了?

汪清婉心裏像燃起了一團烈火,燒得她五髒六腑都生疼。這段時間她從薑小玫那裏得知盛泊言和炎涼離了婚,搬回了老房子裏。她曾經有過害怕,擔心沈澗西會再去找她。

所以她千方百計想要毀掉炎涼,上次汪清海的計劃失敗,她突然意識到,炎涼身邊是有人保護的,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容易得手。

而能夠保護她的,隻有盛泊言。

雖然懊惱,但她突然又安心了,因為她看出盛泊言對炎涼的感情。恐怕汪家的事,盛泊言並不會遷怒於炎涼。

可是,他們又因為什麽而離婚呢?

汪清婉想不通,她也不再費神,隻要炎涼和盛泊言在一起,沈澗西就沒有機會。

可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沈澗西為什麽要給炎涼買房子?

難道炎涼真的和盛泊言分開了?

汪清婉心髒狂跳,腦海中急速思考著,如果真是這樣,她該怎麽辦?

她心慌意亂,越是焦急越是生氣,就越沒有頭緒。

辦公室的門打開,沈澗西走了進來,看到汪清婉的瞬間,愣了一下。

沉著臉過來冷聲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跟你說,沒有特別的事不要來公司打擾我工作嗎?”

汪清婉怒氣衝衝地瞪著沈澗西:“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麽不讓我來公司了,是害怕被我發現你背著我幹的好事?”

沈澗西臉上閃過慍怒:“胡說什麽!”

汪清婉拿起那份購房合同,在沈澗西麵前揚了揚:“這是什麽?你為什麽給炎涼買房子?你背著我還給她買過什麽?”

沈澗西一看到合同,神情一僵,一把奪了過來,怒斥道:“你幹嘛亂動我的東西?”

轉臉大聲叫道:“劉秘書!”

剛才接待汪清婉的那位秘書立時出現在門口,戰戰兢兢地看了眼屋子裏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叫了聲:“沈總。”

沈澗西怒目而視:“誰讓你亂放人進我的辦公室的?”

秘書神情一頓,亂放人?夫人也算嗎?

卻不敢回嘴,隻得低了頭認錯:“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汪清婉怒不可遏,指著沈澗西的鼻子吼道:“什麽亂放人進來?我是你老婆,我進來不行嗎?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劉秘書嚇得瞳孔驟縮,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僵在門口。

沈澗西黑著臉指著汪清婉命令:“你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再到公司來!”

“你先給我說清楚,為什麽給那個女人買房子?你們是不是舊情複燃了?啊?”汪清婉毫不相讓,上來揪著沈澗西的脖子打,“炎涼和盛泊言離婚是不是因為你插足?炎涼那個臭不要臉的,裝得清純無辜,結了婚還勾搭別人的老公,我非撕了她不可!”

“啪!”沈澗西氣得渾身顫抖,一個巴掌甩在汪清婉的臉上。

汪清婉被打得愣了三秒,隨即爆發出一聲尖叫,聲音大得幾乎要把樓板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