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黿氏不顧一切地帶著我破水而出離開了那片深淵,一口氣狂飆了數百米這才回頭看了一下。
見鎮水妖姬並沒有追趕上來,原本受傷不輕的天黿氏喘著粗氣慢慢停了下來。
一邊喘息調整著,天黿氏一邊勸我和他一塊返回魅向月那裏從長計議。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就不回去了。麻煩你告訴一下楚靜嫻,就說我和蘇雨瞳緣份更深,在鎮水妖姬的勸說點悟下我們兩個留在了那裏,讓楚靜嫻趕快回到地麵算了。”
天黿氏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馬上小聲告訴我說:“我知道你想要用這種法子逼走楚靜嫻,從而一個人去替蘇雨瞳報仇。但這絕對是行不通、而且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略略停頓了一下,天黿氏耐心給我解釋說,蘇雨瞳仍然還有活著的可能。
因為鎮水妖姬明顯是個有大智慧的高靈,她絕對不會感性行事,一定會留下蘇雨瞳從而讓我們不得不再次主動前去。
為了這個目標,就算蘇雨瞳重傷不治,鎮水妖姬也一定會想辦法盡力救活她的。
另外一方麵就是,赤無羽應該能夠看到剛才我們的情況,應該知道我們兩個是一塊出來的。
聽天黿氏如此解釋一番,我這才明白怒極失禮、悲極失智,於是我隻好決定先回去問問赤無羽再作決定。。。。。。
看來赤無羽果然是天生神目、視力無雙,已經看到了我們三個的情況--隨著遠處兩道光柱的越來越近,楚靜嫻、上官慧兒和雄庫魯他們幾個匆匆迎了上來。
走在最前麵的楚靜嫻率先安慰著我,說赤無羽已經將看到的情況告訴他們了,蘇雨瞳雖然傷到了鎮水妖姬,但鎮水妖姬最後還是把蘇雨瞳給搶救了過來,讓我不要過於擔心。
我心裏麵猛地一喜,立即追問著這是不是真的,蘇雨瞳是不是真的還在人世。
楚靜嫻衝著我點了點頭,神色複雜地回答說:“沒有人敢在這個事情上說謊騙你,而且如果不是赤無羽告訴我們的話,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你們在下麵的情況。”
被雄庫魯從肩膀放到地上的赤無羽則是衝著我連連道歉:“胡先生勿怪勿罪,我也真是沒有料到鎮水妖姬會厲害到這種程度,真是沒有料到她竟然不怕無相卸骨術!”
“胡先生你放心,蘇雨瞳雖然打傷了鎮水妖姬但她真的沒有大礙、真的已經轉危為安了,我一直看著呢!”
“你們兩個上岸以後,鎮水妖姬不但沒有打殺蘇雨瞳反而把蘇雨瞳給救了回來。我估計她是想要以此來逼迫你們,哦,是逼迫我們不得不再次主動前去。。。。。。”
盯著赤無羽的眼睛仔細瞧了瞧,我這才伸手解掉了赤無羽身上的無相卸骨術,讓他恢複了自由。
赤無羽伸展了一下四肢再次鄭重道歉,再次表示他們兄弟七個真的沒有料到鎮水妖姬的道行修為竟然會高深如斯。
上官慧兒和雄庫魯則是耐心地勸著我,勸我先回魅向月那裏一塊共商對策、救出蘇雨瞳。
我思忖了一下,隻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回到九尾狐族的居住地以後,我們圍在一塊商量了好久仍舊是苦無良策。
赤無羽更是一臉沮喪地表示這次的滅世大劫看來是無法躲避了。
見眾人都是眉頭緊鎖、毫無頭緒,我突然想到了以紫虯為寵物的那個女登老祖。
於是我衝著赤無羽試探著問道:“你天生神目、視力無雙,可見周天萬物,難道就不知道有誰是那個鎮水妖姬的對手克星嗎?”
赤無羽有些尷尬地咂了咂舌告訴我說:“可見周天萬物是有所誇張的,有一些聖賢高靈的道場,我們兄弟就無法感知得到。”
“其實當初發現鎮水妖姬也純粹是偶然而已。現在想來,我甚至懷疑鎮水妖姬是主動讓我們兄弟能夠發現她的。”
我點了點頭,轉而問道:“你再幫我仔細瞧瞧,這附近有沒有更為厲害的上古高靈,我也好前去請教一下如何對付鎮水妖姬。”
赤無羽不假思索地告訴我說,方圓千裏之內的範圍他們兄弟七個早就細細感知過了。
周圍雖然也有幾處上古高靈的清修隱居之地,但根本沒有比雄庫魯、魅向丘修為更深的高靈,否則他們刑馬七祖根本不會等待我和楚靜嫻前來。
略略停頓了一下,赤無羽又補充說:“當然,除非是像鎮水妖姬那個層次的高靈,隻要他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能夠讓我們兄弟感知不到他。”
我故意假裝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抬手指了指女登老祖所住的方位問赤無羽:“對了,我記得那裏有許多能夠放電的紫虯。你幫我瞧瞧,那裏的紫虯能不能對付得了鎮水妖姬?”
