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那個半臉女子也急切地衝著我哀求著,說是切切不可殺了她的姐姐,否則她們九尾狐族必將麵臨滅頂之災。

千鈞一發之際,雄庫魯鋼爪鐵鉤似的右手猛地頓在了魅向丘的脖子下麵,繼而扭頭看了看我。

我神色複雜地瞧了瞧半臉女子,這才和楚靜嫻、蘇雨瞳他們幾個一塊朝魅向丘走了過去。

走到魅向丘的跟前以後,我衝著她淡淡地說道:“有什麽後事需要交待的,你就趕快說吧。如果是想要活命求饒的話,那就免開尊口。”

“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經給了你好幾次機會,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

魅向丘臉色煞白、極是懊悔地如實承認說:“你確實是給了我好幾次機會,我也實在是找不到開口求饒的理由。可我真的不能現在就去陰曹地府。。。。。。”

我沒有再開口說話,隻是淡然平靜地看著她。

略略遲疑了一下,魅向丘終於找到了一個交換的條件,說是她丹田之中有一粒九尾狐族特有的媚珠,比尋常千年靈物的內丹更為難得。

如果我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我能饒她不死的話,她魅向丘願意將那粒媚珠送給楚靜嫻,可以讓楚靜嫻青春永駐、麗顏不老,而且更增風情嫵媚。

不等魅向丘把話說完,雄庫魯就厲聲喝斥著讓她這一次休想活命,等他抓斷魅向丘的脖頸以後照樣可以剖開丹田、取出媚珠。

魅向丘搖了搖頭:“不!媚珠與內丹不同,若我死去、媚珠必汙而無用。。。。。。”

我抬手打斷了魅向丘的話:“我胡彥飛喜歡的是清水出芙蓉的清麗秀美,而不是你這種嫵媚妖繞、風情萬種。所以我們不需要你的什麽媚珠!”

楚靜嫻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根本不屑於得到那種東西。

我在旁邊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想要讓我饒你一命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隻要你能說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魅向丘瞠目結舌愣在了那裏,繼而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唉!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胡彥飛確實給了我好幾次機會,可惜我都沒有抓住。我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借口了!”

“向月呀,是姐姐對不住你們,姐姐就此別過!”

說完這些,魅向丘竟然閉上眼睛、抬起下巴,看樣子準備受死。

半臉女子再次驚恐不安地求我給她姐姐一個機會,免得九尾狐族遭到滅族之禍。

我衝著半臉女子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魅向丘:“那個蜃棺確實是個上古大凶之物,但它並不禍害於人,而且千年萬載不喜陽光、藏匿不出,隻要你們不主動招惹它,它也絕對不會主動找你們的麻煩。”

“可是你魅向丘如此煞費心機地折騰,到底是為了什麽?這個問題你如實交待的話,我倒是可以饒你不死。”

聽我這樣一說,魅向丘不但沒有驚喜地趕快交待,反而臉色一紅、顯得極是尷尬愧疚地說了一句:“沒有什麽,你們還是趕快殺了我吧!”

我隻好扭頭看向了半臉女子,問她知不知道內情。

半臉女子一臉悲傷地告訴我說,她叫魅向月,是魅向丘的親妹妹,她隻知道姐姐在做一件非常重要而危險的神秘大事,但具體的情況她卻並不了解。

這個時候,蘇雨瞳和上官慧兒她們三個也在威逼利誘著魅向丘,要她趕快如實交待,否則的話這一次一定會殺了她的。

讓眾人意料不到的是,剛才寧願交出媚珠以求活命的魅向丘,竟然叫了一聲“你們別再問了”的同時,猛地揮拳朝自己的腦袋擊了過去。

慶幸的是雄庫魯一直盯著魅向丘,而且雄庫魯的反應極快極快。

在魅向丘的拳頭即將碰觸到太陽穴的一刹那間,雄庫魯反手抓住了魅向丘的手腕兒。

右手手腕兒被抓以後,魅向丘的左手幹脆又朝她自己的脖子抓了過去,看樣子想要立即自盡。

站在魅向丘旁邊的上官慧兒見狀,急忙迅雷不及掩耳一般在魅向丘的腦袋上麵輕輕擊了一下,猝不及防的魅向丘身體一軟就昏倒在地。

瞧了瞧昏厥過去的魅向丘,包括天黿氏和雄庫魯在內的眾人都是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不解。

蘇雨瞳率先說了出來:“真是好奇怪呀!剛才她還苦苦求饒呢,怎麽一讓她說出蜃棺的事情,她反而會急著自殺呢?”

天黿氏則是一臉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怪不得胡彥飛剛才明明可以直接殺掉魅向丘,卻故意給了魅向丘好幾次機會呢!”

