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喜樂
因為有了小豬兒,在與小豬兒的相處中,老王爺慢慢地發現,他對兒子們的疏忽,其中尤以榮成翰為最。.
其實,在榮成翰降生之後,老王爺正是最為強富力強之時。那個時候,他手中的一切都已經理順,不需要再像從前那樣忙碌了。他本來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給自己的小兒子的。
但是老王爺卻並不沒有這麽做。
比起前兩個兒子,老王爺對榮成翰是刻意的疏離。其原因雖然不能說,但要說起來卻十分的簡單。因為榮成翰是蘇氏的親生子。
榮成翊幼年喪母,榮成翔也是沒有親娘在身邊照看的。唯有榮成翰,是有親娘的,且他的親娘正是王府的‘女’主人。
老王爺特意疏遠榮成翰,是不想虧待了榮成翊和榮成翔,同時也是擔心榮成翰會被寵溺壞了。
王府的下人都是看老王爺的眼‘色’行/事的。如果老王爺表現出對幼子的疼愛,下人們必定會變本加厲,從而怠慢了榮成翊和榮成翔。而且,老王爺認為,蘇氏一個‘女’人,沒有親生兒子的時候可以賢惠,將榮成翊和榮成翔視若己出。可一旦蘇氏有了自己的兒子,‘女’人家心‘性’,自然就會改變,而去偏疼自己的親生子。
總之,老王爺經過多方麵的考慮,覺得可以冷淡、疏遠榮成翰,並且對榮成翰格外的嚴厲。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老王爺的做法算是取得了成功。
榮成翰不僅沒有因為是幼子,且是蘇氏親生這個緣故而在王府裏頭得寵,反而成為王府裏頭最後冷淡的少主人。而讓老王爺欣慰的是,蘇氏並沒有犯一般‘女’人都會犯的錯誤。
老王爺對小兒子冷淡,蘇氏對這個親生子也同樣冷淡。
榮成翰小小年紀就被扔去了雲水居,當然老王爺和蘇氏都仔細安排了可靠的人在榮成翰的身邊服‘侍’。也正如榮成翰自己所說的,吃穿用度上,榮成翰從來沒有被虧待過。而在教育兒子們成才這方麵,老王爺對三個兒子是一視同仁,不遺餘力的。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榮成翰成長成為王府中最出‘色’的年輕人,老王爺是既驚且喜的。
即便是對兒子們都有所期待,但是榮成翰今天的樣子和成就,還是超出了老王爺的預期。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老王爺在對待小兒子的時候,隱隱地帶上了那麽一絲絲的小心。可是,直到小豬兒的誕生,老王爺含飴‘弄’孫,這才意識到了,他對兒子們,尤其是榮成翰的虧欠。
“父王該好生將養身子,不要呼吸‘亂’想。”榮成翰見老王爺情緒有些‘激’動,立刻就想起太醫的囑托,忙就安撫道。
“你說不怪我,其實我知道。你心裏……,你們兄弟三個,心裏都是怨怪我的。”老王爺長歎一聲。
“並無此事。”榮成翰安慰老王爺。
“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老王爺擺了擺手,示意榮成翰不用再安慰他了。這件事,他是早就感覺到了的。
榮成翰見老王爺雖心情還沒有完全平複,但卻還能夠自控,因此思忖了片刻,也就不再說話了。
老王爺的話,其實說的並不錯。
暫且不提榮成翰,就說榮成翊和榮成翔。榮成翰非常清楚,他的這兩位兄長對老王爺確實都有些微詞。榮成翔那是酒醉後曾經名言說過。榮成翊則沒有你們直白,他對老王爺的怨懟是深刻在骨子裏,浸/潤在他那貴公子式的憂鬱中。
