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譚小翔一臉的挑釁之色,明顯是想要故意激怒對方、引起紛爭,我趕快抬手製止了譚小翔:“別胡扯,聽我說!”
製止了譚小翔以後,我很是客氣地衝著殷飛龍說道:“殷先生別誤會,我們這次專程登門拜訪,隻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吳鏡沫也連忙插嘴說道:“俗話說怨家宜解不宜結嘛,這個世上沒有多少化解不開的恩怨。”
“我們這次過來呢,確實是想要和殷先生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消弭誤會、化解衝突,絕對不是過來找碴的,還請不要誤會才是。”
殷飛龍稍稍遲疑了一下,立即露出了笑容:“有道理!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啥不共戴天的大仇,沒有不能化解的問題。”
“來者為客嘛,既然兩位親自過來,那就裏麵有請吧!”
我和吳鏡沫神色坦然地朝地下院走去,譚小翔雖然略略有些尷尬之色,卻也昂首挺胸地緊緊跟在我們的旁邊一塊同行。
到了地下院以後,殷飛龍把我們請進了一間較大的窯洞裏麵,然後親自沏茶倒水、表示歡迎。
為了安全起見,我和吳鏡沫不約而同地向殷飛龍表示感謝,但並沒有品嚐他親自沏的茶水。
殷飛龍倒也通情達理,隻是禮節性地把茶杯放在了我們旁邊的茶幾上,並沒有執意勸我們喝下。
接下來,殷飛龍率先打開了話題:“首先呢,我再次真誠歡迎兩位能夠大駕光臨!”
“吳老先生說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之間呢,雖然觀念上有衝突但我們一沒有殺父之仇、二沒有奪妻之恨,沒有什麽不能談、沒有什麽不能化解的。”
“咳咳,我先說說我的看法吧,就是那個《陰山法笈》雖然現在在胡先生的手裏,但它畢竟是我們陰山派的聖物。”
“當然,我絕對沒有強行索取、伸手白要的意思。畢竟在社會上,人家撿了東西也是有權利得到一定感謝費的嘛。”
“這樣吧,如果胡先生能夠完璧歸趙的話,我可以給胡先生適當的補償,也算是表示一下我們的感謝之意。”
“你們覺得我這樣說在理不在理?”
我和吳鏡沫還沒有開口,坐在旁邊的譚小翔率先搶著說道:“殷飛龍你能不能要點兒臉啊,人家胡先生這次過來,是專程給你送《陰山法笈》的?”
“《陰山法笈》是陰山派的聖物,這一點兒確實不假,但它並不是你殷飛龍的吧?不是非要交給你殷飛龍才行吧?”
“人家胡先生已經學了陰山派的法術,自然就是陰山法脈的傳人,人家自己不可以重整陰山派啊……
殷飛龍勃然大怒,立即用手指著譚小翔喝罵道:“我和胡先生正說話呢,哪裏有你這個敗類插嘴的地方?”
“當初如果不是師弟師妹們替你求情,我早就廢了你了!”
我趕快抬了抬手:“殷先生先別上火,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衝突,我這個外人不敢胡亂評價。但是我覺得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吧?”
殷飛龍隻好轉而看向了我:“這樣吧,我們長話短說。我的意見就是,我可以不必強索白要,但我們陰山派的聖物必須回歸陰山派,不能說誰碰巧揀到了就是誰的。”
“當然,條件方麵你盡管說,我們一切都是可以談的!”
“要不你看這樣如何,就是你把《陰山法笈》交給我,我送給胡先生一些黃白之物權當補償,或者說是謝資,你看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把《陰山法笈》交給你,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商量。”
“我首先提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不能再阻攔我到百家墳,至於其他方麵的經濟補償,我們好商量。”
“當然,必須等我們先下到那口井裏瞧瞧,然後我才能把《陰山法笈》交給你。”
“你盡管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肯定會把《陰山法笈》留在外麵。”
“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我們還沒有從井裏上來的話,自然會有書信從外地寄給你,告訴你《陰山法笈》藏在了什麽地方。”
“那樣的話就算我們萬一不幸死在了那口井裏,也根本不影響我履行諾言。”
殷飛龍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百家墳那口井你們是絕對不能碰的,這一點是原則問題。丟了那個原則,我根本就沒法在陰山派立足。”
“至於經濟補償方麵,你可以先開個價。”
見殷飛龍態度堅決,我和吳鏡沫相互瞧了瞧,知道想要通過洽談來解決這個衝突,基本是沒有什麽希望了。
而殷飛龍瞧了瞧我們兩個,或許是見我們也沒有讓步的意思吧,他慢慢站了起來:“要不這樣吧,這個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呢,我得先和師弟師妹們商量一下。”
“你們在這兒稍坐片刻,我很快就會過來的。”
吳鏡沫點頭應允了下來,並讓殷飛龍盡快過來。
殷飛龍答應了一聲,剛剛走到窯洞的外麵,他突然轉身猛地一拽撩在上麵的布簾子。
隨著“嘩啦”一聲響,我這才知道那個紅色布簾子的裏麵居然隱藏著一道鐵柵門。
殷飛龍的動作很熟練、很麻利,眨眼間就迅速拽下了鐵柵門,並且伴隨“哢嚓”一聲響,鐵柵門牢牢嵌進了固定在門檻下麵的大鎖裏。
吳鏡沫和譚小翔大驚,他們兩個急忙衝了過去抬腳就踹,試圖把那道鐵柵門給踹開。
我扭頭仔細一看,發現那種柵門應該是用25號螺紋鋼焊成的,短時間內踹開它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太低了。
於是我並沒有去做那種沒啥用的事兒,而是衝著外麵的殷飛龍說道:“你把我們關在裏麵是什麽意思?”