赤無羽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用瞧了,我早就知道那片沼澤之處有許多紫虯!”
“那些紫虯能夠放出霹靂之威,確實是非常厲害,但它們仍舊不是鎮水妖姬的對手啊。。。。。。”
聽赤無羽這樣一說,我心裏麵就明白了--能夠讓刑馬七祖都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女登老祖,至少也得跟鎮水妖姬是一個級別的!
一念至此我就閉口不再多言,隻是傾聽著雄庫魯他們幾個的議論。
等到眾人絞盡腦汁地商量了一條條對策、又一條條地推翻之後,我這才抬了抬手:“既然目前走投無路、無計可施,那我幹脆去逮條較大的紫虯,權當病急亂投醫試上一試吧!”
赤無羽歎了口氣,對我的這個想法絲毫不抱半點兒希望。
而楚靜嫻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倒是認為值得一試。
於是我立即辭別眾人,讓魅向月帶著我朝那片沼澤地匆匆走了過去。。。。。。
再次見到女登老祖,根本不用我開口多說什麽,女登老祖就衝著我微微頜首、輕聲說道:“老身已經知道故人的來意了!”
“唉,其實上次老身曾經提醒過你,要想完全恢複當年的修為決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到的,隻是讓你先回去解決燃眉之急而已。”
“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工夫,豈能還像當年那樣殺伐由心、快意恩仇啊。。。。。。”
我搓了搓手講了一下當時的實際情況,試探著問女登老祖這一次能不能再幫我一回。
女登老祖搖了搖頭告訴我說:“那鎮水妖姬修為深厚,就連老身也不是她的對手啊!況且她這次要尋找填那真水母根的高靈,也並非逆天之舉,老身亦是無法幹涉。”
見我深感失望地就要告辭離開,女登老祖轉而說道:“你真的想要救出蘇雨瞳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連忙請教她如何去做。
女登老祖神色嚴肅地告訴我說:“能夠從鎮水妖姬手裏麵救出蘇雨瞳者,唯有你胡彥飛一人而已!”
“如果你不趕快去救她的話,最多十天的光景,老身料那鎮水妖姬就會失去耐心,就會拿蘇雨瞳沉入深淵之眼、真水之根,你們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可是您老人家剛才也說了,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我根本不是鎮水妖姬的對手啊?”
女登老祖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淡然平靜地看著我。
片刻過後,在我的追問之下女登老祖終於再次開口說道:“陰陽彌缺、有舍有得,世間之事,多是看你願意付出什麽樣的代價而已。”
“如果你願意付出一定代價的話,倒還是有機會救出蘇雨瞳的。”
我連忙正色表示,隻要能夠安然無恙地救出蘇雨瞳,我胡彥飛不惜任何代價。
女登老祖卻是眼也不眨一下地盯著我:“這一次你可不要言之過早啊,你當真可以不惜任何代價嗎?”
我略略考慮了一下連忙向對方請教,需要我胡彥飛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才能救出蘇雨瞳。
女登老祖同樣神色鄭重地告訴我說:“放棄楚靜嫻。”
我心裏麵猛地一驚,急忙追問女登老祖能不能換一個條件、換一個其他方麵的代價。
女登老祖搖了搖頭,表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方法,如果我不舍得、不相信的話,可以另尋高明。
我迅速琢磨了一下再次追問道:“這個放棄具體是什麽意思?是用楚靜嫻的命去換回蘇雨瞳還是讓我離開楚靜嫻?這對楚靜嫻有沒有傷害?”
女登老祖告訴我說,是讓我主動並且永遠地離開楚靜嫻。
略略停頓了一下,女登老祖再次強調說:“魚和熊掌不可得兼,這一次你可千萬考慮清楚了。”
“你和楚靜嫻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如果放棄蘇雨瞳的話,你們兩個隨時可以重返紅塵、順利結為伉儷佳偶。”
“相反,如果你打算救出蘇雨瞳的話,你就隻能舍棄楚靜嫻。”
我默默地權衡了一會兒,深感難以抉擇。
女登老祖倒是並沒有催促於我,隻是建議我務必考慮清楚,免得萬一將來後悔。
片刻過後,我抬起頭來正色說道:“我考慮好了,我必須救出蘇雨瞳,但我也絕對不能放棄楚靜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