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隻殺人蚌張開蚌殼分別朝我的左右腿夾了過來,我急忙抬腳從下向上斜著撩飛了一隻,同時將手中的工兵鏟向下一戳擋住了另外一隻。

我剛剛解決掉燃眉之急,突然發現泥鰍兄弟的左胳膊被一隻殺人蚌死死夾住的同時,另外幾隻殺人蚌張開蚌殼咬住了泥鰍背在身上的潛水服。

原本半彎著腰進行掙紮的泥鰍一時顧此失彼再加上身材瘦小,竟然被拽得向後一仰倒在了地上。

眼看一隻巨大的殺人蚌張開蚌殼、用斧足支撐著就要夾向泥鰍的頭部,我心裏麵猛地一驚來不及多加考慮,迅速把手裏麵的工兵鏟給擲了過去。

脫手而出的工兵鏟恰恰正好插進了張開蚌殼的殺人蚌裏麵,瞬間解除了泥鰍兄弟的喪命之險。

不過赤手空拳的我卻是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無法脫身。

雖然我相當迅速而巧妙地從下向上撩開了幾隻殺人蚌,奈何那種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而且有的殺人蚌在斧足的支撐下是豎著張開的蚌殼,我不一小心竟然被一隻殺人蚌給夾住了褲腳。

猛地抬腳一甩不但沒有把那隻殺人蚌給甩掉,我反而重心不穩差點兒像泥鰍那樣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幾乎與此同時,一隻殺人蚌滾到我的左腳旁邊試圖夾住我的腿腳,我本能地向後一閃,卻恰好碰到了另外一隻殺人蚌。

好在我反應較快、迅速抬腿,僅僅被那隻殺人蚌夾住了我右腳的褲子而已。

雖然兩條腿暫時無恙,但我的兩個褲腳分別被兩隻殺人蚌給死死夾住、不肯鬆開。

就在我心急如焚、一時無法擺脫的時候,隻聽楚靜嫻嬌叱一聲的同時,她居然抬手把石斧權杖給拋了過來。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死死夾住我褲腳不肯鬆口的殺人蚌瞬間就被砸爛了一隻。

我扭頭一看,發現手中沒有了石斧權杖的楚靜嫻很快就險象環生、隨時都有可能被殺人蚌夾斷腿腳。

眼看楚靜嫻手忙腳亂、頻頻躲閃而我又掄不起那隻石斧權杖,情急之下我抽出潛水刀迅速割斷了褲子,然後踩著蚌殼三下五除二地衝到了楚靜嫻的身邊。

這個時候,或許是楚靜嫻身邊那種被砸爛的殺人蚌的氣味兒吸引了它們同類的旺盛食欲吧,眨眼間的工夫就有許多殺人蚌朝這麽挪的挪、滾的滾紛紛接近。

我迅速抬腳踢飛了幾隻,眼看情況緊急,我幹脆彎腰把楚靜嫻抱了起來,免得我顧此失彼萬一讓她被殺人蚌所傷。

楚靜嫻掙紮著急切地叫道:“快放我下來!這樣你更危險!”

我一邊抬腳撩飛了一隻殺人蚌一邊回應著楚靜嫻:“老實別動!你越動越危險!”

說完這些,我咬緊牙關幹脆連踢帶跳地朝“十三鼎鎮龍棺”衝了過去,想要把楚靜嫻送到安全地帶。

好在已經解救了吳鏡沫和泥鰍的薑厲寧迅速衝了過來,用她手中的長矛護著著我們,把我們護送到了石斧權杖的旁邊。

由於以火開路、冒險外衝的計劃徹底失敗,於是楚靜嫻先是護著我重新返回到了那條五爪青龍的背上,然後轉身去接應薑厲寧他們。

在薑厲寧和楚靜嫻的齊心協力下,終於將吳鏡沫和泥鰍他們兩個給救了回來。。。。。。

重新回到石龍背上以後,士氣史無前例地低落到了極點。

被夾斷左手的泥鰍兄弟麵無血色、一臉的絕望,雖然薑厲寧及時幫他包紮止血、沒有了丟命之險,但泥鰍卻是喃喃地低聲說道:“完了完了,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上麵了!”

拖著一條瘸腿的吳鏡沫更是坐在石龍上麵哀歎著,說是幹脆自殺算了,也免得被疼痛折騰到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我皺了皺眉頭衝著吳鏡沫訓斥道:“剛上岸的時候你親口說過,隻要有那麽一絲半點兒的希望我們就絕對不能自殺,現在受了點兒傷就變成了這副熊樣兒,老吳你能不能再堅強一點兒?”

吳鏡沫哭喪著臉看了看我:“我也不想死啊,到現在我們還沒弄清楚北洋詭案具體是怎麽回事兒,還不知道我父親他老人家當年究竟是怎麽死的!”