殷飛龍翻臉無情、很是得意地回答說:“很簡單,交出那份《陰山法笈》,我可以饒你們不死。否則的話你們幾個這一次必死無疑!”
既然對方已經露出了獠牙,我沒有再多說什麽廢話,而是扭頭瞧向了譚小翔。
譚小翔急忙給我解釋說,地坑院的窯洞裏都有這種紅色的布簾啊,但他真不知道這口窯洞的布簾裏麵竟然會藏著一道鐵柵門,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進來,就算進來也絕對早就找個借口出去了。
眼看情況不對,眼看譚小翔確實沒有說謊的樣子,吳鏡沫急忙掏出了手機:“沒辦法,保命要緊,我幹脆報警算了!”
殷飛龍在外麵胸有成竹地笑著說道,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在這麽深的地下院裏,手機根本沒用的,除了趕快交出《陰山法笈》以外,你們無路可走!
我掏出手機瞧了瞧,上麵果然是完全沒有信號。
吳鏡沫倒也十分老辣,他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並且氣定神閑地告訴殷飛龍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們既然敢來這兒,自然是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
如果我們今天晚上沒有回去的話,我的徒弟就會報警,就會帶著警察來到這兒。
譚小翔也連忙隨聲附和著,表示就是這樣,我們在來這兒之前,就已經把地址留給了吳老先生的家人和徒弟。
殷飛龍放聲大笑:“哈哈哈哈,等他們來這兒的時候,你們幾個早就已經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說完這些,殷飛龍突然拍了拍巴掌,然後怪聲怪氣地叫了一聲:“開飯了,都出來吧!”
殷飛龍的話音剛落,我們所在窯洞牆壁上的那張“五鬼圖”畫像突然一動,從裏麵鑽出來許多拳頭大小的蜘蛛。
見多識廣的吳鏡沫率先驚叫了出來:“是狼蛛!能毒死人的狼蛛!”
與此同時,隨著那些狼蛛的紛紛爬出,我發現那張“五鬼圖”畫像的後麵竟然是個臉盆大小的洞口,隻是當初被“五鬼圖”畫像給遮住了而已。
我急忙操起椅子想要去堵住那個洞口,無奈帶靠背的椅子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堵住。
看著那些腿上毛茸茸、背上又長著狼毫一樣刺毛的巨型蜘蛛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十分猙獰,我隻好迅速閃開,同時本能地掏出高壓電擊器摁下了開關。
幾隻距我最近的蜘蛛馬上就縮成了一團不再動彈!
可惜的是那個臉盆大小的洞口裏麵的蜘蛛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我手裏麵的電擊器完全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而且炕底下也有同類的狼蛛紛紛鑽了出來,一個個十分凶猛嚇人。
見我連連摁動著電擊器,吳鏡沫一邊恍然大悟地連忙也取出了電擊器,一邊厲聲叫道:“彥飛你不是可以招蛇驅鼠嗎你趕快試試啊!”
我心裏麵一陣苦笑:因為我哪裏學得了這麽多,哪裏知道驅避蜘蛛的指訣法咒啊!
於是我靈機一動,趕快扭頭衝著譚小翔提醒著,讓他試試能不能驅趕走這些劇毒的狼蛛!
讓我深感失望的是,第一時間躲在我們後麵的譚小翔聲音顫抖地回答說,他從來沒有修習過驅使狼蛛的法術!
在我們三個左躲右閃的時候,殷飛龍卻是在外麵胸有成竹地叫道:“這些狼蛛是我用鮮血飼喂的,它們隻聽我殷飛龍一個人的指揮!”
“這種狼蛛毒性極大而且十分凶殘嗜血,你再不趕快交出《陰山法笈》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
我一邊躲閃一邊如實叫道:“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你趕快先叫它們退回去再說!”
殷飛龍的聲音好像從牙縫兒裏麵迸出來的一樣陰冷無情:“我殷飛龍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我殷飛龍寧可不要它,也絕對不會讓你活著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