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 > 曆史軍事 > 深閨攻略 > 第六十二回兄妹傳信被發現
方菲夢見方菲瑜終於不再說讓她換衣裳的話,偷偷鬆了一口氣,輕聲問她:“二妹,你與三妹可好?”
方菲瑜淡淡道:“還不是那樣子,我不招惹她就是了。”
方菲夢點點頭,叮囑她道:“三妹縱然隱忍,卻極有主意,惹鬧了她不定怎麽算計你呢,你又心思簡單,遠遠不是她的對手,以後不理她就是了。”
劉氏亦道:“聽你姐姐的,你且再忍她兩年,到時候母親自會把她打發的遠遠的,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方菲瑜胡亂點點頭,又去拉方菲夢的手,笑道:“我說姐姐怎麽看著和以前不一樣呢,原是變的更漂亮了。”
方菲夢笑道:“二妹倒是會討我開心了。”
母女三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頭離音稟告:“夫人,大姑爺去綿福院請安了,老太太請您過去呢。”
劉氏忙起身,因著中午正是天熱的時候,又命丫頭給兩個女兒打了傘,才去了老太太處。
母女三人進門就看到大姑爺趙文鍺坐在老太太左下手與老太太話著家常,見她們進來,趙文鍺慌忙起身,先是深情地看了方菲夢一眼,才對著劉氏行了一禮,恭敬喊了一聲:“嶽母。”
待劉氏坐下,才行了大禮,算是請安。
劉氏含笑道了免禮,又指著一旁的方菲瑜道:“這是你二妹。”
方菲瑜低著頭行了一禮,“見過姐夫。”
趙文鍺忙紅著臉還禮,看也不敢看一眼,隻低頭道:“二妹。”
方菲苓就趴在方菲玥身邊偷偷咬耳朵,“大姐夫真是害羞,剛剛見我們時也臉紅的不行呢。”
方菲玥拿帕子掖掖嘴角,小聲道:“這才說明大姐夫老實正直呢。”
安也請了,人也都見了,老太太這才笑著道:“快去前院將老爺和少爺們請來,也該開席用膳了。”
雖是自家人,但因著有姑娘們在,還是分了男席和女席,中間用了屏風隔開。
一頓飯自是吃得賓主盡歡。
用了膳,方菲夢夫婦又陪著老太太說話,連方淩澈都難得的沒有急著回去讀書,隻安靜坐在一旁,時不時差上幾句話。
等到了申時,方菲夢夫婦也起身告辭了,老太太和劉氏看天色不早也沒作挽留,派人將一早準備好的回禮裝上車,才和姑娘們一起將方菲夢夫婦送至二門處。
劉氏依依不舍地看著方菲夢的身影,沒有說回的意思,眾人也不敢說走,方菲玥隻感到袖口一緊,一隻溫熱的大手便已覆住她的小手,一張紙條就塞進了她手裏。
方菲玥看看一旁麵色不變的方淩澈,自然地整整衣袖,若無其事地往一旁挪挪腳步,站在了方菲苓身後。
兄妹倆以為不動聲色,卻不想這一切落盡一雙精明的眸裏。
直至方菲夢的身影消失不見,劉氏這才讓眾人散了。
一路回到邵離館,方菲玥隻留了靜姝靜菡在屋裏,才打開那張紙條,越看神色越發凝重起來。
靜姝小心問道:“姑娘,大爺說了什麽?”
方菲玥將紙條低與她,皺眉道:“哥哥這些日子雖一直在屋裏讀書,卻仍念著娘親當年之事,他說後天父親要帶他和二弟去出門訪名師指點,去的地方和關二姨娘的尼姑庵不遠,他要趁機派人去問二姨娘當年之事。”
靜姝仔細看了一遍,才將紙條遞給靜菡,道:“奴婢覺得不妥,老爺出門夫人必也是派人跟著的,夫人一直不放心大爺,大爺出門她必不會放鬆警惕,若大爺派人去庵裏的事情暴露,豈非對查當年之事不利?”
靜菡接過那紙條,隻看了一眼便放在桌子上,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
方菲玥為難道:“你說得也是有理,況且父親是帶哥哥去拜訪名師,便不久就是秋試了,若是因為此事讓哥哥分心,怕對哥哥的功課也是不利,隻是……這是唯一一次能接觸到二姨娘的機會了。”
靜姝歎道:“姑娘說得極是,這實在是兩難啊。”
方菲玥見靜菡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便問她,“你如何看?”
靜菡思索道:“姑娘和靜姝姐姐說得都有理,隻是有夫人盯著,怕大爺行動也不便,倒不如回了大爺,就說我們有了法子,讓大爺稍安勿躁。”
方菲玥眼珠子一轉,喜道:“你可是有了主意?”