老王爺對此,也早有覺察。但是老王爺卻並不覺得他做的錯了,隻是,榮成翊的情況除外。現在,老王爺終於意識到,他錯過了什麽。
能夠親口對榮成翰說出來,對於老王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如果擱在之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王爺不苟言笑,感情內斂,他所能夠表達的難及內心的十分之一。榮成翰自然清楚老王爺的這個特點,一時之間,父子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可是,雖然沒有說話,父子兩人卻同時覺得,他們似乎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親近了。
有些事情,是永遠都不嫌晚的。
“你母妃的‘性’子,你也該知道。她是那樣的人,心中對你……,父王還是希望,你能多體諒你母妃。”最後,老王爺還是說道。
榮成翰想了想,就對老王爺點了點頭。
這樣的氣氛,榮成翰不想太過違逆了老王爺。他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原則,但是這個時候先哄得老王爺高興,卻是沒什麽妨礙的。
這個時候,外麵就有小丫頭進來稟報,說是柳若姒來了。
柳若姒離開‘春’暉堂就回了雲水居,她回到雲水居的時候,小豬兒已經醒了。但是柳若姒卻並沒有立刻就帶小豬兒來‘春’暉堂。柳若姒已經看出來,老王爺想要跟榮成翰單獨談一談,並不希望柳若姒或者其他人在場。柳若姒因此算著時辰,想著老王爺和榮成翰的談話該結束了,這才帶了小豬兒過來。
不得不說,柳若姒的計算非常準確,老王爺和榮成翰正好談完,且父子之間氣氛正好。
柳若姒帶了小豬兒進屋給老王爺行禮,老王爺就將小豬兒要過去抱了。
除了在‘春’暉堂,小豬兒就對老王爺這最為熟悉了。他一被老王爺放下,就掙脫了老王爺的懷抱,向老王爺興奮地展示著他新獲得的技能“爬”。
老王爺看著小孫子圓/滾滾的身子在榻上蠕動,開懷地放聲大笑。
“這小子勁兒不小,不愧是我榮家的好兒郎。”小豬兒越皮實,卻歡脫,老王爺越高興。
老王爺不苟言笑,但是小豬兒的到來,卻每每能讓老王爺笑逐顏開。太醫有一次來給老王爺診脈,正好看見了老王爺跟小豬兒相處的情形。太醫很為老王爺高興,並且明確地說,這樣的天倫之樂,對老王爺的康複以及健康長壽都是大有裨益的。
小豬兒是老王爺的開心果兒,有他在,老王爺臉上的笑容就都沒有消失過。哪怕小豬兒還是會‘弄’壞老王爺的東西,老王爺根本就不在乎。
知道帶小豬兒能幫助老王爺康複,不用老王爺叫,每天榮成翰和柳若姒都會主動帶小豬兒過來陪著老王爺。
“長的是比別的孩子結實些,這麽快就會爬了,也是沒想到的事。”老王爺問了些小豬兒的飲食起居,柳若姒一一的答了,就跟老王爺說起了育兒經。“我問過幾個積年的老人兒,說是讓他多爬一爬,對身子是極好的。”
“隻是如今他會爬了,看著他可更費神。父王別看他小小的,爬起來可快。瞅眼不見,就爬到榻邊,嚇人的很。”
老王爺聽柳若姒這樣說,也就關注了起來。
老王爺有三個兒子,還早就有了孫子,但是對於怎樣養育幼兒可以說是知之甚少。他忙就叫人又在榻上鋪了一層錦褥,又讓人將炕桌的邊角也包裹起來,怕小豬兒不小心碰到了會疼。
至於榻下,老王爺也讓人鋪了墊子,還讓幾個機靈的丫頭就近守在榻前,萬不可讓小豬兒有任何閃失就是了。