“原來彥飛就是為了堵住魅向丘其他求饒的借口,從而讓她交待蜃棺的事情。是這樣的吧,彥飛?”

我點了點頭:“沒錯。隻可惜她寧願自殺身死也不願意如實交待,這一點兒倒是讓我沒有猜測到。”

楚靜嫻和蘇雨瞳她們兩個似乎對蜃棺的情況不太感興趣一樣,隻是驚喜地問我為什麽如此突飛猛進、這麽厲害。

我笑著說了一句“沒什麽厲害的,隻不過是我已知道我是我而已”,然後再次看向了那個半臉女子魅向月。

魅向月倒是相當聰明、善解人意,根本不等我開口相問她就主動告訴我說:“姐姐當年曾經稍稍透露了一點兒,說是賦靈使者就遁隱在蜃棺裏麵,在等待著下一紀元的賦靈使命。”

“但是其他情況姐姐堅決不肯多說,所以向月真的不是故意隱瞞、是真的不了解其他情況。”

天黿氏和雄庫魯他們兩個相互瞧了瞧,也都是一臉的愕然不解。

我思忖了一會兒衝著眾人說道:“魅向丘的所作所為非常不符合邏輯,這裏麵一定隱藏著什麽驚天之秘,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輕易殺了她。”

上官慧兒點了點頭:“幸虧胡彥飛沒有直接殺掉她。這樣吧,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先把她捆起來再說。”

一邊說,上官慧兒一邊取出隨身所帶的那種極為堅韌的蛛絲,把魅向丘的胳膊腿牢牢地捆了起來。

等到上官慧兒捆好以後,魅向月近前衝著魅向丘輕輕吹了一口氣,魅向丘很快就悠悠睜開了眼睛。

見魅向丘清醒了過來,魅向月一臉哀痛地請求姐姐不妨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胡彥飛,也好避免姐妹兩個陰陽相隔、難得相見。

我也趕快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胡彥飛是說話算數的。隻要你如實交待,我肯定不會壞你性命。否則的話就算你自殺身死,我一樣可以讓你困在泥犁噩夢裏麵無法脫身。”

聽我這樣一說,魅向丘咂了咂舌仍舊有些遲疑不決,並且眸子裏麵的愧疚和負罪之色更加濃厚了。

見魅向丘遲遲不肯開口,蘇雨瞳突然衝著我說道:“法主何必管她是死是活呢,神仙難救該死之人,她想自殺就讓她自殺好了!”

“待會兒我們殺盡九尾狐族,然後把這裏付之炬、絕了後患,我們趕快回到上麵才是!”

魅向丘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急忙叫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從來沒有讓她們插手此事,從來沒有讓她們害過你們,你們何必禍及我族?”

我咬了咬牙衝著魅向丘說道:“斬草不除根、必有禍事生。既然逼死了你這個老狐狸,我們自然不能留下她們這些隱患!”

這個時候,魅向月和其他幾個女子也紛紛跪在魅向丘的麵前,求魅向丘千萬不要撇下她們不管。

魅向丘神色痛苦地長歎了一聲,終於衝著我說道:“我是自作自受、引火燒身。實在是無顏再提起那件事。”

我點了點頭讚許說:“你竟然還有知恥之心、愧疚之意,看來還算多少殘留有一些良知的。這樣吧,你不妨把情況如實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解決一些問題呢。”

魅向丘眸子一亮,充滿希冀地抬頭看向了我,繼而神色黯淡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你胡彥飛應該是機緣造化、蘇醒了部分前世的記憶,但你仍舊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

雄庫魯忍不住插嘴說道:“如果再加上我們幾個呢?”

一邊說,雄庫魯一邊指了指天黿氏和上官慧兒他們。

魅向丘仍舊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就算再加上十個大首領,一樣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就算我說出來也是毫無益處。”

我將前後的情況一對比,稍一思忖立即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你呢,剛開始有可能是想要有求於藏在蜃棺裏麵的賦靈使者,但你又遠遠不是蜃棺的對手,所以一不小心引狼入室、最後收拾不了局麵,是不是這樣的?”

魅向丘愕然一愣,眸子裏麵明顯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和負罪感,最後唉歎一聲、點了點頭。

一直緘口不語的楚靜嫻突然衝著魅向丘輕聲說道:“雖然你差一點兒害了我們,但是看在你還有知恥之心、悔過之意的份兒上,我們還是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的。”

“不管我們是不是對手,你不妨先把情況如實說一下唄。”

魅向丘瞧了瞧我和楚靜嫻,終於說了出來:“他們是刑馬七祖,其實也就是刑馬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