“可是現在我和泥鰍都傷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根本沒有半點兒活著出去的希望。。。。。。”

泥鰍在旁邊歎了口氣,也表示徹底沒有機會了。

薑厲寧和楚靜嫻她們兩個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卻同樣也是低垂著眼簾明顯沒有了信心。

我握了握拳頭,再瞧瞧下麵那些密密麻麻的殺人蚌,一時想不出解決之道。

就在泥鰍向我表示歉意,說是不能再追隨法主略盡綿薄的時候,我突然再次想到了薑厲寧所說的“十三鼎鎮龍棺”。

於是我果斷說道:“泥鰍兄弟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大家也不必絕望!相信我,辦法一定會有的!”

“而這個辦法,就是砸開這條石雕青龍!這個‘十三鼎鎮龍棺’就是我們活著出去的希望之所在!”

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抱活著出去希望的眾人也不再顧忌什麽禍世的惡魔,但對於要一段段砸毀如此龐大的五爪青龍,大家同樣是麵露難色。

我再次瞧了瞧壓在龍背上的那一十三個石鼎,略一思忖信口說道:“既然是十三鼎鎮龍棺,那麽所鎮之物自然應該在最中間。”

“而這十三個大鼎從龍頭到龍尾蜿蜒排開,除了最中間的那個,正好頭尾兩端各有六個。所以我認為應該從最中間的那個石鼎著手試試。。。。。。”

原本一臉絕望的吳鏡沫聽我這樣一說,也強忍疼痛哼哼嘰嘰地表示我說的確實有道理,隻要這一十三座石鼎真是為了囚鎮某種東西,那麽被囚之物自然應該是在最中間。

一直沉默不語的楚靜嫻終於抬起頭來輕聲說道:“既然吳先生和彥飛都是這樣認為的,那麽我就先試試看。”

說完這些,楚靜嫻立即提著石斧權杖走到了最中間的那座石鼎旁邊,幹脆衝著那個石鼎砸了起來。

僅僅砸了兩下,楚靜嫻就很是驚訝地衝著我們幾個說道:“從聲音上來判斷,這個石鼎應該是空心的!”

吳鏡沫和薑厲寧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建議楚靜嫻也試試其它的石鼎,看看其餘的十二個石鼎是不是空心的。

楚靜嫻點了點頭,提著石斧權杖將剩餘的十二個石鼎分別敲了幾下試了試,結果隻有最中間的那個石鼎回音異常,隻有最中間的那個石鼎明顯是空心兒的。

這一下,楚靜嫻、薑厲寧她們馬上激動了起來。

薑厲寧更是主動表示讓楚靜嫻歇一歇,由她幫忙砸開最中間的那座石鼎。

接下來,在薑厲寧和楚靜嫻她們兩個的輪番努力下,終於砸開了最中間的那個石鼎。

我急忙舉著手電筒近前探身一看,發現這個石鼎果然像個電梯的出入口一樣。

不過,在睜大眼睛看清裏麵的東西以後,我卻是刹那間愣住了--因為在深深的石鼎下、龍腹中,居然是一個巨大的老鱉殼一樣的東西!

目測估計,那個老鱉殼兒差多不得有得有三米多長的樣子。

與此同時,站在旁邊的楚靜嫻也脫口叫了出來,說是天呐,竟然有這麽大的甲殼兒!

薑厲寧探身略略一瞧,則是立即衝著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不要亂來。

我抬頭看向了薑厲寧,問她是不是見過這麽大的老鱉殼兒。

薑厲寧示意我們後退幾步,這才壓低嗓門兒、很是凝重地告訴我說,看來她們蚩尤後裔代代相傳的說法果然不假,長眠在這個龍棺裏麵的,果然是天黿氏的高人。

我愣了一下追問道:“天黿氏?是指那個大鱉殼兒嗎?”

薑厲寧搖了搖頭:“不,天黿氏是黃帝的母族。”

我眨了眨眼深感不解:“黃帝的母族不是有熊氏嗎?跟天黿氏有什麽關係?”

薑厲寧再次搖了搖頭:“其實黃帝指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大首領的稱呼。他們的母族分別是天黿氏、有熊氏、帝鴻氏、縉雲氏和軒轅氏。”

“打敗九黎部落並一統四方的黃帝是軒轅黃帝。由於他的功績最大,所以後世隻記得軒轅黃帝。甚至把所有黃帝的功勞全部記在了軒轅黃帝一個人的身上。。。。。。”

楚靜嫻點了點頭,表示薑厲寧說的沒錯,軒轅氏黃帝功績最大,天黿氏黃帝最早。

坐在旁邊養傷忍疼的吳鏡沫也插嘴告訴我說,估計也隻有天黿氏黃帝才配得上這等五爪青龍和一十三座石鼎,其他人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我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再次衝著薑厲寧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所謂十三鼎鎮龍棺,其實囚鎮的就是天黿氏黃帝?”

薑厲寧遲疑了一下告訴我說:“這個倒不一定,但是從那個巨大的甲殼上來看,長眠在龍棺裏麵的至少應該是天黿氏的高人。天黿氏是一個以大鱉為圖騰的遠古部落。”

我搓了搓手:“好!我明白了。你們幫我在旁邊照明,我倒要瞧瞧長眠在大鱉殼下麵的究竟是什麽人!”