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稍稍遲疑了一下,我試探著問蘇雨瞳:“你會不會是記錯了啊?”
蘇雨瞳扭過頭去避開了我的目光,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地回答說:“你不要誤會,我蘇雨瞳還沒有那麽不要臉,我隻不過是把你當年發過的誓言如實複述了一遍而已。”
“如果我記錯了或者是我故意信口雌黃的話,我願意自殺謝罪!”
我相信蘇雨瞳沒有說謊騙我,但我仍舊有些不甘心。
於是我再次試探著問道:“我相信你沒有記錯!不過我再請教一下,就是那句誓言裏麵的‘你’,當年究竟指的是什麽人?”
蘇雨瞳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指的是蘇雨瞳的前世。”
這一下我徹底絕望了。
握了握拳頭認真考慮了一會兒,我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前塵往事就像東逝之水一樣一去不複返,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有時候重拾舊憶並不見得就是好事兒,我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蘇雨瞳絲毫沒有勉強我的意思。
聽我這樣一說,蘇雨瞳點了點頭率先朝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了兩個字:“也行。”
剛剛來到古墓大塚的外麵,雄庫魯就連忙迎了上來、很是急切地衝著我問道:“怎麽樣?打開了嗎?”
我搖了搖頭:“那個,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雄庫魯睜大眼睛瞧了瞧我,又扭頭看向了蘇雨瞳:“我剛才想起來了,我確定當年就是你們兩個一塊過來的。”
“就算你們沉沉浮浮輪回百萬次,就算你們早已不是當年的容貌,但你們的元神神識還是那樣啊,我相信我絕對沒有認錯。”
蘇雨瞳點了點頭:“嗯,大首領確實沒有記錯、沒有認錯。我也如夢方醒,憶起了前塵往事。”
雄庫魯臉上的迷茫迷惑之色更加濃厚了起來:“那你們為什麽沒有打開啊?我記得你們當時交待過的。”
蘇雨瞳輕輕歎息了一聲:“我已經盡到了責任,但法主他舍近求遠不願意重拾前世修為,我隻好尊重他的決定。”
雄庫魯兩隻眼睛刹那間瞪得圓圓的,極是不解地衝著我問道:“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啊?刑馬七祖隻給了十天的時間,到時候如果一沒有合作的實力、二沒有自保的手段,可是會任人宰割的啊!”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時間還早著呢,我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雄庫魯咂了咂舌,雖然仍舊是一臉的不解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回到九尾狐族的居住之地以後,楚靜嫻和上官慧兒等人紛紛圍了上來,問我和蘇雨瞳情況如何。
蘇雨瞳不願意多說什麽,隻是指了指我,讓她們問我就好。
我再次含糊其辭地敷衍應付了一通。
不過等到眾人散去以後,我考慮了一會兒很快就單獨找到了楚靜嫻,請她跟我再去息慎氏居住地一趟。。。。。。
再次進入息慎氏的那座古墓大塚以後,楚靜嫻明顯是一臉的好奇之色,明顯對周圍的一切極為陌生。
我顧不得給楚靜嫻多介紹、多解釋什麽,立即讓她站在了那個巨鱟頭部的位置,然後我神色鄭重地慢慢說道:“如有來世、決不相負,若是有緣再聚、一定娶你為妻!”
楚靜嫻抿嘴兒低頭、一臉的嬌羞迷人,繼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為什麽是來世呀?彥飛你這是?”
我沒有回答楚靜嫻的話,而是眼都不眨一下地仔細打量著那個巨型的鱟魚。
可惜的是,那個石頭蛋子鐵疙瘩一樣的巨型鱟魚紋絲不動,並沒有出現一絲半點兒的異常變化。
我眨了眨眼,幹脆舉起右手再次神色嚴肅地慢慢說道:“如有來世、決不相負,若是有緣再聚、一定娶你為妻!”
那個巨型鱟魚仍舊紋絲不動。
這個時候,楚靜嫻臉上的迷人嬌羞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凝重與失望。
正當我深感為難的時候,楚靜嫻衝著我小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原本站在這裏麵應該是蘇雨瞳,你的那番誓言也應該是麵對蘇雨瞳來說的。是這樣嗎?”
我咂了咂舌,既不想實言相告也不想欺騙楚靜嫻。
楚靜嫻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一時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給她解釋。
還沒有等我考慮好措辭,楚靜嫻就再次開口、輕聲說道:“看來我猜對了。不過這真的不能怪你,更怪不了蘇雨瞳。滾滾紅塵中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生前身後事呀!”
