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鬥之時,山雲製造的神龜世界之內,飛沙走石,空間中的水和氣被能量蒸發成為塵霧,彌漫開來。但是兩人能量碰撞激發出的光華,卻將兩人的一切動作都照亮,旁觀的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鶯之野望耐不住,大浪淘沙的曲子驟然奔至**,曲調從一開始積蓄到現在的力量借著狂暴的浩然之氣奔湧而出,如同九天之外的洪水驟臨,一股足以比擬施西用擰箭法發出的奪魄箭威力的巨大音波氣旋朝山雲箭射而去,大浪淘沙的曲子也就戛然而止,因為這一擊鶯之野望已經盡自己最大努力,已經不打算將這曲子再彈奏下去了。
山雲其實早就準備接鶯之野望這一手,也算初通音律的他,聽過大浪淘沙這曲子,知道曲子中有最**激蕩的一段旋律。故而,他一直在以刺客之法聚氣,腹部一道陽力鬥氣不斷的壓縮凝聚,在此關鍵時候通過簫聲爆發出來。仿佛,那平沙的落雁陡然間氣勢一變,突變成捕獵時由天空驟然降落的蒼鷹,凶猛蠻荒之氣激蕩。此時一道鷹形的鬥氣波由銀簫奔湧而出,和襲來的音波氣旋撞擊在一起。
轟!
這積蓄一久的一記對轟,在兩人中間炸響,電光四射。兩人同時受到震動,各自退了幾部。鶯之野望那裏,此時玄的爪子陡然比平時快了一倍,受震後身體遲緩的鶯之野望竟然沒有避開,隻好再次硬手這一爪。
咚!
鶯之野望被這一爪子敲了一鼓,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她有些憤怒的瞪著這頭凶惡的烏龜,感覺很是難纏。
帶著一絲猶豫,鶯之野望左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召喚法陣,召喚出一頭渾身帶火的奇異猛獸,竟是傳說中的瑞獸麒麟。感受到主人的憤怒,這頭體長20米的火麒麟示威的超那頭大龜嘶吼了一聲。
鶯之野望之所以有些猶豫,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這頭還未成年的火麒麟不是那頭猛龜的對手,光是體型上就小了對方一截,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很可能會受傷。這火麒麟正值要進化的階段,若是受傷的話,肯定會推遲她的進化時間。
不過,現在她卻不得不借助這夥伴之力,因為剛剛自己被二打一,實在是有些吃力。
坐上麒麟彈琵琶,鶯之野望果然輕鬆寫意了許多,不在被那頭凶猛的烏龜直來直往的欺負。麒麟的速度,比之烏龜要快上許多,玄雖然有占據天時地利的優勢,一時之間也還是連麒麟的屁都吃不到。
山雲見狀把玄召回自己身邊,做一道盾牌。此間兩人又展開新一輪的對攻,鶯之野望氣息再變,殺氣內斂,一曲十麵埋伏對著山雲鋪麵而來,讓山雲感到沙場中混亂鐵血,兩軍殘酷廝殺的景象。
山雲嘴角輕笑,想來自己可是戰場王者,真實而殘酷的戰爭見過許多,這樣的幻境自然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他的簫聲再起,麵對十麵埋伏的攻勢,山雲還一曲陽關三疊。
十麵埋伏對陽關三疊的廝殺中,音波縱橫,氣浪翻滾,浩然正氣氣旋仿佛綿密的漁網,將山雲封在其間,動彈不得,而山雲的黑暗鬥氣如波濤暗湧,以攻對攻,超對方激射。實際上,卻是誰也輕易奈何不了誰,山雲音律不熟,攻擊力不足,但是有玄在身邊,防守起來卻是綽綽有餘,而鶯之野望座下火麒麟奔走如風,使她如同小鳥一般,總是能夠在危險關頭飛走。故而,交戰至此時,戰鬥場麵雖然依舊精彩,乒乒乓乓打個有來有回,但其實隻是鬥個半斤八兩。因此,對於旁觀者來說,兩人以其說是在臨敵肉搏,不如說是在借音律彼此調情。
“氣死人了,瞧那兩個家夥眉來眼去,還互通款曲呢!打得這樣火熱,豈不是無視我們存在?”李佳人捏著拳頭,對詩音說道,“可惜,我又偏偏阻止不了......”
詩音一開始還能忍,可是接下來鶯之野望的十麵埋伏之後突然轉成一曲陽春白雪,這可不是攻擊性的曲子,完全是在抒情呢!而山雲此時又跟著和了一曲妝台秋思,完全是在‘打你來我往拳,舞郎情妾意劍’,即使不懂音律的人也聽得出來這兩人是在勾勾搭搭。最讓詩音不能忍的,就是這妝台秋思簫曲還是她新教的山雲,她自己都沒好好“享用”,居然就便宜了別人。
此時,還真如李佳人所說,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她忍不住取出自己的焦尾古琴,彈了一曲《怨婦吟》。
果然,鶯之野望臉上一紅,陽春白雪把持不住,轉為霸王卸甲,又開始進攻起來。山雲則順著轉變,用梅花三弄來對霸王卸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實際上,山雲在想什麽,誰都猜不到,他在想:爺還是悠著點,這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再怎麽合奏也合奏不起來呀!難道,要變成交響曲?