小豬兒並不知道大家夥為他忙碌,兀自開心的爬,等爬的離老王爺略遠了些,還會停下來一會,扭頭看著老王爺笑。看他的意思,似乎是非常得意,並且要老王爺快來抓他。
“你來抓我呀,你抓不住我。”
如果小豬兒現在能說話,柳若姒想他一定是這麽說的。
留下小豬兒跟老王爺玩耍,還有榮成翰在旁邊看著,柳若姒就去議事廳料理家事。等她將家事都料理妥當的,榮成翰正好抱了小豬兒從老王爺的屋子裏出來。
老王爺要休息了,小夫妻倆歡歡喜喜帶著小豬兒回了自己的住處。
到了屋裏,柳若姒從榮成翰懷中接過小豬兒,這才看到小豬兒手腕上纏著一串紅‘豔’‘豔’的珊瑚珠子。每一顆珠子都有指肚大小,晶圓潤澤,燦若雲霞,一看就不是凡品。
“父王給小豬兒的。”榮成翰告訴柳若姒。
“父王太疼愛小豬兒了。”柳若姒這麽說著,就摘下小豬兒手腕上的珊瑚串,一麵叫了大丫頭六月來,讓六月將珊瑚珠串收起來。
老王爺以及柳二老爺、柳二太太等人給小豬兒的東西,柳若姒都單獨放在幾個箱子裏。如今單單老王爺給的東西,就滿滿地裝了個小箱子,裏麵包羅萬象,幾乎什麽都有,且都價值不菲。
柳二太太有一次來看見了,笑著說著應該算是小豬兒的“老婆本”。
想到柳二太太的話,柳若姒不由得看了一眼榮成翰。
榮成翰立刻感覺到了。
“這麽看我做什麽?”榮成翰見柳若姒臉上帶笑,笑紋直達眼底,且頗有些戲虐之意,當即就問道。
“我想起咱們成親時,你給我收著的東西來。”柳若姒笑道。
那也算是榮成翰的老婆本了。榮成翰算是有心的,自己為自己攢下了不少的東西。可小豬兒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咱們小豬兒才多大,這老婆本都要追上你的了。你這個做爹爹的,在兒子麵前可汗顏否?”柳若姒笑著問。
原來是因為這個笑他!
榮成翰看了一眼趴在柳若姒懷中咯咯笑的小豬兒,小豬兒現在笑,分明是笑他做老子的不如兒子啊。榮成翰難免遷怒小豬兒。不待柳若姒反應過來,榮成翰的巴掌已經落在小豬兒胖墩墩的屁/股上。
榮成翰的巴掌自然極輕,柳若姒卻忙護住了兒子的小屁/股。她見榮成翰的巴掌又伸過來,幹脆扭過身,用身子擋著榮成翰。
小豬兒見爹娘如此,還當是什麽新鮮的遊戲,在柳若姒的懷裏笑的更歡了。
三人玩了一陣,柳若姒見小豬兒有些倦了,這才讓‘奶’娘來帶小豬兒去小睡。
“父王跟你都說了些什麽?”小豬兒走了,柳若姒才問榮成翰,“竟然說了那麽半晌,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並沒什麽要緊事,不過事聊聊家常。”榮成翰答道。
“聊家常?”老王爺跟榮成翰聊家常,這可算是稀罕的事了。
“父王讓我……多體諒母妃。”
“我猜就是。”柳若姒一曬,她早就猜到了,老王爺雖然讓榮成翰跟她一起留了下來,但是心底裏畢竟還是不讚成榮成翰的做法的。
“阿翰,你怎麽說?”柳若姒問。
榮成翰自然如實相告,柳若姒這才滿意地點頭。能夠為了她當麵駁回蘇氏,且在老王爺的壓力麵前依舊沒有低頭,榮成翰的做法難能可貴。
柳若姒心中高興,瞧著榮成翰不備,飛快地在榮成翰的腮邊啄了一口。
榮成翰先是一怔,隨即心‘花’怒放,撲過來抱住柳若姒。
“這麽熱,別抱著我。”柳若姒掙紮。
榮成翰自然不肯放開,眼看著屋內的氣溫不住攀升。
“這是什麽時候,一會還有許多事那……”柳若姒也不是不動情,然而此刻卻並不是合適的時候。
榮成翰往窗外看了一眼,心中不願,但還是不得不慢慢放開了柳若姒。
