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間,在駕馭彼岸之舟作戰的無數墨者都失神了,雖有前言無語,但都被堵在喉嚨口,說不出話來。
死了......墨者之王就這麽死了麽?
人生要是經曆了太多的大喜大悲,心髒肯定會受不了。眼下,無數的墨者們便親身經曆了一次大悲到大喜的轉變,心髒受到巨大的考驗。
他們的心髒在狂跳,但是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眾人隻見消失在原地的下一個刹那,又在原地現身,渾身上下除了被挨炸後灰燼爬上他帥氣的臉,身體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他兩隻手兩隻腳都在,不僅兩隻腳都在,第三隻腳也同樣幸免,沒有搬家的跡象。
鶯之野望摸了摸豐滿的心,放下心來,並且很快就相當那個刹那發生了什麽。原來,自己姐姐並不知道山雲有河圖碎片這件道器級的碎片,河圖激發出的神龜護盾擋住了三件大殺器一刹那。而正是這一刹那救了山雲的命,他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給自己製造了一個超時空之門,穿越回神龜大陸。
當然,中央戰場這個強製對決的技能還沒有失去失效,下一刹那便把他從神龜靈界拉了回來。當時,這一來一去的時間,卻讓山雲正好避開了三大殺器的攻擊。
山雲的出現,讓鷹之野望因失算了陷入失神之中,一向自負智謀過人的她,竟然也會有如此失算的時候,對她打擊很大。此時的她大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挫折感,棋盤是她贈給妹妹之物,卻被她自爆,她已經無法再找到一個同樣的寶物補償給妹妹。
同樣,她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失神,卻讓她失敗,乃至於失身。
山雲避開一劫後,冷汗如雨下,氣喘噓噓,幾乎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但是一直躲在他識海中的將夜卻顯出身形,隨他而出的,還有一連串發光的字符之輪。這些字輪排成長長的一串,層層疊疊的演繹出一元,兩儀,三才......九宮,十方等不同符陣。
鶯之野望在這一刹那,也和自己姐姐一樣失神了,因為眼前的這些字符陣如此眼熟,分明就是自己不久之前使用出的手段----九九合一炮。不過,九九合一炮明明隻有九個字符陣,現在她卻在九宮陣後看到一個更玄奧的法陣。這個法陣似乎是前麵九個法陣的綜合體,但有獨立存在。而且,更讓她吃驚的是,即使是她也隻能夠召喚出九串聯字輪陣,眼前這位神奇的存在卻足足召喚了十九個,以最中間那個她不認識的字輪陣作為橋梁,讓字輪陣的數量由一九之數變成了二九之數......她惘然了......
時間仿佛凝固,一道白光射進所有人的眼裏,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光可以如此明亮。不過,縱使所有人眼中看到的光,都沒有鷹之野望看到的十分之一。不過,那種光亮,很快就過去了,她幾乎都沒有什麽感覺,隻是有些發愣。
然後,疼痛的感覺才由她的肩膀傳遍她的全身,冷汗上湧,生命力大量流失。
這種疼痛感和死亡降臨的感覺,鷹之野望已經很就沒有感受到了,她幾乎都快忘記了那是什麽感覺。閃念之間,她想起了自己最初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玩家的時候,因為想要保護妹妹而被一隻毒蛇咬傷的感覺,然後她想起她獨自和狼群戰鬥後如同受傷的孤狼的感覺,最後她想起輪回之前被男人在戰鬥中拋棄而身隕的感覺......
這些念想都在一念之間,但是看到的畫麵又是如此真實。
直到想到最後那副自己被男人拋棄的畫麵,她突然激靈靈的醒轉過來:此時此刻,自己不就是在和男人戰鬥麽?那個可惡的男人,用狡猾的方法躲過了自己必殺的一擊,反過來抓住自己防禦最薄弱,精神也最鬆懈的時候,發動了一直以來隱忍的必殺一擊。
她似乎想起了之前還未開始交戰時,那個狡猾的男人似乎就很疲憊的樣子,之前她以為是對方因為召喚大量士兵而消耗了過多精神力,現在她才明白,那是因為對手在準備這致命一擊。
無力感開始籠罩在她的心頭,她幾乎從沒有想到自己會輸,也沒有想過輸了之後會有什麽後果,不僅是因為她沒有想過20級的神皇會有如此多的隱藏實力,更因為在中央戰場上,仿佛天之嬌女的她從未輸過。因為召喚師的無力和疲憊,之前她召喚而來的“召喚物”們都開始憑空消失,被契約之力送回原處,同時,三件靈器套裝也一陣悲鳴,無力的落到地上,剛才一擊消耗了它們太多力量,使得它們已經無力護主。眼下,她竟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孤立之感讓她身體一陣晃悠,竟然連站都站不穩。剛才那一擊雖然強大,但是作為神聖玩家的她,擁有渾厚而強大的生命力,她並沒有在那一擊絕殺下身隕。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某種神奇的結界類法術禁錮了,不僅連陰力無法使用,甚至連陽力都無法運轉。所以,作為神聖玩家的她,竟然開始倒下了。
如此不真實的,她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沒有讓自己倒下去,然後她的眼簾中那個可惡的白發烏龜男的臉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然後她感覺自己的唇邊一陣溫熱。