靜菡笑道:“前幾年府裏有孝,出門不宜,剛出孝又忙著大姑娘的婚禮,現在鬆下來我那哥哥可是急著娶親了,大管家放了我哥哥半月假,他婚事就在這兩日,奴婢想著倒不如讓他去一趟。”
方菲玥笑道:“是哪日成親?我竟不知道。”
“原也不是什麽大事,自是不敢叨擾姑娘,不過是聽您說及二姨娘之事才順便提上一句罷了。”
“現如今知道了可是要說一句恭喜了,等會兒讓靜姝給你十兩銀子,算是我賀你哥哥新婚之喜。”
靜菡慌忙道:“使不得,奴婢原是想著為姑娘辦事,怎就變成討賞了。”
方菲玥揚起嘴角,笑道:“給你哥哥的喜錢自是不能少的,隻是你哥哥新婚,倒不好使喚她了。”
靜菡忙道:“使得使得,為姑娘辦事左不過一日功夫,姑娘放心就是。”
方菲玥點頭道:“如此我變回了哥哥,查問二姨娘之事就說已安排妥當,讓他無須擔心。等下我便將要問二姨娘的事寫在紙上,你帶給你哥哥就是。”
靜菡小臉一紅,窘迫道:“姑娘,奴婢和奴婢的家人都不識字。”
方菲玥這才明白她方才為何隻看了一眼便將紙條放下了,遂歉意道:“這倒是我思慮不周了,那等到出發的前兩日,我將話都告訴你,你記熟了再回去了告訴你哥哥。”
靜菡忙應:“是。”
凝華院。
劉氏將茶盞重重一放,冷聲道:“你說的當真?”
吳婆子拍拍胸脯,道:“夫人麵前,老奴不敢撒謊。”
“忍了這些年,他們兄妹終是忍不住了!”劉氏冷笑道:“可看清了那孽種給了那丫頭何物?”
吳婆子一愣,夫人已許久不曾喊大爺孽種了,今天驟然喊起,可見心中如何生氣。
“回夫人,擱得太遠,老奴沒有看清,隻看到暗黃的,像是紙條。”
劉氏咬牙道:“不愧是沈璃柔的兒女,竟然靠傳紙條互通消息,這些年他們表麵淡淡的,卻不曾想竟是裝的,我亦被他們騙了,幸好今日你看見了,若不然還不知道這兩人私底下竟是靠傳紙條彼此通信呢!”
吳婆子趁機表忠心道:“奴婢對夫人忠心耿耿,發現這是自是立刻回稟夫人。”
劉氏不耐煩地揮揮手,“好了好了……我自是知道你的忠心,若不然你怎會還在我身邊伺候。”
說著將手腕上一隻成色上好的翡翠鐲子遞給她,“這是賞你的,打今兒起你派人好好盯著那兩兄妹,連她倆身邊的貼身小廝都要盯著,一有動靜即刻來回給我。”
吳婆子欣喜不已,看成色這隻手鐲最少值二百兩銀子呢。
她剛得了劉氏的賞,又聽她如此吩咐,自是滿口應是。
第二日清晨,給老太太請完安方菲玥便早早告退,自己一人回了韶離館,命靜姝帶了她昨晚寫好的字條,等在了方淩澈必經之路的小徑上。
待方淩澈走至小徑上,靜姝忙將方菲玥寫好的字條雙手送過去,:“大爺,這是姑娘讓我給您的,姑娘說讓您現在就看,看完了想說什麽讓奴婢回去傳。”
方淩澈依言打開字條,看完又思索了片刻才到:“既是妹妹全心為我,我聽她的就是,你且告訴她,小心行事。”
靜姝點點頭,又看看回去的路無人,便慌忙回去了,直到大道上,才偷偷送了一口氣,神態自然,慢悠悠地回了韶離館。
她將方淩澈所言一一與方菲玥說了,末了又問:“姑娘可想好如何安排了?”
方菲玥一麵繡著手裏的年年有餘圖,一麵道:“靜菡哥哥後日成親,等靜菡嫂子回了門,就讓他哥哥去一趟。”
話音剛落,就見靜菡神色慌張地走進來,喘著大氣說:“姑娘,奴婢被人跟蹤了。”
方菲玥一驚,忙放下繡花針,道:“別慌,喝口水,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靜菡接過靜姝遞過來的水,一口氣飲盡,方才平靜下來,“今日姑娘放了奴婢半天假,奴婢便回家一趟,不曾想吃了飯從家裏出來就看到一個人在我家門口探頭探腦的,奴婢以為他是我哥哥的相識,便也沒有在意……”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在心裏組織著語言,繼續道:“不曾想回來的路上便發現他一直跟著我,直到奴婢進了院子,他才藏在門外頭偷偷看著。”
靜姝問道:“你可看清是誰了?”
靜菡道:“奴婢是瞧到他長什麽樣子了,就是看著眼生,也不知是哪房哪院的。”
靜姝擔憂地看向方菲玥,“姑娘,你看……?”
“靜菡不會無故被跟蹤……”方菲玥思索著,突然麵色一變,急忙問靜姝:“你今日給哥哥送信,可曾察覺有人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