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海一直沒有等到小弟們把炎涼帶回青江花園,就知道出事了,慌得他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

斜靠在躺椅上的汪清婉懊惱地斜了他一眼:“你不要跳了行不行?跳得我眼都花了!你那些小弟怎麽回事?電話也不接,是不是他們自己玩上癮了?”

汪清海神情一頓,榆木腦袋裏忽然靈光乍現,領悟了汪清婉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把炎涼……”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表情複雜又豐富地切換了幾次,倏地湊到汪清婉身邊:“婉婉,該不是你動了手腳吧?”

汪清婉輕嗤一聲:“我倒是想,可我到那邊的時候,根本連你小弟的毛都沒看到一根,也沒看到炎涼,可能他們已經把她帶走了吧。”

汪清海眼珠轉了幾下,連連搖頭:“不能,不能!我的小弟們都很聽話,我沒吩咐的事,他們不會亂來的。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怎麽我這心髒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個勁兒地想暴動呢。”

汪清婉蹙起眉頭沉思了一瞬,也覺得有點蹊蹺,嘴巴上還強硬說:“那是以前,你有錢他們當然聽你的話。現在你落魄了,難保他們心思會有些活泛。”

“薑小玫呢?你打算怎麽辦?”汪清海把薑小玫手腳都綁起來,現在還扔在臥室**呢。

汪清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要是炎涼昨晚栽在你的小弟手裏,薑小玫就沒什麽利用價值了,隨便你處理,喜歡玩幾天就留著,但是,你可不要真的讓她做我的嫂子啊!”

“切!怎麽可能,你哥哥我眼光就這麽差嗎?這不是特殊時期饑不擇食嘛。”汪清海搓了搓手,似乎又起了興致,顛顛地邁上樓梯,“婉婉,我不管了哈,炎涼的事你處理,可千萬不要讓盛泊言知道是我幹的!”

汪清婉不屑地盯著他的背影,心裏納悶,昨天是誰給汪清海打電話,要他把炎涼誑到夜總會的?

那人答應讓汪清海重新拿回汪氏,真的嗎?他有這麽大的能量?

汪清婉直覺上感到這個神秘人是衝著盛泊言去的,炎涼還不至於惹到這樣的大人物。

不管是誰,隻要能幫助他們拿回汪氏,又解決了炎涼這個眼中釘,斷了沈澗西的念想,讓他安心和她過日子,一箭三雕的事,她樂得坐享其成。

沈澗西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竟然跟蹤到了柔情試水,還差點跟她撞了個正著。

她想了很久,如果不是那個神秘人又給沈澗西打了電話,就是沈澗西本來就在炎涼身邊安插了人來保護她。

神秘人竟然要害炎涼,斷沒有再告訴沈澗西的道理,那麽就是後麵的原因了。

汪清婉嫉恨得咬牙切齒,炎涼,你為什麽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你為什麽要一再破壞掉我的生活?

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汪清海打開臥室的門,薑小玫的目光倏地投射到他臉上。

她仰躺在**,嘴巴裏塞了一條領帶,手腳被捆綁得很結實,掙紮了半天也沒有掙開,累得筋疲力盡睡了過去。

很快又醒了,想到汪清海讓她給炎涼發的信息,後悔莫及,她害怕的身子簌簌發抖,心裏祈禱炎涼不要真的去了。

汪清海似笑非笑地趴到**審視了她片刻,翻身下來從地上撿起薑小玫的手機,滑開屏幕看了一眼,表情一僵,隨即又嘿嘿笑起來。

薑小玫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眼神驚慌地盯著他。

“炎涼和你真是好閨蜜啊,她真去夜店接你了。”汪清海嘖嘖兩聲讚歎。

薑小玫渾身緊繃起來,嘴裏嗚嗚叫了兩聲。

“哦,抱歉,我忘了給你抽出嘴裏的東西。”汪清海上前一把扯出領帶。

薑小玫感覺嘴巴都麻了,緩了一會兒才含糊說出話來:“炎涼在哪裏?她怎麽樣了?你、你把她怎麽樣了?”

說著眼裏的淚水簌簌滾落下來,濕了枕頭。

“嘖嘖,別急,別急,”汪清海把手機屏正對著薑小玫的臉,“你看,她早上還給你打電話了,說明她什麽事也沒有,估計沒找到你,她就回家了。”

薑小玫眼睛盯在屏幕上看了半天,看到炎涼最後一通電話是早上七點十五分打的,一顆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她沒事就好,如果她出事,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薑小玫哽咽著說,“你為什麽要害她?你為什麽要利用我?”

汪清海用手指輕輕摩挲著薑小玫的臉頰,笑嘻嘻地說:“寶貝兒,你說什麽呢,我是炎涼的親哥哥,怎麽可能害她,你可不要亂說。”

薑小玫驚疑地望著他,一時摸不清他什麽意思。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利用你利用誰?”汪清海搓了搓牙花子,“其實也不是利用了,誰讓你和炎涼關係好呢。我和婉婉都被她拉黑了,聯係不上她,即便能聯係上,她也不可能和我們見麵,對不對?”

“那、那你為什麽要把她騙到柔情試水,你明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那裏有多危險!”薑小玫動了動麻木的手腳,眸中閃過驚懼,“你想毀了她?”

“我說我和婉婉隻是想跟她心平氣和地談談,你信嗎?”汪清海饒有興味地看著薑小玫。

薑小玫驚悸不定:“你,求你,放開我吧!”

汪清海仿佛沒聽到她的哀求,繼續自說自話:“你也知道,我和婉婉現在一無所有,汪氏被盛泊言吞並了,還把我趕了出來,我想起這事就氣得睡不著覺!”

薑小玫沉默下來,這倒是真的,她一度還擔心汪清海怎麽活下去。

“我和婉婉就是找炎涼談判,讓她說服她老公,把汪氏還給我們。但是我們沒辦法聯係到她,隻能通過你。可是你如果跟她實話實說,她肯定不理睬,我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似乎,聽起來有理有據。

炎涼現在也沒事,薑小玫立時信了三分。

“你為什麽要綁住我?你快放開我!”薑小玫身子扭動了幾下。

“好吧好吧,我給你鬆綁。”汪清海伸手去解薑小玫手上的細繩。

細繩嵌進她纖細的手腕中,勒出一道深紫的血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你們跟炎涼談了?結果如何?炎涼已經和盛泊言離婚了,她的話盛總不會聽的。”

“沒談成!”汪清海手上的動作不停,語氣有些喪氣,“我派出的小弟不知道什麽原因沒回來,也聯係不上,剛才我看到炎涼給你的電話,估計是他們沒有找到炎涼,不知道去哪裏玩去了。”

薑小玫眼神明顯鬆弛下來,暗自慶幸,眼神迫切地看著他給她解除綁縛,暗下決心,逃離以後再也不和他牽扯不清了。

“小玫啊,寶貝兒,我對你是認真的。”汪清海隻剩下腳上的繩子還沒解,俯到薑小玫身上,“這次沒有約到炎涼,下次還得指望你幫我們。”

薑小玫瞳孔巨震,驚惶不安的眼神正對上汪清海狠厲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