“說好了,今晚再不能推三阻四。”此話別有深意,柳若姒不禁俏/臉微紅。她推了一下榮成翰,沒有回答榮成翰的話,卻嗔了榮成翰一眼。
榮成翰心下不由得一‘蕩’,知道柳若姒這是應承了。
自從有了小豬兒,榮成翰心裏高興之餘,也並不是毫無怨言的。柳若姒有了小豬兒,似乎對他就冷淡了許多,尤其是在小豬兒剛出生的那幾個月裏,榮成翰是真心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怨言歸怨言,榮成翰可不敢在柳若姒麵前發脾氣,更不敢讓人知道他有些吃兒子的醋。加倍的對兒子好,同時慢慢地哄著柳若姒,這才有了今天。
榮成翰心中美滋滋的,他感覺到今天可能是個轉折,代表著他重新得回柳若姒的關注的轉折。
“你這樣說,父王就沒有生氣。”柳若姒略整了整衣襟和鬢發,又問榮成翰。
“父王……父王跟我說了許多……”榮成翰想起老王爺的那些自省之語,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咱們的小豬兒是福星。”是小豬兒讓老王爺有了現在的轉變。
“是這樣,這可是好事。”柳若姒就點頭,一麵為榮成翰高興不已。
“不如我吩咐人準備宴席……,”柳若姒就跟榮成翰商量,這樣的好事,當然應該慶祝慶祝。
“也好,就憑你安排吧。”榮成翰痛苦地點頭。
柳若姒聞言果真就去安排了。
傍晚,蘇氏、榮成翊、榮成翔和勞氏等人終於從蘇府回來了,一家人就都到老王爺的屋子裏來。蘇氏等人知道府內一天無事,且老王爺身子不錯,就都放下心來。
大家就說起蘇晴暖小定的事。
“……隻這一個‘女’孩兒了,她又是那樣的人品,沒有人不愛敬的。雖是小定,這樣的隆重也並不過分。”蘇氏頗有些感慨地說著。
“丁二公子倒也是一表人才,家世也與七妹妹般配。”榮成翊點頭,接著說道。
“丁二公子雖好,若論你七妹妹,也還是委屈了。”蘇氏對此卻並不十分讚同。丁家是蘇晴暖母族的近親,是江南大族,家世很說得過去了。丁二公子又比蘇晴暖還小了兩歲,兩家算是因親做親,按說是件不錯的婚事。
以蘇氏對訴請暖的看重和疼寵,隻怕任何人娶蘇晴暖,在蘇氏眼中都配不上蘇晴暖。柳若姒這麽想著,眼角餘光就看見了榮成翊。榮成翊的側麵‘挺’秀俊美,雖是經常得見,每次看了,柳若姒還是不由得覺得驚‘豔’。
或許有這麽一個人,在蘇氏看了是配得上蘇晴暖的。隻可惜,此人已經使君有‘婦’,蘇氏也莫可奈何。
然後,還有……柳若姒的目光微轉,就落在了榮成翰的身上。
榮成翰正在說話,不過柳若姒的目光一移過來,榮成翰就注意到了。榮成翰立刻看向柳若姒,待看清柳若姒並無示意,且目光頗有些深意之後,榮成翰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柳若姒了解榮成翰,榮成翰何嚐不了解柳若姒。比如說柳若姒此刻在想什麽,榮成翰就能猜到十之八/九。
榮成翰無奈,幹脆扭過臉去。
榮成翰這細微的動作,自然也逃不出柳若姒的眼睛。柳若姒微曬。
除了榮成翊,還有一個榮成翰。在蘇氏眼中,榮成翊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就是榮成翰了。隻怕蘇氏還覺得榮成翰也不能完全配得上蘇晴暖,就是嫁給了榮成翰,蘇晴暖也是委屈的,隻能由她這個姑母兼婆婆慢慢補償蘇晴暖了。
何況,榮成翰竟然不願意娶蘇晴暖。
蘇氏對蘇晴暖的愧疚,隻怕能敵得過王府後‘花’園的整湖湖水了吧。
蘇晴暖要遠嫁,不知道蘇氏什麽時候才能邁過她心裏的那道坎。不知道大家要看蘇氏這樣一張悲悲切切的臉孔看多久!