要聽交響曲,除非他變成樂團的指揮,可是,像詩音和鶯之野望這樣的妞,會心甘情願聽他指揮?
就在山雲開小差的時候,鶯之野望的琵琶聲停了下來,不僅聲音停了下來,她連琵琶都收了起來。
山雲恍然,想來兩人再用樂器鬥來鬥去,就是鬥到午夜也不能分出勝負。現在,自己肚子都已經餓得咕咕叫了,想必鶯之野望也有同感吧!
“以琴為攻,以畫為防,攻守兼備,若我不是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中,恐怕早就落敗了。”山雲實事求是道,“好了,現在,我算不算是挑戰成功?”
鶯之野望此時現出猶豫之色,似乎在思量著什麽,最後理了理自己的發鬢,苦笑道:“你是一個令人佩服的強者,但是對我來說,自由比生命更可貴,所以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輕易就被人戰勝的。再說,琴,和畫都有,怎麽能夠沒有書呢?現在,你就受我一書吧!看你能不能從書中脫困而出!”
“書?什麽書?”山雲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前不久他剛剛見識過龍三手上的人書威能,記憶猶新。
沒有敵意的鶯之野望此時不緩不急的解釋道:“你有沒有聽過天地人三書?這人書立人極,載中庸之道,有大學之言。據我所知,應該是被酒鬼龍三得到了,龍三在你麾下,你應該有機會一見。傳說中的天書,印於神龜龜殼之上,相傳是暗藏於神龜靈界。神龜靈界是個封閉的副本世界,我們玩家沒有機會獲得。而你作為神龜之主,應該有是最有機會獲得這本天書的人。至於剩下的地書麽?卻正好在我手上。”
說完,她五指一轉,一本黝黑厚重的大書出現在那纖纖素手之上。
山雲還未言語,龍三就訝然失色道:“傳說中的地書,也是一件重寶的碎片,和上古的大地胎衣有關。內藏道德真經五千言,載有歸藏守靜之道,擁有不可思議的妙用。今天,我運氣不錯,居然能見識到傳說中的地書......”
肖技擊不解的瞥了龍三一眼,道:“三傻子,你激動個屁,地書又不在你手上,看得見摸不著,你以為鶯之野望會借地書給你看?再說了,不就是一本書麽?再神奇能神奇到哪裏去?”
龍三不屑的譏諷道:“我說,沒文化真可怕,說的就是你這種孩子。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天地人三書合一,就能夠得到書之大道麽?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地書之中自成一界,在其中修行陰柔屬性的法門會進步神速?”
回過頭來,龍三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哦,我好像都告訴你了!不過,小雞.雞,你還是以後跟哥哥我多看點書吧?”
“切......不就腰間有一本破書麽?得意個什麽,倒教育起哥哥我來了。哼,你相信不,不敢什麽書,我一劍就是一個窟窿,通通變成破書。”肖技擊摸了摸自己的流光劍道。
“介個,三少爺我還真不信,至少,地書你就戳不破。據我所知,地書有大地胎衣之氣,可承載萬物,你這流光劍雖然牛.逼,但終究還是大地之上的東西,那東西你的劍是戳不爛的。再說了,要戳去戳女人吧,幹嘛戳書,多不風雅?”
還有幾分純潔的肖技擊又被龍三說得老臉一紅,下不了場。
邊上的白七忍不住說道:“你是色鬼,我們可不是,難不成在你看來,戳女人也是風雅之事?”
詩音雖然覺得龍三滑稽,但是玩笑至此也有些不堪入耳,也忍不住道:“你們男人之間開玩笑,我不管,但是現在還有孩子呢,等下這幾個娃娃問東問西,山雲又難辦了。開玩笑,也得挑地方,你們說是不是?”
龍三腆著臉道:“大嫂說的對!這毛病得改!”
詩音聽大嫂兩個字聽得很順耳,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麽。
而李佳人似乎覺得不解氣,對龍三比了個中指:“就是,當著我們女人的麵開這種玩笑,你這完全是點蠟燭上茅房--找死。”
“對,大嫂你說的也對,我這毛病一定該!”
小弟們對龍三一陣鄙視,完全是毫無氣節,諂上媚下。
不過,龍三卻是有自己苦衷的,就如同他此時求饒道:“還有安吉大嫂,你們三位大嫂可莫要生氣,不然大老板又扣我工資,小弟我可真遭不起。”
眾小弟對視一眼,心中了然,齊齊的對龍三比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