怎麽也沒有想到,女王的初吻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被這種方式奪去。她傻了,從來視男子為無物的她,就是強大無匹如墨玉魔主,都不能親近她半分,此時竟然會人被奪取了初吻。
此時,她更是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出身黑暗地獄,在沒有覺醒輪回記憶之前,是黑暗神廟的一名黑暗召喚女祭司。作為女祭司的她要一輩子忠於黑暗神廟,被神廟強製的種下了初吻禁忌之蠱。隻要她把初吻獻給自己的愛人,那麽她就會在初吻禁忌之蠱下變成自己愛人的召喚物。這對於一個召喚師,尤其是召喚師之神來說,絕對無法容忍。
眩暈和無力感讓她反應遲鈍,而這無法預料的一吻則讓她懵了。她甚至都沒有反抗,竟然任由男人的唇舌在自己的嘴裏胡攪蠻纏。此時的鷹之野望倒是很淑女,至少很乖。
山雲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下做壞事做太久,意思意思一下也就算了,他理了理自己散亂的沾滿灰塵的白發,道:“可惜,你最強大的一刻也是最虛弱的一刻,全力攻擊我的時候沒有給自己一丁點防禦。而且,我也告訴過你,我是一名刺客,對抗一名刺客,什麽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鷹之野望此時正好從眩暈和癡呆中清醒過來,恥辱折磨著她的心髒,隨後通通化為激憤,她抬起手來,想要給山雲一巴掌。可是,因為她被未知的結界禁錮住力量的緣故,所以這一巴掌完全不給力,看起來不像是打耳光,倒像是情人之間溫柔的撫摸。
“不用這麽生氣嘛......我們可是越好了,如果我贏了,你不僅不管你妹妹的事,還得做我老婆喲。現在,我隻是提前預支預支我作為老公的權力罷了。哎......剛剛真是嚇死小夜了,現在又累又餓,靠......才記起來現在晚飯都沒吃。”山雲感覺也很無力,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看了憤怒得想要把他吃了的鷹之野望一眼,道:“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你也不會有事。現在你不過是不小心被我們將夜哥的十方炮給擊暈,然後被十方結界給禁錮住了而已,禁錮時間一百秒,過不了多久這禁錮就自動解除了。哦......好像中央戰場的時間到了,我們先閃人了喲!”
說完,他就把鷹之野望交給已經趕過來的小夜鶯,很二又很瀟灑的拍了拍屁股準備轉身走人了,下一刻他又回過身來,給了鶯之野望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小夜鶯,還有我們之間的約定,你也不要忘哦!”
說話之間,超級彼岸之舟已經分拆成八份,轉進了輪回沙漏之中,受傷加殘疾的十二星宮,十大魔宮,死神雕像等法寶小弟也都進了輪回沙漏大哥的肚子。山雲捏著沙漏,很瀟灑的給自己打開一座傳送門,便在兩女人眼前消失不見。
激動萬分的妹子和內牛滿麵的眾小弟外加歡呼雀躍的眾萌娃,在這近乎午夜時分來到天空之城最好最貴的館子裏,呼啦啦點了一大堆菜,然後準備補償那些早就叫喚得不得了的肚子們。
眾小弟之所以內牛滿麵,是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如此英明神武,一跟就跟到了一個如此強力的老大。說來真是太神奇了,披著一張20級馬甲的召喚師,真實實力居然強大如斯,而已把縱橫馳騁十幾年未嚐敗績的鷹之野望拉下馬。而且,戰勝之後那索吻的行為實在是太男人了,比起山雲來,那些躲在鶯之野望屁股下的荊棘工會的男玩家們都應該去揮刀自宮。此時,那些抱怨自己被陰或者抱怨自己居然被一個隻有自己一半等級的老板雇做小弟的人,很自覺的發現自己即使不要一分薪水,也願意跟著這樣的老大。
不過,前途遠大的老大,此時日子似乎並不好過,因為他正被妹子們質問著那“放.蕩”的行止。
“為什麽要抱她?”
“為什麽要親她?”
“為什麽在抱她親她之前,不向我們打個報告?”
......
麵對這樣的事情,小弟們隻能噤若寒蟬。而山雲則顧左右而言他,使出轉移話題大.法:“咦,今天的廚子怎麽這麽慢?吾去催一催!”
說完,他果斷逃遁了。
李佳人回頭看了看山雲逃走時那猥瑣的小模樣,忍不住氣道:“該死的家夥,居然連說話都學上了。不過呢,說心裏話,我還是覺得這壞人今天很好很強大,那個女人看著就讓我生氣,憑空為什麽喜歡跟我一樣裝成男人呢?”
將夜此時正在座間,替山雲抱不平道:“既然你覺得他很好,為什麽還不給他好臉色看?作為英雄,當然要受點獎賞吧?不然護花使者哪裏有護花的動力?”
李佳人抱胸很不爽的說道:“我說將夜小哥,我還沒說你呢!你說你豔福不淺,討了八個老婆,現在居然偷懶,把八個老婆都撂山雲身上了,他忙得過來麽?以前我以為你是壯烈犧牲了,今天才知道你還活蹦亂跳的。我說,做男人可不能這麽不負責哦?”
詩音臉上也有不平之色,她清了清嗓子道:“你們這些不負責的男人,當然不知道自己心愛的人被別人分享是什麽痛苦?今天山雲的確很不容易,不過他當著我們的麵兒調戲一個良家婦女,我們就還要給他好臉色看?偷腥都偷到這種程度了,若不給點臉色,那豈不是縱容和默許麽?還有,將夜大侄子,既然你沒事,那就麻煩你付起做老公和老爹的責任來。”
將夜腹誹山雲借故逃走,卻把所有的難題都留給他,此時,他不得腆著臉委屈求全道:“大姐呀,我可是山雲的心髒,若是我跑路了,他可就成了沒有心的人了。我現在隻是個能量體,做不得數的。”
李佳人和詩音無奈的對視一眼,點頭道:“這好像是個問題!哎,好頭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