柳若姒暗中腹誹,麵上卻似乎認真地聽著大家說話。
“……千挑萬選,自然是不差的。”這是老王爺開了口。“這樣一件喜事,你做姑母的,正該高興才是。萬不可這樣掃了興致。”
這是老王爺對蘇氏說的。
蘇氏隻得點頭應了。
“……是大喜事,雖然因為有事未去,還是替七妹妹高興。……特別備辦了一桌全素席……”柳若姒趁機忙就說道。
蘇氏看了柳若姒一眼,表情懨懨的。
“忙‘亂’了一天,什麽好宴席還能吃的下去,罷……”
“我看著安排極好。”老王爺不待蘇氏說完,立刻就道,“這素席清淡,我也能吃些,也正適合你們。難得一家子都高興,便算是慶祝,也是一家子聚一聚。”
老王爺這樣說了,榮成翊、榮成翔等人都忙笑著附和。
蘇氏也隻好點頭,卻又掃了柳若姒一眼。蘇氏本待借口身子疲倦,是不想參加這個小家宴的,但是老王爺要參加,且還說了這樣一番話,蘇氏隻得依從。
一桌子素席,菜品都相當‘精’致,直到將近亥初時分,大家才盡歡而散。
柳若姒和勞氏一邊小聲閑話,一邊從‘春’暉堂中/出來。
“人樣子長的不錯,麵嫩的很,身子也單弱了一些,是個書生模樣。”勞氏小聲地跟柳若姒說著今天她在蘇府的見聞,正說到丁二公子身上。“七妹妹也出來了,打扮的極好,……並不怎麽說話。”
“七妹妹可是開心的?”柳若姒小聲問了一句。
雖不能親身前去,柳若姒對蘇晴暖的態度還是很關心的。
“這卻……看不大出來那。”勞氏說的意味深長,“一開始還有說有笑,或許是定親,‘女’孩家有些害羞,後來就不大說笑了。”
左右瞧瞧,近處並沒有旁人。勞氏又將說話的聲音壓低了一些。
“依我看著,似乎並不像在人前說的那般歡喜。倒像是強顏歡笑似的。……或許是我看錯了……”單憑自己的觀察,勞氏也不是很能確定。“如果你也一起去了,咱們兩個參詳著,就好多了。”
蘇晴暖心機深沉,極善掩飾,很多時候讓人很難看出她的真心。
但是,蘇晴暖的親事已經定下,這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倒也不用想那麽多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人持有和她同樣的想法。
有了小豬兒之後,柳若姒覺得,時光過的越發的飛快了,時光似箭,此言非虛。
眼看著暑熱漸去,秋風漸起,小豬兒已經能手腳並用在榻上爬的飛快,偶爾柳二太太過來看,幾乎都抓不住小豬兒了。老王爺的身子雖然緩慢,卻也在一點點兒的轉好,王府中可以說是進入了一個,柳若姒進府以來,最為平靜和順遂的日子。
老王爺的生日到了。
王府上下商量一致,決定要為老王爺好好地辦一次壽酒。老王爺卻並不願意,他不想興師動眾,又說他病體並未痊愈,幹脆就不要辦什麽壽酒了。老王爺平時說一不二,但是這件事情上,大家卻不肯輕易讓步。
最後,還是雙方都做出了妥協。
老王爺的壽酒並不大辦,隻請極親近,走的極近的親朋小聚。
這是柳若姒掌管家事至今,遇到的第一件大事。r深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