我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謝謝你能理解,靜嫻!這以前的事兒我真的不清楚,不過我相信蘇雨瞳應該也沒有騙我。”
楚靜嫻再次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來衝著我問道:“胡彥飛,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說:“你這是什麽話!這還用得著說嗎?”
楚靜嫻睜大美眸一本正經地再次問我說:“那麽如果我麵臨危險的話,你會不計代價地幫助我、保護我嗎?”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楚靜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靜嫻終於說出了她的真正用意:“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雖然你極力替那個黃三哥美化辯解,但我相信魅向丘臨死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絕對不假。”
“我也相信再有十個雄庫魯也遠遠不是刑馬七祖的對手,否則以你的性子早就已經讓他橫屍當場了。”
“而對那麽強大的對手,我希望彥飛你能保護我,希望你能讓我免受那種惡魔的傷害。可以嗎?”
聽楚靜嫻這樣一說,我感到一股慷慨正氣和強烈的責任感刹那間順著脊梁直往上衝。
我慢慢站直了身體正色說道:“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到那種傷害的,這是所有男人的本能!”
楚靜嫻立即接著我的話說道:“那麽就拜托你讓蘇雨瞳站在這裏。隻有那樣你才能有實力保護我。”
我一時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見我遲遲不肯開口,楚靜嫻似乎陷入回憶一樣繼續輕聲說道:“當年我在玉清門下的時候曾經一時糊塗、鑄下大錯,傷害了蘇雨瞳師徒二人,算是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以前我隻是寄希望於蘇雨瞳能夠忘記前塵往事,隻可惜該來的總會到來。是我楚靜嫻有錯在先、對不起她在先的。”
“另外,其實你們兩個認識在前、我們兩個認識在後,這個是實際情況。。。。。。”
我連忙抬手打斷了楚靜嫻的話:“以前是以前,今世是今世!”
楚靜嫻搖了搖頭:“那好吧,感謝蘇雨瞳清醒以後並沒有跟我計較、並沒有向我尋仇。”
“但是現在你履行前世之諾,不僅還了前塵舊債、圓了前塵之願,而且還能保護我免受傷害!”
我捏了捏拳頭,雖然知道楚靜嫻說的句句在理、非常理性,但我仍舊難以接受這個方式。
楚靜嫻再次開導我說:“如果你意氣行事的話到時不但保護不了我,而且還會禍及蘇雨瞳和上官慧兒她們兩個的。”
“你不妨理智理性地好好權衡一下,你能不能接受我們三個被人戕害。”
楚靜嫻最後一句話深深地刺疼了我的心髒。
但我仍舊不肯輕言放棄,不肯采種那種途徑。
不過接下來楚靜嫻區區幾句話,就徹底擊潰了我心裏麵的猶豫不決。
楚靜嫻告訴我說,她隻是分析情況、進行建議而已,是不會勉強我去做任何事情的,但她楚靜嫻同樣也絕對不會事到臨頭、屈從受辱。
所以如果實在是找不到克敵製勝途徑的話,她肯定會提前自盡的。
略略停頓了一下,楚靜嫻就建議我回去算了。。。。。。
在回到九尾狐族的居住地以後,我開始閉門不出苦苦地思索著另外的解決之道。
但這次麵對的是刑馬七祖這種上個紀元留下來的先天高靈,我所考慮出的十多個應對之道全部沒有必勝的把握。
我甚至打算返回地麵,用巨額黃金通過地下渠道買來一些槍支彈藥,用現代的熱兵器來對付那個黃老三。
但是考慮到就連石斧權杖的斧刃兒都難以傷其分毫以後,我又打消了那個計劃。
不知什麽時候,魅向月輕輕走了進來告訴我說,這裏麵無晝無夜、無有寒暑,但是按照黃無梢臨走時約定的時間,現在已經到了第九天。
也就是說明天就是黃老三再次前來的日子,到時候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應付過去的。
正當我仍舊遲疑不決的時候,楚靜嫻也慢慢走了過來。
楚靜嫻建議我說,不妨讓蘇雨瞳站在那個巨型鱟魚的前麵試上一試。如果蘇雨瞳站在那裏仍舊不行的話,至少到時候我們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
楚靜嫻再次輕聲說道:“蜂蠆入懷、隨即解衣,急事雖多、先解燃眉。我認為至少應該試上一試、免得後悔,至少應該先解燃眉之急,其他事情還有機會慢慢想辦法解決。”
楚靜嫻的最後幾句話終於讓我橫下心來,決定試上一試--如果蘇雨瞳站在那裏仍舊不行的話,我心裏麵也就不必再糾結考慮那條途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