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說起來,我感覺你這些日子變化很大。以前的你想著怎麽保全孤獨城,讓孤獨城隱遁世外,很多事情都是計劃得萬無一失才去做!現在呢,你顯得主動很多......其實,我常常會想,如果那個時候的你野心再大一點,那麽在對付幽冥的那一串勝利之後,你完全可以把天空之城徹底占據,架空莊作蝶,然後再合孤獨城和天空之城之力滅了幽冥,統一神龜靈界。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孤獨城就完全保下來,沒有任何危險。隻是,這樣的話,當時我並不想對你說,因為孤獨城是因你而崛起輝煌的,你有權力去代表孤獨城的意誌。而現在,我把這些話告訴你,還想問你一句:當初你沒那麽選擇,你後悔麽?”罡不漏展示出他獨特的才具,此時問出了這樣一個直達山雲內心深處的問題。

不過,山雲卻沒有怎麽思索,就回答道:“我當然不後悔!因為,一切都是按照我的本心而為,也是按照墨者的本性而為。老師你這個問題,就好像在問我臨死的時候,會不會後悔把心給了純純,問題的答案當然是不後悔!我們墨者的宗旨是兼愛非攻,求世界的大公大同,我們的意誌是鋤強扶弱,救助蒼生。如果我們真對這個世界有私心,那我們有那麽多財富何必要分出去?我們為何不瘋狂的建造彼岸之舟,用晶幣砸死敵人?如果我們有那麽的想法,那樣的私心,就已經違背了我們墨者的初衷,和狼群城的人沒什麽兩樣。墨者的意誌是我們墨門最根本也最強大的力量,我們當然不能丟......何況,正是因為我們的主動規避,才使得我們的彼岸之舟得意逃脫,墨門得以保存下來,一切因果循環,一啄一飲。”

作為虔誠的墨者,幾人都信服山雲所說。墨者就是一群一心為公,一心為人的善良的人,他們的力量來自善良的意誌,若要墨者去作惡,他們的力量源泉就會枯竭。

罡不漏此時卻笑了,因為接下裏的問題才是他真正想問的問題:“既然如此,我感覺有點奇怪,阿夜,為什麽你如此急切的想要複仇,而且還是通過最激烈的戰爭去複仇?”

罡不漏隱藏的意思就是,以戰爭去複仇,會荼毒天下,不合墨門兼愛非攻的道義。

山雲眼睛中滿是欣賞之色,嘴角微微翹起,讚歎道:“老師,你說的很好......為什麽而戰,以何目的而戰,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老師,你覺得,我是為了孤獨城的仇恨而戰麽?”

罡不漏盯著山雲的眼睛看了許久,最後搖搖頭苦笑道:“你的心思,我是越來越難以猜到了。”

山雲灑然道:“師傅崔牛說過,如果墨者的道義能夠傳承下去,即使所有的墨者都死光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皮。這一點,經曆了死亡的磨難之後,我是相信的。因為,我們墨者,都是為了理想而活,能夠死於理想,是我們墨者最好的歸屬,當我們成為墨者的那一天,就應該有如此的準備。因此,孤獨城毀了就毀了,隻要我們心中的城池還在,我們肯定能夠再建一座這樣的城池。

所以,此戰對我而言,並不是為報孤獨城之仇,孤獨城之滅,也無仇恨可言。這戰爭隻是代表大地對天空的逆襲,黑暗對光明的抗爭......如此而已!”

眾人聽得懵懵懂懂,罡不漏訝然道:“大地對天空的逆襲?黑暗對光明的抗爭?”

