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將夜心裏不由得暗自興奮，同時更加認同這《禮記》是一本好書。

運用禮記的原理，他可以讓自己構建的商業係統內部矛盾更小，保持和諧的競爭。

而以此反觀禮記，他又發現，那禮記中的很多內容都已經不符合現在時代。

比如說僅僅靠聰明人自省，並采用道德約束的辦法，已經很難再讓聰明人實行恕道。

而如果靠製定法律去約束這些智者，能夠約束一時，以後勢必會有不斷的法律漏洞產生。

智者的特性就像水一樣，而法律的特性像是堤壩。

堤壩的目的是想讓智者規規矩矩的呆在原地，但是智者的天性卻是自由的，靠壓製智者自由的天性，並然招致聰明人的反抗，在反抗下，堤壩會出現各種漏洞，所以堤壩需要不停修補，並且加固。

等到堤壩無法修補和加固的時候，堤壩會進行放水，這就會在下遊產生洪水，而堤壩如果無法加固，並且被衝毀的話，那就會造成大災難。

將夜領悟到，道德和法律對智者的約束，必然是需要的，但是隻能算是次要手段。

主要的手段還是要利用智者的聰明才智和自由的心誌，通過製定製度以疏導的方式，讓他們自己能夠獲益的同時，也讓其他不聰明的人獲益。

如果智者像是水，那麽這樣做就是以疏導的方式進行治水，讓水流過幹涸的土地，這樣既符合他們自由的天性，又讓土地收益。

而將夜又不可遏製的想到了改變自己生活的那根水管。將夜給智者製定的製度，就相當於是那根水管，智者趨利和自由的天性，就像無處不在的重力一樣，引導著他們不斷的向下流動。

將夜能夠讓水符合自己的天性，同時從中為自己獲益。

而將不同的製度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個係統，那麽水將不會聚成洪水，反而會成為供應萬頃良田的生命之水。智者不會成為係統的負擔，反而會成為係統最大的動力。

將夜構建的這個係統，目的也就達到了，不僅能夠讓不聰明的人以智者為老師，通過學習讓自己有能力從係統中獲得足夠的生活來源，同時，也能夠讓聰明人樂於從事於教育事業，這種教育事業不僅非常善意，而且這種善意能夠給聰明人帶來好處。

如果聰明人活得很自由，同時又能夠在生活中獲得大家的認可和尊敬，那麽這樣的人不可能會鋌而走險，去做一些破壞係統的事情。

引申到現實中，就是所謂的犯上作亂，弑君殺父。

不過，怎麽的製度才能夠像水管一樣，自然天成，沒有漏洞，不會漏水呢？這個問題很重要，不健全的製度，通過修補往往很困難，需要最開始建立的時候，就遵從正確的原則。

將夜從禮記中得到足夠的啟發，禮記雖然不可能完全正確的知道現在的社會，但是製定禮的原則卻足夠將夜借鑒。

古聖人在製定禮的時候，運用的是中的原則。將人大致分為上中下三等，然後對不同的人采取取長補短的製度。鼓勵下人學習，鼓勵上人寬恕，同時鼓勵中人行忠恕之道。

這中的原則，倒是讓將夜想起了自己修建水管的經曆，水管修建起來，能夠不漏水，靠的就是一個原則----對中，隻要對中，竹管和竹管之間，很容易吻合。

因而，將夜在製定傭兵商業模式的時候，也要參考這個中的原則。不能夠偏袒，也不能夠縱容，盡量讓普通人，聰明人和有能力的人都能夠從中獲益，而孤獨城也能夠獲益，這樣就皆大歡喜。

而這種皆大歡喜，不正是墨者所追求的大同大公的社會麽？

將夜研究一陣，笑著對純純說道：“我看禮記，沒有想到一絲的繁文縟節，反而想到田園生活。按照禮記製定禮，就好像按照土地的規格種菜一樣，菜和菜之間的距離要把握好，不能太密，這樣菜和菜之間會爭鬥，也不能太疏，這樣會浪費土地。”

純純賞了將夜一個吻，說道：“我也想到了森林中的生活，隻要我們精靈勤勞又要求不過分，自然就能夠給以我們足夠的方便和食物。

看來，書是死的，什麽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書的那個人。”

書死而人活這樣的話，聽到將夜的耳朵裏，不異於是清泉美酒，聽著讓人十分愉悅。

他感覺到和純純之間心無間隙，彼此貼心，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所以在夜晚完全包裹住大地的時候，將夜也包裹住純純，做了他們愛做的事情。

在黑屋中偷窺的某兩小孩十分沮喪，因為他們什麽都看不到，全息鈕扣監視器雖然神奇，但是那也必須在有光的時候，才能夠起到監視的作用。

看來，禮記中所說，在正當的時間做正當的事情，確實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這讓將夜免於被偷窺的悲劇。

“洗白白，等待姑奶奶的臨幸......”

當將夜的分身把這句話告訴晨風老爹的時候，晨風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將夜從他嘴角一絲特別的弧度中，理解了，原來老爹早就猜測到了這種局麵。

“嘿嘿，老爹，你果然是大陸第一獵手，撒出去的網就像布好的陷阱，百發百中。”將夜通過分身恭維道。

“中，中，中你個頭。”晨風哼聲道，“兒子，學著點，不要以為你那種程度就得意洋洋，在那邊給我先服侍好館長大人，隨便學點有用的東西，別浪費機會，阿狸哪裏好東西可多了。”

“阿狸？”分身將夜疑問道。

“館長大人姓孔名狸，你這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這花是怎麽送到的。”晨風怒道。

“嘿嘿，老爹，我可不是去找你的阿狸大人，我們是在通天塔的書攤上認識的。”

“啊？她一個堂堂的帝國藏書館大人，居然跑去通天塔擺書攤？嘿嘿，估計是為了紀念我們第一次見麵吧！”

將夜聽出了其中貓膩，挨著晨風道：“老爹，講一講你們之間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好讓偶學習學習先進經驗。”

“小犢子，想得美，要不你把你罪惡的曆史坦白先，我再和你交流經驗？”

將夜想了想，還是乖乖閉上嘴，對於自己的那些關於偷窺戈奴，強吻十月等等罪惡的曆史，他可不想坦白。

而晨風呢？大抵也是如此，這些不光彩的手段，說出來可是很影響他作為父親的光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