山雲點點頭,放下手上的木匠活,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身體,道:“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所在的這塊大陸,其實是在一隻巨大的烏龜身上,整個神龜靈界,就是一隻大烏龜。你們也知道,我的命是我的夥伴玄給的,他犧牲自己,將生命力轉嫁到我的身上。而現在的他,就成為我們整個靈界的本源,你們看到我身上這層玄黃色的光圈麽?這就是玄加持在我身上的本源之力。我答應過他,要治好他身上的傷痛,淨化大陸的汙染,恢複大陸的原始環境。所以,我要統一整個大陸,讓整個大陸徹底和平下來。

想想看,整個神龜大陸是一個大生命,我們隻不過是生活在其上的菌類,爬蟲,卑微的小生命而已。現在,為了大陸的和平,而消滅大陸上的壞的爬蟲,大命和小命之間的取舍,這不違背我們墨門的宗旨。

神域中的光精靈在大陸上作威作福已經很久了,絕望沙漠就是他們的傑作,整個地元帝國的荒蕪之地就是他們留下的毒瘤,幽冥的初衷,就是代表大地,保護大地,慢慢的恢複大地的創傷,這點也是我很小的時候就欣賞幽冥的地方。因此,這場戰爭,正義處於我們這一方,這是一場道義之戰,我們墨者應當慷慨赴義,死不旋踵。

不漏老師,不知道我這個答案,你老人家滿不滿意?”

罡不漏臉上露出釋然的神情,摸了摸山雲的腦袋,道:“哎,你終於完全成長了,以後,我再也沒什麽好教你的,也不能這樣摸你的腦袋了。”

山雲灑然,擺擺手道:“老師,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師,可教我的東西多著呢!遠的不說,就說這當奶爸的本事,你可得多教教我,我這可用得上呢!過不了多久,安吉也快生了,那時候我可得照顧三個小家夥......”

眾人都笑了,罡不漏也欣然接受,在一旁細細的給山雲講起照顧嬰兒的種種細節來。其他大佬們則對兩架還沒有完成的嬰兒床很感興趣,一邊幫著完善起來。

王者歸來,夜晚的風也變得和煦起來,不再猙獰造惡。

兩個小寶貝並排著安睡在木搖籃中,輪回沙漏旋轉著籠罩其上,而兩個美人兒並排著在床上竊竊私語,時不時飄出幾絲期待的目光。那時,山雲隔窗正隔窗望著沙漠的月,腳踏江山,背枕孤獨。

往事如夢,不管快樂還是悲傷,在夜的包裹下都回歸沉靜。此時,唯有靜靜的充盈著家的溫馨安謐縈繞在墨者之王的心頭,如一盞薄酒,酒味雖淡,但回味無窮。

耐不住美人癡纏,一根煙還未盡的他,指尖輕輕的撩開那成熟少婦的抹胸肚兜,四隻白花花的兔子在香煙的火光下有些耀眼。此時,兩個小家夥已經睡著,他一人可以盡情享有四分榮耀,無人跟他搶奪。

溫柔如同雨點,盡情潑灑在久缺雨露的肥沃大地之上,漣漪蕩漾,水波漫卷,一時煙雨,朦朦朧朧。

綿綿細雨,潑灑其中,雨露點點斑斑,久後怒號成狂風,積蓄成暴雨,激情的洪流在大地上發散四溢,最後風聲,雨聲,波浪聲,混成一片,若大海之濤聲,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大雨既濟,烏雲卻未散,雨夜驚雷二度......直至大地無法再承受天空的恩澤,汗水四溢,津.液流行,雷雨之聲才戛然而止。

大雨止歇,男人又抽起煙,雲霧繚繞,嘴裏發出舒爽的回味之聲。

純純直歎孤獨城太熱,熱得她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而戈奴則說自己也汗流浹背,感冒咳嗽神馬的全變成浮雲,病一下子全好了。

大概,男人就是女人最好的良藥,沒有男人的家庭,如同一潭死水,而男人回來,便有了活水之源。

山雲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累趴下了的美人香.臀,將嘴裏的香豔送進她的嘴裏,後者習慣了香煙的味道之後,也享用起來。

“我也要......不能厚此薄彼......”戈奴慵懶的要求道。

山雲懶懶的笑道:“你不行,至少今天不行,抽煙對身體不好......”

純純把香煙還道山雲的嘴邊,說道:“你呀,什麽時候學會抽這種東西?”

“大概是一夜之間,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再懶懶的做一個孩子吧,長大了,所以就抽煙了......”

孩子的世界永遠是那麽簡單,純純在山雲的話裏品嚐出幾絲無奈,對著無奈,她也隻能為之無奈。世界就是如此,人不自擾,自有擾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